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公里的路程對於急速行駛的轎車來說眨眼之間就飛馳而過。五六十名忍者圍着東方海的寶馬轎車準備涌上去的時候,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黑夜中一長串亮着燈的轎車分外耀眼。
美智子和東方海的貼身保鏢隔着幾米遠對峙着,她眉頭微微皺起心裡盤算着,對面中年人的氣勢很強,伸手必然不凡,東方家的大批保鏢也即將趕到,現在的形勢反而對自己很不利,只能以多勝少速戰速決,只要把東方海夫婦弄到手東方家來多少人都無所畏懼。美智子心念電轉丹鳳眼眯縫着,寒光隱現。
“殺!給我衝上去,活捉東方海夫婦的人三井先生一定會重重的獎勵。”美智子雙手握刀,厲聲喊道。
任何一個國家的人都一樣,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即使不是勇夫在重賞的刺激下也能變成天不怕、地不怕的猛人,R國人也是人類中的一個品種,名利依然能讓他們瘋狂,忍者們“嗷嗷”的叫着揮舞着手中長長的武士刀涌向寶馬車。
中年人眼睛一瞪,身形一閃到了一名忍者的身邊,右手快速伸出捏在了忍者的手腕上,忍者怪叫一聲,握刀的五指鬆開,中年人右手順勢將武士刀操在手中,手腕扭動,武士刀的刀尖劃開這名忍者的喉嚨。
忍者充滿恐懼的雙眼瞪得溜圓,雙手捂着喉嚨,他連自己是怎麼死的沒看清楚,這一夜又多了一個死不瞑目的人。倒下的忍者還沒有氣絕,中年人又以極快的速度殺了一名忍者再次奪下一把武士刀後騰身躍上寶馬轎車的車頂,他左右兩隻手握着兩把長長的武士刀,單膝跪在車頂上,環視着周圍不斷涌上來的忍者。一陣陰冷的晚風吹過,寶馬車的車頂上兩道寒芒上下翻飛,濃烈的殺氣籠罩了所有人,武士刀與武士刀的撞擊聲不絕於耳,點點火星在寶馬車的前後左右不斷閃現,忍者們急得“呀呀”直叫,就是拿車頂上的中年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站在最後邊的美智子嘴角一撇,騰身躍起,兩隻腳的腳尖連着點在幾名忍者的頭上,在人頭上奔行如履平地,揮刀殺向車頂上的中年人,當她接近寶馬車的剎那間一隻腳在一名忍者的肩膀上用力一踩,身體空翻一週,雙手握刀劈向車頂的中年人。
車頂上的中年人,左手的刀劈向兩名忍者的手腕,右臂舉起用手中的刀封擋美智子威勢十足的一劈。
“啊!”慘嚎聲響起,同一時間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起,兩把武士刀親密的接觸在一起,火花閃耀,中年人右臂輕顫一下,擡起的右臂稍稍下沉,他的左手卻沒有受到影響,鋒利的武士刀已然劈斷兩名忍者的手腕。
美智子緊緊抿着嘴,藉着雙刀撞擊的之力嬌小的身軀向後翻飛,左手手腕用力甩動,一枚飛鏢激射出去。
飛鏢在夜色的掩護下沒入中年人的肩膀,中年人的右手垂下,他沒想到美智子一個女人身手居然強悍到這種地步,不只身手強悍臂力也是一般男人無法比擬的,他右手那把武士刀的刀刃上被崩開一個很大的缺口。
中年人單膝跪在車頂上,咬着牙強忍着肩膀上的疼痛,雙刀仍然快速舞動,即使他受再重的傷也不能停下來否則車中的東方海夫婦就會有危險。
美智子的身軀在空中翻滾一週落在地上,汽車急剎車的聲音響起,接着是凌亂的腳步聲,數不清的黑影涌過來。
美智子眼角連連抽動,擡腿將腳下的一具屍體踢飛,以發泄心頭的怒火。見幾名東方家的保鏢直奔她衝來,無處發泄怒火的美智子迎着幾人衝了上去,手中的刀不停地揮動,她嘴裡不停的數着:“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十!全部撤退!”十幾秒的時間美智子連殺十人,心中的怒火也平復下來。
圍住寶馬車的幾十名忍者聽到美智子的命令一鬨而散,向道路一邊的松林中奔去,忍者們動作的快在這一晚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來的快退的也快,東方家的人剛到,忍者們已經消失在了黑漆漆的松林之中。
中年人從車頂跳下,將手裡的兩把武士刀扔在地上,左手擡起拔出了釘在肩膀上的飛鏢,他仔細瞧着手裡四角星形狀的飛鏢,苦笑着搖搖頭。百多名保鏢涌到寶馬車周圍,見寶馬車安然無恙衆人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中年人敲了敲車窗的玻璃,司機將車門打開。
“家主,敵人已經撤走了。”中年人把頭探進車裡,神態恭敬地看着東方海。
東方海面色凝重,問道:“死了多少保鏢?”
“五十多名。”中年人低聲答道,眼睛裡有了一抹悲痛,這些保鏢基本都是由他一手訓練的,一個晚上全部被殺死,心中不免悲痛,心裡頭也有了報仇的衝動。
“啪!”東方海的手用力拍在了座椅上,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他作勢就要推開車門下車。
中年人忙俯身,伸手按在東方海的肩膀上,說道:“家主,你不能出去,外面危險,善後的事由手下人處理就可以了。”
“他們是爲我東方海而死,我爲何不能看一看他們的遺體……老林,你就不要攔着我了,不出去看一看,我的心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寧的。”東方海語氣堅決地道。中年人的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光彩,由於光線比較暗,東方海並沒有看到。
“家主,我聽您的。”中年人點點頭,擡起了按在東方海肩頭的手,隨後他扭身對着車外的保鏢高聲說道:“所有人嚴密注視周圍的動靜,只要一有動靜就開槍射擊。”
“是!”百十多名保鏢散佈在道路兩邊,所有人神情肅穆,警惕着周圍的動靜,手裡的槍子彈已經上膛。
距離路邊不遠的一個松樹後,美智子屏着呼吸隱藏着,忍者全部撤退唯獨她沒有離開,她不甘心今晚的失敗,留在這裡就是繼續等帶機會,等待一個看似不可能出現的機會。她的後背緊貼着樹幹,側頭用眼角的餘光瞟向寶馬車的方向。
東方海推開車門,從車裡出來,許玲也要跟着東方海下車,東方海輕輕地拍了拍愛人的肩膀,示意她留在車裡,許玲沒有違背丈夫的意思,凝視着東方海微微點頭。東方海下車後順手將車門關上。
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鑽進東方海的鼻子,東方海眉頭皺起,藉着汽車大燈的燈光看着一具具倒臥在血泊中的屍體,他的兩隻手不由自主的攥成拳狀,身體不住的抖動。
“好殘忍的手段,三井我東方海與你勢不兩立。”東方海雙脣發顫,說話的聲音也有點發顫,慘不忍睹的場面讓他激動不已,情緒也有點失控,一腔怒火化爲了對三井家族的恨。兩個國家的兩大家族之間的仇恨從這一晚開始再也無法化解,這無法化解的仇恨一直延續到郭飛宇將三井家族徹底踏平。
松樹後的美智子緊緊握着武士刀,東方海的現身也令她激動不已,此刻她距離東方海的大約十米,這十米的距離間有許多持槍的保鏢巡視,雖然藝高膽大但也不敢貿然出擊,她在尋找着出手的機會。
她心頭一動,忽然想到了裝在身上的一樣東西,忙把手伸進夜行衣裡,一陣摸索,一樣東西握在了手中。美智子的手慢慢拿出,一隻手槍赫然出現在手裡,黑洞洞的槍口從松樹後伸出,瞄準了十米之外的東方海。
美智子嘴角泛起冷笑,纖細的手指扣在了手槍的扳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