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龍大廈地下停車場內,郭飛宇騎在自行車上笑眯眯的注視着幾米外的女人,自己的女人突然出現在面前所帶來的喜悅充斥在心中,他的眸子裡溢出了柔情蜜意,隨手把包扔在車筐裡,腳尖蹬地,山地車的輪子轉動來到自己的女人身邊。
他完全無視靠着紅色寶馬轎車的趙嫣,趙嫣氣急,用力的跺了跺腳,她張開塗抹着口紅的嘴脣想放聲罵郭飛宇幾句,可話到嘴邊她又慢慢的閉上了嘴,並不是她這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不敢罵郭飛宇,而是在心中作祟的自卑讓她不由自主的閉嘴。
“爽爽,想讓老公帶你去哪裡?”郭飛宇伸出一支胳膊摟住了那纖細、惹人遐思的腰肢,深情的注視着面前的秦爽,成熟嫵媚、極度性感的大美人如乖巧的小女孩兒,身體一軟依偎在了郭飛宇的懷裡,感受着那久違的溫暖,柔軟的玉手撫摸着結實的胸膛。
秦爽美目迷離,微微仰起臉,柔柔的說道:“老公....你帶爽爽去哪裡都可以....爽爽只想陪在老公身邊。”
柔弱的聲音滋潤着郭飛宇的心,他這位殺千人而俯視芸芸衆生的黑道魁首有點抑制不住自己的衝動了,緩緩低頭,棱角分明的嘴脣印在秦爽紅潤的雙脣上,秦爽身體輕輕顫動,美目隨之閉上,長長的睫毛上還掛着細小的水珠。
這一吻令停車場內的不少人感到心痛,有男人也有女人,男人心痛是因爲擁吻秦爽的人不是自己,女人心痛是因爲被吻的人不是自己。趙嫣狠狠的瞪着郭飛宇,重重的哼了一聲,扭身擡腿,朝着紅色寶馬車的輪胎踢了一下,隨手拉開車門坐進車裡,眼淚已經在她的眼眶裡打着轉兒。
趙嫣兩隻手互相用力的捏着,從小到大,她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得到,芭比娃娃、玩具、高檔時裝、名車,她以前想要得到的都擁有了,活到現在她還沒有碰到過不順心的事兒,現在她想得到一個男人,一個有老婆的男人。
隱藏在暗角里的李紅緊緊的咬着嘴脣,攥在手裡的兩張電影票已被汗水浸溼,短短的半個月裡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她的心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打手握着、壓迫着,發悶、極度的不舒服,酸楚也在四片嘴脣親密接觸在一起的瞬間瀰漫心頭。
“爽爽,睜開眼吧,老公騎車帶你欣賞S市的夜景。”一個深情的吻結束,郭飛宇臉上洋溢着醉人的笑,見自己的女人依然閉着雙眼,不由得提醒道。秦爽掙眼,輕輕的“恩”了一聲離開她這輩子都不想離開的胸膛,乖巧的坐在自行車的後坐上,她把範思哲女式休閒西裝的袖口往上拽了拽,張開雙臂攬住郭飛宇的腰,半邊臉頰緊貼在心愛男人的後背上,無聲無息且無形的幸福在兩人之間瀰漫。
一輛山地車載着兩個人在幾十道複雜目光的注視下,離開了停車場。隨後趙嫣漂亮的紅色寶馬車發出了怒吼,吼叫着衝出停車場,此時的寶馬車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憤怒了。李紅低頭看着手裡的電影票,搖頭苦笑,一滴淚卻從眼角滑落,作勢就要撕扯電影票。
“李紅....我陪你去看電影可不可以.....我真的很想陪你去。”孟華握住了李紅的雙手,真摯的目光凝聚在清秀的面龐上。李紅仰起臉,凝視孟華,四目久久相對。
“好吧....給你一個追我的機會....不要讓我失望。”許久李紅擡手擦拭腮邊的淚水,笑了笑說道。
孟華先是發愣,隨後放開李紅的手跳起來,“耶!蒼天不負有心人,我太激動了,太激動了。”
騰龍集團的停車場短短的十幾分鍾之內上演了一出人世間由愛而產生的喜怒哀樂。郭飛宇騎着單車帶着秦爽在都市繁華的街道上穿行着,被幸福籠罩的兩人還哼着情歌,五光十色的街頭因他們倆人而多了一道靚麗的風景。
夜幕籠罩大地的時候,TW,TN市的一條以色情聞名的街道上,幾百人分成兩撥對立着,對立的雙方都拎着傢伙,砍刀、鐵棍、棒球棒一應俱全。街道兩邊的歌廳、按摩房門口站着一些穿着相當暴露的女人,她們很從容的看着兩撥人,幾個很年輕的女孩嘴裡還叼着細長的女式香菸,每天在這條街上打架鬥毆的人比她們接客的數量還多,看人火拼也就成了她們的家常便飯。
“TN是我們戰狼幫的地盤,三聯幫的人滾出去,再不離開哥們兒把你們全放倒。”一名長相兇悍醜陋的大漢用手中的砍刀指着對面的人,放聲吼道,黑社會分子的蠻橫氣勢隨着他嘴裡噴出的唾沫星子爆發了。
“媽的,蠻牛,我們三聯幫最近死了那麼多人都是你們戰狼幫搞的鬼,今天把你們這些窩在TN的烏龜全剁了。兄弟們給我砍死他們.....爲幫裡的死去的大哥們報仇。”站在三聯幫衆人中間的一名中年漢子,說着話舉刀衝向戰狼幫的人。
“砍死他們!”雙方的幾百人呼喊着,舞動着手中的傢伙廝殺在一起,刀落血光起,雙方的人剛接觸,血腥味兒就開始在空氣中飄散。
一間酒吧內,張強坐在一張圓桌旁,手中端着一杯雞尾酒,冷森森的目光注視着廝殺在一起的人,爲殺戮而生、爲殺戮而活、爲郭飛宇而殺戮,這就是張強,飛宇幫的龍堂堂主,威震黑道的煞星。
“強哥我們的人什麼時候上?”一名鐵衛小聲的問道。
“不急,這只是一個開始....三聯幫大批的人還沒來呢。其他地方的兄弟都準備好沒?”張強的眸子裡涌動着濃重的戰意,但他說話的聲音還很平淡。
“埋伏在五條街道上的兄弟都準備好了,今晚兄弟們能酣暢淋漓的殺一回了。”鐵衛目射精光,說話時表情略顯興奮,每到火拼的時候鐵衛們都會生出莫名的衝動,衝動便是殺人的衝動,對於鐵衛們來說殺人又何嘗不是一種樂趣,這種樂趣殺一個人、兩個人或十幾個人是體會不到的。
十幾分鍾后街道上的吶喊聲漸漸被淒厲的慘叫聲取代,到處是倒臥在路面上不停扭動的軀體,鮮紅的血從他們的傷口中流出,能扭動身體的人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不少人的身體連扭動一下也成了遙不可及的奢侈想法,粘稠的血液流淌,生命也在一點點的消散。
“殺!今晚一定滅了戰狼幫!”街道的一端又涌進了兩百多人。一輛轎車停在路邊,三聯幫的一個頭目從車裡出來,抱胸傲然站在人羣的後邊高聲吼叫着。三聯幫新生力量的加入瞬間扭轉戰局,戰狼幫的人撐不住了,越來越多的人倒下去,有的人甚至被幾把砍刀同時劈中,血水飛濺。
TW黑道的戰端從今晚開始,TN雖然是戰狼幫的地盤,但面對實力強悍、幫衆上萬的三聯幫他們也只有抵擋的份。
街道兩邊的酒吧、歌廳、按摩房裡走出了五十多個穿着黑衣、身材魁梧的漢子。張強帶着兩名鐵衛緩緩邁步走向廝殺的雙方。五十多名穿着黑衣的漢子手中拎着寒光閃閃的彎刀,彎刀和黑衣象徵着飛宇幫最強悍的力量——血鋒。
一柄長約三十多公分的軍刺出現在張強的手中,他的步伐漸漸加快,手中的軍刺緩緩舉起。三聯幫和戰狼幫雙方的人都注意到了逼近的黑衣漢子。
“殺!”短促而洪亮的吼聲震徹夜空,正在廝殺的人都感到一股冷意涌進腦門兒。五十多條黑影像獵豹一般撲進人羣,人不多,氣勢卻驚人,對三聯幫幫衆的屠殺開始了。
張強手中的軍刺崩飛了一把砍刀,幾乎在同一時間也刺穿一名打手的喉嚨,錐形軍刺最直接的殺人方式就是刺入敵人的喉嚨或是心臟。一具屍體倒在張強腳下,他繼續邁步,握在右手的軍刺再刺出,路面上又多了一具屍體。一根鐵棍夾着厲風砸向張強的後腦,他的左手快速伸出牢牢的抓住鐵棍,單臂用力掄動,握着鐵棍的打手飛射出去,撞碎路邊按摩房的玻璃窗栽進裡邊。
一羣人猙獰着面目吼叫着涌過來,張強單手握着長兩米多的鐵棍橫掃,“叮叮噹噹!”十幾把砍刀被鐵棍砸飛,一片人呻吟着倒下。張強嘴角抽動,魔鬼式的冷笑在臉上蔓延,他舉步前衝,三聯幫的幫衆紛紛後退,就在此刻長兩米的鐵棍被張強當長矛刺出,四聲淒厲的吼叫傳出去很遠、很遠,四個打手的身體被鐵棍穿成一串。
站在人羣后邊的三聯幫頭目驚呆了,不知所措的望着漸漸逼近的張強,嘴脣抖動一陣才發出聲音,“快....快....把那個人.....給我砍死!”
“晚了。”冰冷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迴盪着,張強已然高高躍起,衝到了三聯幫頭目的身邊。三名打手當住張強,可惜他們手中的傢伙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錐形軍刺的刺尖划起一道寒芒,劃開了三人的脖子。
張強一直沒停的步伐繼續向前,三聯幫的頭目伸手入懷,懷裡的槍是他保命的最後一線希望,他的手如願以償的摸住了槍,可他的瞳孔卻在瞬間放大,冰涼的軍刺插在他的喉嚨上。
“魁首的敵人,有槍也得死。”張強拔出軍刺回身高喊:“三聯幫的人....殺無赦。”
同一時間,千里之外的S市,一家酒吧的門口,二十幾個混混打扮的年輕人圍住了郭飛宇和秦爽。
酒吧不遠處的路邊停着一輛奔馳跑車,楊文彬陰沉着臉,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用充滿怨毒的目光注視着郭飛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