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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宿舍十號樓430,此時宿舍已經熄燈,注重保養的女生不輕易熬夜所以熄燈之後就早早的上牀了,微閉着眼睛等待美夢女神眷顧自己。
今天有點反常,平時早早上牀睡覺的三號牀肖柔雪依然坐在牀下面的書桌旁,開着檯燈,象徵性的在手邊放一本電力拖動複習資料,實際上卻望着窗外漆黑的一片出了神。
外面已經很黑了!
月光洋洋灑灑地散落下來,不過在這無盡的漫長黑夜中根本照明不了多少空間,大部分的空間還是處於朦朧的黑暗之中。
窗外的枝頭在有氣無力的的晃動着,樹葉之間的碰撞發出窸窸窣窣的細碎響聲,不如以前的空靈清脆,也沒有了大自然的味道,它更像是一聲聲無情的嘲笑,嘲笑着宿舍裡那位無能爲力卻只知道發呆祈福的守夜者。
肖柔雪有點心煩,藉着書桌上臺燈的微弱燈光,她快速的掃視了一下其他牀位,能夠看到其他的五位舍友已經靜靜地睡去,安詳而又幸福,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煩意亂了,之前的那個求知若渴的肖柔雪去哪兒了?
頓覺心裡空空的,無所寄託,無事可做卻也沒有睡意,她不知不覺從手邊的抽屜裡拿出耳機插在手機上打開音樂播放器點開周杰倫的《七里香》。
“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你說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覺…….”
旋律清脆悅耳,歡快靈動,不知道當時周杰倫創作這首歌的時候是不是也在想着某一場純潔的愛戀?
“…….唯一想要的瞭解。”
不知道是輕鬆的時光就是這麼短暫,還是短暫的時光纔是輕鬆的,很快就在肖柔雪閉眼準備放鬆下整個身心的時候,七里香結束了。
隨着音樂的停止,肖柔雪發現佔據自己整個內心與大腦依然是那張臉,邪性,痞氣但是能給人以溫暖的臉,以及那一句“你先走”簡單的幾個字卻牢牢的霸佔着自己的內心,揮之不去。
你在哪兒?應該已經回宿舍了吧?明天課上見!
“林心,多虧你了啊今天,要不然我就嗝屁了。”陸封慵懶地躺在自己的牀上,大快人心地伸了一個懶腰。
林心坐在牀的另一頭,踢了踢陸封的腳,也許是聞到了陣陣異味之後又嫌棄的縮回腳來,“以後早點回來,太危險了。對了,那個醜胖子就是梅嘉的追求者,寧昆?”
“沒錯,你覺得怎麼樣?”陸封露出壞笑,他已經猜到了林心接下來的評價了。
“嘔……”林心捂着胸口做出乾嘔狀,“也太……算了,我怕說出來都會髒了我的嘴。”
“哈哈哈……”陸封就是要的這種效果,開心地在牀上直蹬腳,誰讓他欺負自己來着。
突然想到了什麼,陸封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探出半個頭望了望他們五個,見他們不是在玩遊戲就是在看電影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長嘆一口氣,稍稍放下心來。
林心的小腿向外撇,採用鴨式坐姿坐在自己牀上的另一頭,膚白貌美,眼眸清澈,清純脫俗當中又不失俏皮可愛,陸封的心一顫,自己到底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老天爺會這麼眷顧自己,派來這麼一個小女鬼來陪着自己,真好!
不過,有美的地方就有缺憾,幾近完美的林心卻有着“她是鬼”這一事實的缺憾。
星期二的課倒是很輕鬆,只有上午一節現代控制理論課,而且更重要的是,現代控制理論課還是一節考察課,所謂的考察課就是最後不用紙面考試,就算有也是開卷考試的課,對於這樣的課,陸封之流往往更加不在乎,視如草芥。
上午九點二十之後,教學樓七號樓203教室陸陸續續的有人進入,在自以爲很早就進來的那個人卻發現教室裡已經坐了一個人,稍稍過肩的微卷黑髮擋住了大半張臉,即便是這樣,那個人還是認出了她是肖柔雪。
那個人臉上的驚訝頓時消失,肖柔雪來這麼早已經習慣了,也就見怪不怪了,她依然是坐在第三排最中間的那張座位。
可是今天的肖柔雪看起來有些反常,她並沒有一直盯着書本看着,而是時不時地擡頭東張西望,看得最多的方向便是她的身後,也就是教室後幾排的座位。
每每都是滿懷期待地擡頭,失望撅嘴地又低下頭去。
本來說好從此以後不再跟着陸封前來上課的,但是經過昨天那麼一件有驚無險的事情之後林心還是跟了過來。
照林心的話來說,聽無聊的課總比無聊的找人好。
課是在九點三十五開始,陸封九點三十不緊不慢地從後門走進了教室,選了最後一排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當然旁邊得空一個,林心這麻煩鬼還在這裡呢。
肖柔雪望了一下自己的腕錶,已經快要上課了,打算最後再找一次。
由於現在人多,肖柔雪極力地控制自己害羞的情緒擡頭向後幾排的座位望去,一張自己期待已久的臉龐迅速被自己捕捉到。
他回來了,他沒事,我就知道他沒事。
她露出了久違的笑臉。
“呼……”肖柔雪扭回頭,輕鬆地呼出一口氣,昨晚一直沒睡好,現在看到了陸封又活靈活現的在最後一排談笑風生,頓時有些睏意,她掩嘴打了一個哈欠,而後喝了一口水,見老師慢慢地走進來,肖柔雪急忙收拾好一切,然後起身鏗鏘有力地叫了一聲“起立!”
現代控制理論課的老師是一個女老師,叫王芳,長相一般,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說的好聽一點叫做中規中矩的正常人,說得難聽點就是一點特點沒有。
不過陸封對這樣一位毫無特點的老師仍然印象深刻,而且一直保持着不錯的印象。王芳爲人謙虛低調,不像其他老師給學生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更重要的是王芳懂得尊重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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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封是有名的搗蛋鬼,上課往往無惡不作,特別是在這種看起來不怎麼厲害的老師的課上,他更加肆無忌憚,但是王芳從來沒有當整個班級的面批評過他,都是課後在沒有很多人的情況下說他兩句,以示警告。
同樣是批評,陸封對王芳的批評便會欣然接受,現在的現代控制理論課上,陸封雖然還是不聽課(不聽課的毛病是很難改了),但都是安安穩穩的不會像以前那樣擾亂課堂秩序。
當然僅有這些還不足以讓陸封記住一個老師,記憶點最深的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王芳是班主任秦凌的老婆。爲此,陸封曾經學着範大倒黴鬼(小品《賣柺》中的範偉)感嘆過一句,“同樣是生活在一起這麼久的夫妻倆兒,做人的差距咋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