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熒的火光照耀着夜幕下的山洞,火堆的上面,用木頭支起一個簡易的燒烤架,一隻肥的流油的野兔被串在上面燒烤着,劉伯陽緩緩搖着燒烤棍,確保能讓這隻兔子烤均勻,而不至於外焦裡嫩。【】
深山裡燒烤可沒那麼多講究,有肉吃就不錯了,可別指望有什麼鹽巴調料之類的玩意兒,這隻兔子還是劉伯陽費了好大力氣從草窩裡抓來的,除此之外,劉伯陽還找到一條小溪,從裡面抓了幾條巴掌大的野生鯽魚,配上之前摘來的野果,晚飯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對付就行了。
從傍晚到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了差不多兩個鐘頭了,天色已經黑透了,進入打坐入定狀態的藍鳳圖和笑面佛都還沒有醒來,劉伯陽已經等的心浮氣躁了,卻又無可奈何。
估計今晚整整一夜都別想下山了,關帝廟那邊現在聚集了很多人,除了那些不看熱鬧不死心的香客們,就是陸陸續續趕來的警察,他們封鎖了現場,都在爭論研究到底是什麼力量能把整個關帝廟的後院夷爲兩個大坑,連半塊兒磚瓦都沒留下!這件事如果不加以封鎖,估計也能成爲轟動全國的大事件了!
正當劉伯陽一個人坐在火堆旁邊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身後一聲長長的吐息,藍鳳圖最先睜開了眼,劉伯陽聞聲而動,趕緊站起身走過去問道:“師傅,你調理好了?”
藍鳳圖點了點頭,道:“身子骨沒大礙了,但是元氣還需要慢慢恢復,十天之內,我不能動武。你大師伯還沒醒來?”
說着沒等劉伯陽回答,他扭頭一看,只見笑面佛還保持着那種凝神入定的狀態,他受的傷比藍鳳圖重,所以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調養。
劉伯陽從地上拿起幾顆水果,遞給藍鳳圖道:“師傅,你先解解渴吧,坐了兩個多小時,你肯定累壞了。”
藍鳳圖接過野果,咬了一口,看着重新坐回火堆旁邊認認真真烤野兔的劉伯陽,心中涌上一股欣慰。
“伯陽,你沒什麼話要問我嗎?”
“有!不過師傅,咱先墊飽了肚子再說話!”劉伯陽笑着說完,把烤成金黃色的野兔拿了下來,撕了一點肉嚐了一口,味道還不錯,雖然不甜不鹹,但是很香,用手小心翼翼的撕下一條兔腿,遞給藍鳳圖道:“師傅,嚐嚐,爲了抓這隻兔子,徒弟我可沒少費力氣啊!”
藍鳳圖淡淡一笑,接過兔腿,感慨道:“伯陽,你沒讓我失望,收你做徒弟,可能是我一生中最明智的選擇。我孤苦了一輩子,沒有妻兒,也就你這麼個傳人了,有時候我真的想,是不是老天特別照顧我,才讓我到了晚年,有了你這麼個可以傳承衣鉢的人。”
藍鳳圖在劉伯陽面前,一向都是話少的可憐,保持着那種刻板威嚴的形象,此刻這還是破天荒頭一次說出這種真誠的肺腑之言,反倒讓劉伯陽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道:“師傅,您可別這麼說啊,我劉伯陽這輩子能拜你爲師,才真是三生有幸啊!”
師徒兩人一邊推心置腹的聊着,一邊享用着那隻野兔,劉伯陽問起那藺祥生、李河權、桑落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武功那麼厲害,師傅以前是不是早就認識他們之類的,藍鳳圖徐徐解釋道:“他們三人,我確實早就認識,不單是我,你大師伯、三師叔他們,也認識這些人。那個叫藺祥生的,你別看他長的與漢族人無疑,其實他是藏族人,而且是藏地‘護神教’現任教主的師弟,‘四象召喚術’的傳承者之一!說起來,他和我還頗有淵源,成名的年代差不多,而在當年那幾場對戰世界級高手的較量中,我們也碰過幾面。不過那時候的他鋒芒一直被他師兄壓着,沒能嶄露頭角。就算是現在到了西藏,知道他名字的人也很少。我萬萬沒想到,他現在竟然當了M古包青格勒手底下的供奉,真是世事難料啊!”
劉伯陽驚訝道:“師傅,原來這些事你都知道啊,連包青格勒你都清楚,我看這國內也沒有什麼事是你不知道的吧?”
藍鳳圖淡笑道:“也不能那麼說,當你站的位置高了,知道的事情肯定比別人多一些。藺祥生這個人很不簡單,伯陽你下次遇到他的時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劉伯陽點了點頭,又問:“那李河權和桑洛呢?”
藍鳳圖道:“這兩個人比起藺祥生來,就差的遠了,李河權之所以成名,是因爲他的師傅。他師傅黃三泰活着的時候很有威名,是我們這些人的老一輩,那個時候也是南方的神拳派也是最鼎盛的時候,想不到李河權如今也墮落了,實在是丟進了他師傅的臉!”
藍鳳圖一提黃三泰這個名字,劉伯陽忽然想起李河權在施展神打術的時候,好像是報過什麼“九龍黃真人坐下神拳派”的名號,原來他還有這層淵源啊!
“至於桑洛,”藍鳳圖微微搖了搖頭,“他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是M古摔跤出身的一個異類而已,算不得真正高手。”
劉伯陽聽完這些,很是不解:“師傅,你說的這些什麼‘護神教、’神拳派’之類的,難道真能在我國立足?我國不是禁止邪教和異教存在的嗎?”
藍鳳圖笑道:“這兩個教派哪能算邪教異教,神拳派本是晚清義和團的一個分支,在當時是反帝反封建的,又不宣傳迷信思想,以教人們習武、強身健體爲主,利國利民,國家爲什麼要禁止?至於‘護神教’,這確實是個封建迷信組織,曾經和喇嘛教一起鎮守布達拉宮,可西藏的地域文化就是如此,國家就算再強大、再專斷,也不能阻擋西藏人信神、信佛吧?所以別無選擇,只能默許‘護神教’的存在了。‘護神教’和喇嘛教不同,他們一直很低調,發展到今天,也已經日漸式微,有真本事的人很少了!”
劉伯陽恍然大悟,今天又長了不少見識,他忽然想起一個關鍵問題,問藍鳳圖道:“那師傅,拋開別人不論,我很想知道你和大師伯爲什麼都會請神的?你之前也沒跟我說過啊,我們九兄弟那會兒在東北學藝,都沒聽你們透露!”
藍鳳圖笑道:“伯陽,在我說出真相之前,你難道就從來沒覺得奇怪嗎?爲什麼我練的是裂空刀和藍家拳,而你大師伯練的是無情劍、三師叔練的是離別鉤,各不相同,不是出自同一師門,可我們這九人卻會以師兄弟相稱?”
藍鳳圖不說還好,一說這話,頓時還真讓劉伯陽起了極大的狐疑,對啊!自己爲什麼從來沒想過呢?九位師叔師伯練的都是不同的功夫,爲什麼他們會成爲師兄弟?他們有共同的師傅是誰?那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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