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鎮外的原野上,人影攢動刀光閃閃,一萬多人還在拼殺,有許多人躺倒在陰冷的地面上,生命早已離他們而去,躺在地上的只是一個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混黑道的人遲早要還,償還的方式有兩種,一種進了監獄、另一種就是被亂刀砍死在冰冷的地面上,除非你有足夠強的實力去踐踏別人、去俯視蒼生、去改變自己的命運。
郭飛宇雙手提着滴血的砍刀,傲然而立於青幫幫衆面前,他的背後橫躺着百十多人,失去生命的人。許多人喉嚨中噴灑着血液,眼中充滿了恐懼,表情卻沒有一絲的痛苦,因爲在他們失去生命前只體會到了死亡的恐懼,沒有體會到死亡的痛苦。青幫百餘大漢望着幾步外的郭飛宇,眼中充滿了驚懼,這樣與魔鬼無異的人令他們心底生出無限恐懼。
郭飛宇看着眼前的人,邪邪一笑,緩緩邁步向前走去,透人心肺的殺氣也逼向青幫的人,百多人不由自主的向後挪動着腳步,郭飛宇往前走一步他們便向後退一步。
“怕死,就不要混黑道……否則遲早會死。”郭飛宇冰冷的聲音在青幫衆人耳邊響起時,他修長的身影已然射入人羣,隱現血光的刀光在人羣中閃現,又是一副血淋淋的屠殺場景,一人屠百人,沒有絲毫懸念的屠殺。
“我本仁慈……奈何蒼天不許,屠盡四方……我自稱雄。”一抹抹猩紅的血光激起了郭飛宇心中豪情,殺人的同時冰冷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夜空中迴盪,喊殺聲、慘叫聲在這冰冷聲音下顯得蒼白無力。
正與鐵衛凌濤對戰的青幫十大戰將毒蛇聽着郭飛宇的話聲心頭一顫,感到莫名不安,郭飛宇帶給他的不僅僅是震撼,淡淡的恐懼也慢慢襲上心頭,他不知道自己怕什麼,但心神準是不安寧。
就在這個時候塞在他耳朵裡的微型耳麥傳出了聲音,聽着耳麥裡的聲音,正要舉刀攻向凌濤的他微微一愣,扭身以最快的速度鑽進了密集的人羣中。
正在興頭上的凌濤見毒蛇突然扭身逃跑,也愣了一下,不禁張嘴罵道:“還號稱什麼青幫十大戰將,逃跑一連個縮頭烏龜都不如……就是一個王八。”
夜色中的廝殺沒有因毒蛇的逃跑而停止,血腥與殺戮仍在繼續,飛宇幫三千多人對戰青幫萬人,雖然人人勇猛、人人拼命,但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不是很長的時間內有近千人受傷或是死去。
不付出代價就想獲得勝利,這個世界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用極少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是許多人的夢想,也許多人努力的目標,郭飛宇今晚就是要用極少的代價卻換取最終的勝利。
原野上到處是拼殺在一起的人,一對一、一對二、一對三,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飛宇幫的人在頑強的支撐着、廝殺着,不到精疲力竭他們不會讓自己倒下。
幾分鐘後一顆綠色信號彈劃破夜空,漆黑的夜裡許多人擡頭仰望,儀仗着人數優勢漸漸佔據上風的青幫幫衆們出現了小小的混亂,青幫的幾個堂主帶着四、五千人開始向公路邊退去。
“青幫的人支持不住了,他們要退了,飛宇幫的兄弟們殺,不要讓青幫的人逃了。”拼殺的人羣中傳出激昂的吼聲,一聲接聲的響徹夜空,吼聲就如同超級興奮劑注入了飛宇幫衆人的心頭,疲敝的身體又有了無窮動力。
“殺!爲魁首生!爲魁首死!爲魁首流盡最後一滴血!”飛宇幫的人瘋狂地喊着,兩千多人聚集在一起,高舉着血跡斑斑的彎刀,邁着整齊的步伐向青幫的幫衆一步步逼近。
“***,飛宇幫的人都是瘋子……”青幫中的一人看着舉動瘋狂的飛宇幫幫衆,小聲嘀咕道。
“什麼瘋子……都***不是人……”另一人顫着嗓子道,他握着砍刀的手也在微微抖動。“砰砰砰!”百多名血鋒的成員一手提着彎刀,一手端着衝鋒槍向公路的方向掃射,青幫退到公路邊的四、五千人都成爲了活生生的靶子。血鋒的人根本不需要瞄準,隨意掃射,青幫的人就一片一片的倒下。
“媽的……飛宇幫的雜碎們居然用槍……有槍的人給我掩護……”毒蛇見情況危急,心裡一急,匆忙翻身站在一輛卡車的車頂上,環視亂成一團的手下,高聲喊道。
毒蛇的話音剛落,一點火星沒入了他的肩膀,他身體一顫,急忙一個空翻躍下車頂,十幾顆子彈擦着他的衣服射空,只要再慢一丁點,他這條小命就得報銷。
青幫有槍的人紛紛掏出槍,可還沒等他們開槍,十幾顆手雷就飛進人羣,“轟!轟!轟!”爆炸聲接連響起,四、五千人本已亂成一團,手雷爆炸後場面就更亂了,哭爹喊孃的聲音此起彼伏。
“殺!”飛宇幫的兩千多人衝向青幫的人,青幫的人完全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在原野上與發狂的飛宇幫人拼殺着;另一部分擠在公路邊上亂成一團,被密集的子彈和威力巨大的手雷蹂躪着。青幫衆人的鬥志也在一點一點的喪失,殺人的心沒有了,逃跑的慾望漸漸強烈。失去的鬥志即使人數再多也是一羣烏合之衆,經不起血腥殺戮的考驗。
混亂的場面中,一個黑色身影在人羣中快速穿梭,長長的秀髮飄飛而起,十幾秒後黑影衝上公路,騰身躍起,腳尖在一輛大型貨櫃車的車廂上一點,身體輕飄飄落在車廂頂上。她蹲在車頂上,昂頭看着幾十米外亂成一團的青幫幫衆,手腕一抖兩把寒氣逼人的短刀劃出兩朵刀花。
蹲在車頂上的女人正是亞洲第一殺手“白狐”趙菲,她美目中寒光乍現,窈窕身影再次躍起。朦朧的月光下,黑色身影在排成一線的汽車車頂上躍動着。
肩膀受傷的毒蛇坐進了一輛悍馬越野車裡,青幫總部和歐陽嘯的住所被襲擊,等着毒蛇回去救援,毒蛇透過車窗玻璃看着外邊亂糟糟的人羣,額頭和鼻尖都滲出了冷汗。準備回去求援的四千多人只有一千多人上了車。
毒蛇着急,打開車窗探出頭高聲喊道:“媽的,飯桶。能上車的都給我快點上車,有槍的人給我頂住。”
毒蛇探出頭的時候,身穿黑色皮衣、腳蹬黑色高腰皮鞋的趙菲以有一個優美的姿勢輕飄飄的落在了悍馬車的車頂上,右手的短刀劃出炫目的光弧,划向毒蛇的脖子。毒蛇聽到車頂上響起的聲音,知道不好,慌忙縮頭。
刀光閃過毒蛇的頭頂,千百根頭髮隨風飄飛,毒蛇頭髮稀疏的頭頂利馬變成了光禿禿的一片,頭皮上滲出幾絲兒血跡。
毒蛇剛把頭縮進車內,三把飛刀射進車窗,毒蛇慌忙偏頭,躲過了兩把飛刀,另一把飛刀射穿了他的腮幫子。毒蛇嗓子裡發出一聲悶哼,伸手推門從另一邊的車門滾出車外。射出三把飛刀的趙菲站在悍馬車的車頂上冷冷地看着滾出車外狼狽不堪的毒蛇。毒蛇滾出車外的同時伸手拔出插進腮幫子的飛刀,站直身體,擡眼看着趙菲,目光中充滿了怨毒。
“青幫的人……都該死!”傲立於車頂的趙菲又一次躍起,右手的短刀以極其詭異的角度划向毒蛇的面頰。
毒蛇擡手將大號砍刀舉起,短刀與砍刀相碰,火星四射。趙菲左手中的短刀無聲無息的划向毒蛇的喉嚨。
毒蛇急忙後退一步。趙菲冷冷一笑,手腕甩動,左手中的短刀脫手疾射而出。受傷不輕,舉刀後退的毒蛇做夢也夢不到趙菲的動作會如此之快,“撲哧!”短刀沒入了毒蛇的喉嚨,刀尖已從他脖子後邊鑽出。
“噹啷!”毒蛇手中的砍刀掉在了公路上,一臉冷笑的趙菲伸手拔出插在毒蛇喉嚨上的短刀,手臂順勢揮動,一抹寒光沒入毒蛇的脖子。
周圍青幫的人看着這一幕都呆住了,準備衝上來救毒蛇的人也停下腳步。趙菲輕輕甩動柔順的秀髮,環視圍上來的青幫幫衆,冷冷一笑,道:“想報仇的人一衝着我來吧今晚我殺盡你們青幫的人。”
站立許久的毒蛇晃了晃仰面向後倒下,頭顱順着公路滾出去幾米遠,滾到了一名青幫打手的腳下,這哥們兒低頭看着圓睜兩眼的頭顱,嚇的身體一哆嗦,連着向後退了幾步,緊接着失聲喊道:“毒蛇哥死了!毒蛇哥死了!大家快逃!”
這名打手扔下手中的砍刀順着公路狂奔,在極度驚嚇後他的精神已完全崩潰。青幫的人聽說指揮今晚大戰的毒蛇被殺徹底亂了,發呆的發呆,後退的後退,片刻之後,意志處於崩潰邊緣的青幫幫衆紛紛後退,十大戰將中的蛤蟆和金雕以及幾名堂主出手殺了十幾個逃跑的幫衆,可無濟於事,兵敗如山倒,他們無力再挽回局面,今晚一戰青幫註定失敗。
飛宇幫的人趁勢掩殺,喊殺聲、槍聲、手雷爆炸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奏出驚心動魄的旋律。公路邊密集的子彈射進人的身體,手雷爆炸的同時幾輛汽車也發生了爆炸,血肉橫飛,場面慘不忍睹。
青幫的人在也撐不下去了,每個人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跑,密密麻麻的人羣四散奔逃。公路上青幫的車輛堵成一片,刺耳的喇叭聲急促的鳴叫着。蛤蟆、金雕還有幾名青幫的堂主無奈地搖搖頭,帶着貼身手下奔向停在最後邊的車輛。
飛宇幫的兩千人乘勝追擊,瘋狂的砍殺,逃的慢的人被他們毫不留情的砍倒在腳下,一場血腥的廝殺進入了尾聲。
郭飛宇將手中殺了近兩百人的砍刀扔掉,擡眼望着倉皇逃竄的青幫幫衆,俊美的面頰上浮現出了冷笑。幾名鐵衛和十幾名穿着黑色風衣的大漢肅然站立在郭飛宇身邊,他們的眼睛射出狂熱的光芒,凝視着心目中的神——郭飛宇。
“歐陽嘯你的青幫已處於滅亡的邊緣,我看你將會以什麼姿態蜷伏在我的腳下。”郭飛宇想到歐陽嘯時臉上的冷笑更濃。
歐陽嘯居住的莊園中,橫七豎八的倒臥着幾百人,濃濃的火藥味充斥在景色宜人的莊園裡,莊園裡的槍聲斷斷續續。
張強和肖磊兩人在兩百多人的掩護下緩緩接近了莊園中央的別墅,此時別墅已經被團團包圍,歐陽嘯除非是飛出去不然很難逃出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