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小鬼子還開始整起文言文了,以爲老子這未來的歷史學家白來的?老子要上臺好好教教他文言文的格式。”白胖子暴跳如雷,摩拳擦掌。
“甄少,記得上去的時候拿個稱手的傢伙什。”甯浩瞟瞟幹跳卻不上前半步的白胖子,揶揄道。
“說得也是,浩哥你上,武功再高,一槍撂倒,你搞定他我再教導他。”白胖子自然不傻,眼珠一轉,提議道。
甯浩翻了個白眼,能用槍的話,場子上至少有十來個人能搞定他,那還輪得着他這小手槍出馬。
“也罷,他要找高手,哥可不就是高手嗎?”高鳴站起身,施施然向前走去。
“我去,哥,你至少得拿塊板磚上去吧。”白胖子一時間有些傻眼,腦袋明顯還沒轉過彎來。
“哈哈,那你等會兒給哥丟塊上來。”高鳴看似緩步而行,但速度卻是極快,頭也沒回的撂下句玩笑話。
直到他走到擂臺前上臺階,樑文東和散爲國才從呆滯中回過味兒來,驚駭的對視一眼,大汗淋漓。
“這個人是誰?怎麼沒見過?”
“不知道,應該不是拳場的拳手吧?”
“剛纔他和樑總坐在一起的,好像是樑總的朋友!”
“可惜了,這小夥子是真不懂事啊,這可是生死拳臺,不是愣頭青逞強鬥氣的地兒。”
看着穿着普通牛仔褲和t恤杉的高鳴準備走上擂臺之後,臺下衆人頓時先是一愣,繼而便騷動了起來,紛紛出言打探起高鳴的情況,高鳴這個模樣,根本就不是一個拳手的樣子,反而更像是個不諳世事帶着幾分愣頭青的大學生。
所以衆人雖然對千葉東一郎的挑釁感到憤怒,但卻是沒有一個人看好高鳴,別說大學生模樣的高鳴,剛纔舞動鋼槍牛叉哄哄的魯東有名的武師龍澤武都沒在倭國刀手走過三招,現在這會兒還在人家的刀下一動不敢動呢。
在場下已經有人在搖頭嘆息了,年輕人倒地是年輕人,光是有熱血,卻不計較後果,這可是生死擂,被對方打死那真的是白死了。
“高先生,等等。”失神過後的樑文東一聲驚叫,急得是火燒屁股一般直接朝擂臺前跑去。
熟悉樑文東樑大總裁的人絕對敢說,就是當年新婚的樑文東進洞房的時候都沒跑這麼快過。
樑文東可是知道,高鳴是誰,那是高家的人。樑文東心裡更是清楚,高鳴不僅僅只是高家人那般簡單,他還是高興邦剛找回來的寶貝孫子,軍情處處長高子楷的兒子。
萬一高鳴在這裡出事,樑文東就算是背後有張家撐腰是於事無補的,別說這拳場是否能辦下去,就是他自己,恐怕都要被逼的離開國內隱姓埋名的度過下半生。
所以樑文東敢讓李真峰上臺,但萬萬不敢讓高鳴去,中國有句老話叫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形容的正是高鳴這種。
看着臺下衝過來的一臉焦急的樑文東,還未登上擂臺的高鳴搖了搖頭,說道:“樑總,這位倭國朋友想見識見識我們華夏武術,我多少也練過幾天粗淺拳腳功夫,就上來陪他練練。
“高先生,您……您先下來,這……這不是意氣之爭!”
樑文東哪裡會管高鳴說什麼?他此刻只能把高鳴從拳臺上給拉下來,因爲高鳴受傷或者損落的下場,他實在是承擔不起。
“呵呵,樑總,有些意氣,是必須要爭上一爭的。”高鳴嘴角微微一翹,眼眉卻是凌厲如刀。
高鳴本性淡然,世間諸多俗物本引不起他太多的興趣,可偏偏他愛讀書,還有個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歷史滄桑的師傅,對於國家民族從小就有種近乎偏執的執拗。
有些事兒,可以順其自然,但還有些事兒,他是必須得爭的,無論他日後會怎麼樣,他的血脈是華夏民族,他的根,在華夏。
一股難以言表的氣勢壓得樑文東一呆,眼睜睜地看着高鳴從容的掀開擂臺圍繩,走上臺去。
“樑總,您怎麼就讓高先生上去了?這可是要出大事了。要不,我上去換他下來?”散爲國在一旁頓足不已,此時也顧不得樑文東是他的頂頭大佬,帶着幾分責怪道。
“你上去?你覺得你能撐幾刀?”樑文東一臉苦澀,眼睛盯着剛走上擂臺的高鳴回答道。
牙一咬,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把手放在背後連打幾個手勢,這是發出命令,所有有槍械的保衛人員,盯死倭國人,如果高鳴一旦落入下風,開槍擊斃倭國人。
爲了不讓高鳴在他這兒出事,樑文東這也是豁出去了,拳館關門了還可以開別的,他樑文東做不成生意也可以幹別的,就是高鳴不能出事。
那邊本應該更緊張的白胖子卻比樑文東和散爲國鎮定的多,瞅瞅臉色淡定的李真峰和甯浩,眼珠滴溜溜一轉,說道:“老爺子,浩哥,你們倆不是保護咱哥倆的嗎?你們不覺得這很危險?”
“跟個小矬子打架,能有什麼危險?一巴掌就扇得他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李真峰不屑的說道。
得,表哥還成了超級高手了,只是這動輒丟命的事兒不是以個頭兒來論的吧,白胖子有點兒傻眼。
他要是知道,自從高鳴出那一針,李真峰就把高鳴當成他一個級數的高手,白胖子就不會這般犯傻了。
而擂臺上,刀還放在龍澤武脖子上的千葉東一郎眼角掃一掃悄然走上擂臺的高鳴,就不再關注,嘴角露出一絲嘲笑,面對臉色蒼白雙腿打顫卻爾自強撐着不肯跪下的龍澤武輕聲說道:“華夏看來是真沒人了,竟然只有一個楞小子扮演孤膽英雄上來救你。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跪下,我就只要你一條胳膊,否則,你就再也享受不到太陽的溫暖了。”
龍澤武聞言,臉色更是一片慘白,身形一陣顫抖。
自打高鳴一上臺,龍澤武心裡就已經近乎絕望。如果是那名打敗了不可一世的羅斯拳王的老者,他應該還有生的希望,可現在,竟然竄上來一個二十郎當歲的楞小子,這不是雪中送炭,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倭國一刀流高手殺機凌然,也許等不到下一刻,他就要動手了。
說實在話,面對必死之局,龍澤武真的很想跪下乞得一命,但偏生祖輩長年的教育讓他明白,不跪,頂上天就是他一人死,跪了,他龍澤武一族在魯東就沒法呆了,那相當於整族皆死。
所以,雖然龍澤武很恐懼,雙腿直打顫,恨不得連尿都快嚇出來了,但這膝蓋是無論如何也彎不下去的。
“呵呵,很好,你多少還有點兒所謂的華夏人的骨氣,我就讓你死得體面點兒”千葉東一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淡淡不帶絲毫情感的說道。
手腕一翻,閃亮的刀光如水,朝閉目等死的龍澤武的脖頸割去。
下一刻,就會噴起三尺高的血浪,燦爛如花。
千葉東一郎略顯猙獰的眼神中帶着幾分殘忍的快意,也許,七十年前的師祖砍下華夏人的腦袋的時候,也是這般興奮吧。
全場一片寂靜,不少人主動低下了頭,不想看到這般悲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