6月12日:
直到今天早上,林雄偉才走。
是的,如我所願,昨天晚上,他帶着公文包,把三萬元帶來了。
可是,我的感覺就象是自己把處當三萬元賣給他了!
另外,還得到一個許諾,他會安排我留校任教的。
這樣算來,我的失處換來了兩樣實實在在的東西,那就是錢和工作,而這兩樣東西都是我所迫切需要的。
我不知道留校的事情到底能不能達成,但我只能權當這個許諾是可以兌現的,不然,我就虧得太慘了。
之所以計較得這樣清楚,是因爲我和他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愛情可言,有的就是彼此都需要的買賣。
我把最值錢的兩樣東西都賣給他了,理應得到我所需的兩樣東西!
那就是錢和工作。
請不要把我理解爲那麼的世俗和市儈吧!
我是沒有辦法啊,人在艱難的生活當中,有時候真的身不由己。
從內心裡說,我怎麼可能會愛上他呢?
即使他位高權重,而我又是那樣的人微言輕,爲了生存,爲了前途,我只得這樣子做了。本來,我以爲我握有讓他至命的籌碼,可以通過手握的籌碼來換取這兩樣東西。
但是,我是那樣的沒有經驗,那樣的沒有防備!
結果,在他拋下誘餌之後,我就一心想着在他面前作個表態,把最重要的籌碼拿出來了。
也不能說我完全沒有了警惕,我在把手機的錄音按給他聽的時候,撿來的那部手機就一直拿在我的手上,而且,我還和他保持着一些距離。
可是,這個老奸巨滑的林雄偉,一面在我面前假裝發氣漫罵陳雪,表現得怒不可遏的樣子,讓我大受幹憂;一面又趁我不注意的時候,猛抽他的煙,向我亂噴,我是個女學生,本能讓我伸出手來撥開那些嗆人的煙霧,但就在這時候,他已經走近來了,突然一手就把陳雪的手機搶了過去,摔爛。
對他來說,這當然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了,罪證摔爛後,他又可以安然無恙地繼續做他的校長了;可對我來說,不諦就是一個晴天霹靂!
最重要的籌碼眨眼之間不見了,我除了不能向同寢室的姐妹們作交代之外,就是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萬一這個老奸巨滑的林雄偉耍起無賴來,我就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可以說,當時我的腦袋已經一片空白,我就那樣發愣地站在他的辦公室裡,不知道要幹什麼,想幹什麼,能幹什麼!
這個時候,林雄偉對我的許諾以及拿出錢來,就成爲我能夠補償損失的最好辦法了。
因爲,我已經沒有了退路;因爲,我已經山窮水盡。
面對着錢和他許諾我留校任教,我還能選擇嗎?
之前,我也曾經努力過,離開學還早得很,我就回校來了,爲的是到社會上找一份工作。
可是,我跑得腿都痠麻了,除了得到搖頭就是冷漠,更甚的是,竟然還有白眼!
我聽說過大學畢業就等於失業的傳說,也知道就業市場的艱難,但沒想到的是,我連什麼要求也不提,卻仍然碰得一鼻子灰!
我是既無工作也無錢,生活已經捉襟見肘,這個時候,我滿懷着對這部撿到的手機所能帶給我的期望,可卻因爲生活閱歷的不足,防人的不備,幾乎是眨眼之間,什麼都化爲烏有了。
這種情況之下,我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還奢談什麼愛情啊?
我的父母當年不也是談情說愛結合在一起的?
結果又怎麼樣?
所以,我對那些不實際的東西不再提出要求。
林雄偉說了要帶着三萬元來我新租的房間看我,我已經二十五歲了,縱然沒有談過戀愛,也聽得出他這是在交換。
所以,後來我打電話給他,就意味着我答應了他的交換條件。
我知道這純粹就是買賣,沒有愛情,沒有感情。
當他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我沒有羞澀,卻有一種悲壯,還沒等他靠近我,我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
眼角餘光,也沒見他受到什麼輕視的感覺,反而揉搓着雙手,一副迫不急待又下流的嘴臉,哪有什麼校長的威嚴與品格?
我就那樣一個大字形地躺着,如同受迫害的受難婦女。
可是,這個林雄偉,居然津津有味而又細膩。
都說沒有愛情的結合就是動物的本能在驅動。
我是真切地感受到了這一點。
我知道我心不在他身上,只是因爲得了他的好處而還人情給他。
但即使這樣,他也樂此不疲。
他竟然有那麼高的興趣在我的身邊轉來轉去,有那麼多的時間不肯結束。
別人遊山玩水,欣賞讚嘆一番,留張照片也就算了;他倒好,彷彿要留駐在那片山水間,細細地品,慢慢地遊,不厭煩,不知疲倦!
甚至有一種要融入山水間似的勁兒。
我是沒有辦法了,有時候,的確是動物的本能在迴應,在擺動,好象對他的不知疲倦作回報一樣。
我知道我對他沒有愛意,可是,終究敵不過動物本能的反應,後來連我自己都感到驚訝不已!
我發現自己不再死板一塊,我在哼唧着發出聲音,後來,後來還不自覺地,不顧羞恥地去迎合。
我不是自認爲與他是兩個不同時代的人來的嗎?
怎麼我就羞答答起來了呢?
怎麼我就去迎合他呢?
難道我不是出於無奈而委身他的麼?
現在倒弄得我盼望着他進入實質主題了!
呵,李思婷啊李思婷,你這是怎麼了?
本來,我就抱着一種快快把事情辦了,然後,我要洗澡,一遍又一遍地把自己的身體洗淨,免得沾滿銅臭與交換的世俗之氣在我身上殘留。
但現實卻讓我做不到!
這個情場上的老手,不,不,不,應該說,這個牀上老手,竟然是那樣的撩撥着我的神經,調動起我每一寸的感觸作出迴應。
而他還不想這麼快進入主題!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已經來到我房間長達兩個小時了,而打從他進房來之後,我就沒有了片縷遮身。
我從最初的反感到後來的迎合,這過程經歷了多麼大的轉變!
我發現,我的命運,我的人生,甚至於我的兩*,都由不到我自己來掌握!
這是我悲哀的生活真實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