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病倒了,再次發燒,這一次比上一次來得猛烈,林敏直接暈倒在牀上,被送早餐的徐超發現了,醫生說她驚嚇過度,加上夜裡受了冷,身體恢復得差,情況很不好,要留院觀察。
徐超送林敏去醫院的時候,林敏還是昏昏沉沉的,嘴裡胡言亂語的,手無力地揮動,“浴年,是你嗎?”,“你爲什麼要找我。”“不要過來,不要...”。
徐超怒道:“就爲了去給楊浴年送行,你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嗎?”抱着林敏,徐超在想要不是今天給她送早餐,要不是電話打不通,宿舍的人都去上課了,她要怎麼辦啊!都不愛惜自己的嗎?
這是徐超第一次在林敏面前發怒,迷迷糊糊的林敏,看見了徐超,清醒了一下,眼睛還是不太張得開,無力地說:“昨天晚上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我要,我要去處理。”林敏想掙扎起來,可是使不上力氣。
不管徐超怎麼問她,她都不說。
等把林敏安置好後,徐超去問醫生,林敏的身體怎麼了。
醫生說,病情有點複雜,他需要進行全面的檢查纔可以,又說病人的情緒很不穩定,建議去看一下精神科。
林敏沒有同意,打了兩瓶吊針之後堅持出院,沒辦法,徐超只能給玉婷打電話,電話通了,是趙豔接的電話,徐超很奇怪,電話裡頭傳來了一些爭吵的聲音,趙豔說歐陽過來找玉婷,不知怎麼的就吵起來了,玉婷情緒好像很不對,倒像是在發脾氣,歐陽正好中槍。
徐超把林敏的情況說了後,趙豔說,林敏最近情緒有點不好,儘量不要刺激她,還把昨晚上發生的事告訴徐超。
林敏成功的辦理了出院手續,徐超拿着診斷書加藥品扶着林敏,林敏打了兩瓶針好了很多,也有力氣,徐超買了碗粥,林敏吃完後,吃了第一次藥,自己感覺自己好了。
剛出了醫院門口就看到趙豔急切的身影。
“豔子,這裡,你怎麼來了。”林敏問道,隨即瞪了徐超一眼。
“你也知道你家二十四孝男友的,我不來,他還不恨上我。”趙豔說着,走到了身邊,看了一眼徐超手裡的藥:“哎,這次的藥真多,有你好受的了。”
“別擔心,我很快就好的。”林敏回答。
“就知道逞能。”趙豔。
徐超一路上有心問林敏發生了什麼事,一路上都被她躲了過去,明顯不要回答的樣子,回到學校,林敏自己要求到處走走,不需要人陪。
徐超不願意,要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辦,還在生病呢,怎麼就這麼任性呢!剛好李毅路過了,林敏讓李毅跟着走,李毅帶着藥,在徐超擔心的眼裡衝他點點頭。
徐超看着他倆的背影嘆了口氣:“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這男朋友當得連朋友都不如。”
“或許她只是想靜靜呢!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說出口的,有的事面對着熟悉的人更是難開口。”趙豔說。
看着旁邊的趙豔,徐超想也許她知道。
“趙豔,林敏她走了,要不我請你吃個便飯吧!請你多照顧點她。”徐超憂心林敏,他連今天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不過林敏不說,他也可以通過別的途徑知道。
趙豔看徐超這個樣子,知道對方有話跟她說就答應了。
趙豔跟徐超來到一條街那裡,徐超讓趙豔自己選地方,他請客。
人來人往的一條街,熱鬧非凡,到處飄着食物的香味,趙豔不客氣,帶着徐超左拐右拐的,徐超好奇地看着,進了一條巷子,這裡他沒有來過,看到很多攤位。
出乎意外的是趙豔選了路邊的一家路邊攤。
看着旁邊甩開膀子大吃大喝的人,徐超好奇地看着趙豔淡定地在一個攤子前面坐下,桌上還有些淡紅色的痕跡,一個穿着黃色上衣的小夥子走過來擦桌,放下菜單,把布條一收,再放下兩副碗筷就完事了,一壺茶都沒有換就去招呼下一桌了。
“我還以爲你會去餐館的。”徐超摸了摸鼻子說道。
“你以爲我這是在幫你省錢嗎?纔不是的,這裡的麻辣小龍蝦可好吃了。”趙豔拿起餐牌也就是一張紙說道。
“我聽說你不喜歡吃魚,沒想到其他海鮮你可以吃了。”徐超笑了笑,拿起了茶壺裡面的水有些涼了,用茶水洗了一下碗筷。
“魚只是會讓我想到一件不怎麼愉快的事情。”趙豔突然說道,然後笑了一下說:“我通常不會來這裡的,今天你請客就過來吃好了。”
“那我該感到榮幸了。”徐超說,趙豔很用力地點點頭。
攤子是一家子經營的,露攤買賣,跟別的攤子看起來沒有什麼區別,徐超看到掌廚的是一箇中年男子,他在做菜,一個人一次炒着三個菜,汗水夾着臉頰流下,裡面還有個對着他吹的臺型電風扇。
趙豔說:“這裡我來過幾次了,老闆娘今天不在,她都認得我了,剛纔給我們倒水的是她的兒子,裡面廚師是她男人,她的哥哥偶爾會過來幫忙,還有公公婆婆都會來幫忙,坐在一旁收錢的是婆婆,老爺爺就收拾碗筷,每次來我都會覺得他們好幸福的樣子。”
“有家就會幸福啊,其實我看來你也挺幸福的啊。”徐超看着趙豔有些羨慕地看着忙碌的人說道。
“是啊,家永遠是最溫暖的地方。”趙豔收回的視線說:“如果有一天沒了家,活着又有什麼意思呢。”
徐超說:“家永遠是心裡的牽掛,人生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等着我們做,還沒有聽你說過家裡的事呢?今天有沒有興趣說給哥哥聽一下,你是我女朋友的好友,我也可以幫你分析分析。”
“哈哈,徐超,我看你是想讓我幫你分析分析吧,說吧我早知道你請我吃飯是有目的的,想必也是林大美女的事吧!”
“嘻嘻。”徐超笑道:“你也知道的,我很在乎她。”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熱作系那麼多美女,你又這麼優秀,你怎麼就對林敏一見鍾情了呢!”趙豔看着徐超問道,眼裡閃過疑惑。
“林敏跟你說的?其實我跟林敏第一次見面不是在學校,也不是在晚上。”徐超說道,“可是後來我們也見過兩次,之後我住了一次院後就沒有再見到她,後面在學校相見的時候,她已經忘了我了。”
趙豔一邊聽着一邊招呼小夥子點自己喜歡吃的菜,又加了兩瓶啤酒,吩咐啤酒先上。
“你繼續,我在聽。”趙豔看徐超不說了,就說。
“你該不會想灌我吧!”徐超見趙豔點酒後開玩笑地說。
“灌你,兩瓶酒可以?”趙豔一副你在侮辱我智商嗎的表情看了徐超一眼。
徐超笑了:“你知道嗎,你剛纔看我的表情跟林敏第一次見到我的表情很像。”
“那我榮幸?”看到徐超想點頭,趙豔撇了撇嘴說:“我討厭成爲別人的替身。”徐超理解地點點頭,沒有人願意成爲別人的替身的,包括他自己。
“林敏有時會忘記一些事情,所以我不怪她。”徐超笑道:“她爸爸叫她做寶貝,我那時還以爲這是她的名字呢!”
趙豔的眼睛縮了一下說:“寶貝,真是個好聽的稱號,也夠讓人懷念的,我爸爸也把我叫成寶貝。”可她終究成不了。
“那你也挺幸福的。”徐超說道。
酒來了,趙豔給徐超倒了一杯酒,嘴裡淡淡的說:“是嗎?我該榮幸?”
徐超接過酒喝下說:“那還是她第一次跟我見面的時候,我們還小,她小時候很善良的,她不認識我,對我這麼一個陌生人伸出了緩手,那時我就對自己說以後要好好保護她。”
“這樣啊,她幫了你什麼?”趙豔隨口問道,也把自己的酒倒上。
“那時我在金鋪裡被說成是小偷,是她幫了我。”徐超說道,他永遠不會忘了當時他是多麼的憤怒,多麼想毀了哪裡所有的一切,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趙豔突然坐直了身體,問道:“金鋪?偷竊?”
徐超喝了一口啤酒說:“是的,當時她的形象很偉大,一直印到了我的心底。”
趙豔坐回了座位上,臉色有點不自然地說:“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啊!”
徐超見趙豔臉色有點不好就問道:“你怎麼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我還高興,踏馬的,我都聞到魚腥味了。”趙豔說道,自己給自己灌了一口啤酒。周圍沒有看到魚。
見狀徐超也喝了兩口啤酒,菜一會就上齊了,路邊攤的效率還挺快的,主要是火候夠,吃起來夠味,看着趙豔扯着小龍蝦狂吃的樣子,徐超也吃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打聽一下林敏的消息,趙豔說:放心,她的事情我時刻留意着。徐超這才放了一點心。
等趙豔吃得差不多了,徐超問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今天敏敏跟我說,她看到了死去的人。”
趙豔剛好把嘴裡的食物嚥下去,吃驚地看了徐超一眼說:“你開玩笑嗎?”
“趙豔,是真的,敏敏親口跟我說的。”徐超又喝了一杯啤酒說道,雖然她狀態不好,可是那時的話才最真,徐超用他的理解方式說出他想要問的話。
“幻覺!它是神經病的關鍵一步,徐超你是懷疑林敏染病了嗎?”趙豔也喝了一杯啤酒說道。
“也不是,她家族沒有精神病史,我怕她最近受刺激比較多,怕她扛不住。”徐超說道,夾起了一口菜說道。
“現在我也沒有辦法啊,總不能逼林敏吧!”趙豔攤了攤手。
徐超看着趙豔說:“其實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趙豔。
徐超認真地說:“不要讓敏敏參加楊浴年的葬禮。”語氣帶着堅定。
“我盡力吧。”趙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