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醫院主樓後面的小型辦公樓,治院部主任孫洪文剛剛收到消息,有一大羣來者不善的黑衣人闖進醫院,並且一路上了七樓。【】門衛那邊也是有那麼幾個明眼人的,有個幹了很多年的傢伙在那羣黑衣人徹底走進醫院之後,曾經跑出去看了看他們開來的黑色轎車,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直接把脖子都嚇麻了,渾身飈冷汗!
在G市,真正有眼力的爺們不認識龍幫車輛的太少了,跟囂張的樓攝影一樣,龍幫直接把標誌打在車上。樓攝影出來辦事兒是清一色的灰麪包,後窗上都貼着醒目鮮紅的“樓”字,大張旗鼓跋扈滔天。而龍幫跟他們不同,後車牌上刻着的是一個黑顏色的繁體“龍”字,直接把車牌字母蓋上,牛-逼方式不一樣,但牛-逼的程度是相同的!
那位嚇傻了的門衛馬上就給孫洪文打了電話,據確定這次龍幫真正的大牌人物全部出動,十幾個堂主全部到場,老大馬俊笙親自帶頭,可就是不知道他們這麼興師動衆的殺到醫院,到底是爲了什麼事。難道有某位堂主受傷住院?
孫洪文接到消息褲子都差點尿溼了,一向冷峻沉穩的他都顧不得跟一臉茫然的副手們解釋,忙不迭就從辦公樓裡衝出來要去找院長,他知道這時候院長正在主樓研究室裡跟全院的專家教授以及部分副院長科室主任們討論一個醫學項目,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驚動,可惜現在是龍幫殺到醫院裡來了,已經超過了萬不得已的範疇,得罪了龍幫,整個醫院都得遭殃!
就當他心急如焚帶着三四號副手衝進主樓搶進電梯奔到五層的時候,忽然看到走廊對面有一大羣黑衣人正殺氣騰騰的走過來,爲首的是一個膀闊腰圓的超級匪男,精光的腦袋上刻了個花花綠綠的東西,這種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混社會的,不然不會囂張的比螃蟹還橫行霸道。
那位**哥正是雷豹,這傢伙今天也是憋屈的很,剛剛被李萬豪罵的狗血噴頭不說,帶着人跑下來後一連搜了好幾個分科主任和院長辦公室,硬是沒拎出一個主任院長,胸膛裡那叫一個怒焰升騰,恨不能掐斷幾個人的脖子才能泄火!
孫洪文比較有福,一出電梯就被他看見了,雷豹一看這傢伙四十多歲還穿着件白大卦,一下子猜出這是個當官的,頓時兩眼一瞪,對着孫洪文勾勾手指,喝道:“你!對,就是你,看個雞-巴啊看!給我滾過來!”
孫洪文頭皮一炸,知道這位好漢必定是龍幫人馬了,暗道自己怎麼這麼倒黴,一來就碰上這麼個滾刀肉,嚇得走路都直不起腰來,誠惶誠恐的朝着雷豹走去。
雷豹站在原地皺着眉頭冷冷看他,等孫洪文走近了,不等他說話,先一巴掌扇過去再說,直接把孫洪文扇的撞到牆上,磕了個七葷八素,忽然雷豹又伸出大手狠狠揪住孫洪文的頭髮,猛的拽到自己跟前,怒喝道:“你們這雞-巴醫院是怎麼回事?怎麼老子想找個人都找不着?剛纔問了個護士說你們院長在這裡開會,你給我指指,是哪一間?”
孫洪文嘴角冒血,努力了很久才站穩,忍住臉上火辣辣的劇痛道:“你們是龍幫的……?”
話沒說完,這不幸的傢伙又狠狠捱了一巴掌,以他鼻子位對稱軸,左右對稱,兩半邊臉頰頓時全部火燒腫起,連帶眼皮都腫厚了!
扇完之後,蠻不講理的雷豹掐住孫洪文脖子,差點硬生生把這可憐傢伙從地上提起來,一雙豹眼冷冷光盯着他,怒道:“他-媽的!豹爺我問你話沒聽見?耳朵不好使還幹你媽個逼的醫生!再敢多放一個屁信不信老子弄廢你?趕緊的,帶路!”說完一扔孫洪文,直接把這位治院部主任摔在牆邊,晃悠了很久才站起來。
孫洪文帶來的那些副手全都嚇傻了,滿臉驚恐的瑟縮在原地不敢亂動。
雷豹後面一個小弟見孫洪文爬了很久才靠着牆站起來,怒的上去一腳又將他踹了個四仰八叉,然後衝過去直接拽住孫洪文的衣領子,像拖死狗一樣硬生生從地上拽起來,拖着就走,邊走邊道:“我在前面替你帶路,你就說是哪一間房子就行了!”
此時位於長廊盡頭的研究室裡,門窗緊閉,馬蹄形的長桌上坐滿了人,最前面牆壁上掛着一張巨大的幻燈片,旁邊還豎着幾副白生生的骨頭架子,一位五十多歲的矮胖男人身穿白大褂,用銀色的金屬桿當教鞭,不停的指着幻燈片上那些密密麻麻像細胞一樣的東西在說着什麼,下面所有人都在凝神靜聽。
這位臉上雖然已經長滿皺紋、但是頭髮卻還烏黑的矮胖男人,正是市中心醫院院長呂賀壽,正當他講的投入之時,忽然“咣”的一聲,研究室的大門被人踹開,然後一大羣黑衣人直接殺氣騰騰的魚貫而入,爲首的當然還是“橫”字寫在臉上的雷豹!
頓時整個研究室所有人都齊齊把目光放到這些人身上,感覺立時有些坐不住,忐忑而驚恐。
“你們是……”呂賀壽強壓下震驚,皺眉問道。
雷豹隨手往前一甩,只見滿臉是血渾身無力的孫洪文就被他甩的一路踉蹌,小跑着衝向了呂賀壽,呂賀壽大驚,慌忙用兩手扶住他,可孫洪文已經沒力氣站住了,被院長一扶,身體一歪就趴到了馬蹄形長桌上,瞬間一桌子的人都站了起來。
“誰是院長?你是吧?”雷豹用手指着呂賀壽。
呂賀壽重重點頭。
“這麼(5)說你們也都是些醫生專家了?”雷豹的豹眼又一掃在場的所有人。
那些人緊張的看着他,沒說話沒點頭沒搖頭。
“都會看病是吧?”雷豹自顧自問道。
這叫什麼問題,醫生有不會看病的麼……
呂賀壽終於嗅出一絲味道,壯着膽子輕聲問:“請問你們是……”
雷豹伸手打斷他,蠻不講理冷冷道:“既然都會看病,那就跟我走!一個也別落下!等會兒有用的着你們的時候!”說完就大步流星的出門,剩下呂賀壽等人面面相覷,愣了好一會兒,只聽雷豹回頭又吼道:“他-媽的!讓你們跟上沒聽見啊!再不走是不是永遠都不想走了?!”
面對他赤果果的威脅,後面呂賀壽等人只好排成長隊硬着頭皮跟上,不一會兒這些人就悉悉索索的離開了研究室。
人去屋空,只剩那幾副骨頭架子還僵立不動,都是歪着腦袋,彷彿譏嘆世態炎涼,這年頭真的無法無天了嗎?黑-社會囂張起來比恐怖分子還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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