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臭味兒是解藥”一直靜靜站在一邊聽着沒說過一句話的納蘭靜若等到金大棒子和金猛離開,這纔開口問道。
“不知道,但他被蚊子咬了,卻沒發燒,這是真實存在的。”高鳴微微搖了搖頭,但臉上輕鬆的表情卻顯示出他就是這麼想的。
“也許咬他的並不是鬼面蚊,這村裡還至少有一半人沒發燒呢,你別太樂觀了。”納蘭靜若也搖搖頭,冷靜地說道。
她是昆蟲學家,一切結論都會以科學依據作爲前提,從沒有一種證據可以表明,體味兒能治病。
“這要去他住的地方看過才知道,必要的時候,我們要對他的血液進行化驗,看看是否有沒有特殊的東西。不過,我有種預感,我們要找的東西,已經離我們不遠了。”高鳴嘴角上翹,他也是有直覺的。
“好吧,但願如此。”納蘭靜若顯然沒那麼樂觀。
“文教授那邊還沒眉目呢不過他們很努力了,太師叔祖,咱們是不是也別閒着了,趕緊去山上找藥吧,我辨別藥材的能力很強的。”
等到賈絲絲他們走過來,高鳴還沒開口問文鬆他們那邊的情況,賈絲絲就已經急匆匆地給他彙報。
“哦那我剛纔找的一味藥你看得出來是什麼嗎”高鳴問道。
“那兒有藥”賈絲絲茫然四顧。
納蘭靜若眼裡顯出一絲笑意。
“我去,太師叔祖你好惡心,你不會說剛纔那個人吧。”賈絲絲捂着鼻子不可置信的看向高鳴。
這簡直是太恐怖了。冰雪聰明的賈絲絲第一反應就想起了高鳴曾詭異的看向她的那一眼,如果真的說能用薰死十頭牛的臭味兒來治病的話,她毋寧死。
但跟在她後面的幾個男人卻不那麼想。
“高鳴,你從那個人身上發現了什麼”楊潤澤臉上有驚喜。
男人也怕臭,但男人更覺得命更重要,沒有命,連臭都不知道是什麼了。
“很有可能,我們能夠人他身上找到突破口。”高鳴笑着說道。
“怎麼說”周先也好奇的問道。
“他被蚊子咬過,卻沒有發燒。”高鳴說道。
“難道他的血液裡有什麼抗體”
“這個還不清楚。我們現在得去他住的地方看看,你們都準備一下,最好把防護衣穿上,那裡應該是有蚊子的。”高鳴說道。
厲小虎聽說高鳴有了新的想法,便也跟着一起去看看。作爲軍方代表,他即憂心還在江城的十個弟兄,又憂心這救援隊幾十號人馬,還要擔心這上千號邊民的安全,厲小虎這一天算是把心都快給操碎了。
要是能更換,他寧願去打一場仗,也比這種無形的煎熬要強得多。
九路寨村的養殖場很好找,在村裡隨便找人問了一下,高鳴帶着全副武裝的幾人就找到了,養殖場建在村尾林子中的一塊開闊地上,一個用柵欄圍起來的小圈圈和一座低矮破落的茅草屋。
金大棒子這會兒正在羊圈裡和一頭半人多高的小馬較勁,周圍幾十只羊也在咩咩叫,彷彿像是觀看摔跤比賽的觀衆,正在歡呼吶喊。
金大棒子抓住小馬的腦袋拼命往回拽,而小馬則是犟着腦袋就是不動,四蹄刨動着往前頂。顯然,它想去的方向和金大棒子要求的是正好相反。
更顯然的是,現在人明顯是抵不過馬,那怕那隻小馬並不大,金大棒子現在已經處於劣勢,被小馬已經快頂到羊圈門口了。
“大棒子,這在幹嘛呢這是閒得慌和馬摔跤”高鳴笑着問道。
“等等啊,等我把這傢伙趕回去再說。”金大棒子見高鳴一羣人走了過來,扭過頭說道。
誰知他這一說話,力氣可能是泄了幾分,小馬趁機一使勁兒,就把他甩開,鼓着勁兒撞開羊圈的門,一路小跑着揚長而去。
“的小二黑,你跑,有本事你就別給老子回來,晚上不給你喂草了。”金大棒子指着小馬的背影大聲喊着威脅道。
小馬卻是頭也不回就往林子裡鑽,肥碩的屁股上尾巴輕巧的擺了擺,彷彿對晚上沒草吃的威脅是顧若罔聞,表示它現在就是去吃草去的。
“噗嗤。”賈絲絲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山裡還真是有意思,連馬都學會離家出走了。
“嘿嘿,要不是跟你們說話,它可不是我的對手。”金大棒子顯然被賈絲絲笑得覺得丟了面子,嘟嘟囔囔爲自己辯解。
“它想出去吃草,你爲什麼不放它出去”賈絲絲好奇地問道。
“那可不行,這到了下午,會有狼的。”金大棒子搖頭道。
“還有狼”賈絲絲瞪大了眼睛。
“狼,野豬。如果你往林子裡走的深了,還有老虎和熊瞎子呢。”金大棒子回答道。
“那小馬不怕嗎還非要往林子裡面跑。”賈絲絲替離家出走的小馬擔心起來。
繼而看到高鳴和楊潤澤他們臉上都顯出一絲笑意,這才醒悟自己說得有些太想當然了,一頭小馬,那能知道什麼狼和老虎什麼的,臉上一紅,忙補救道:“我是說你怎麼把門關好呢那能讓它隨便到處亂跑。”
“我不是怕小二黑出事兒,我是想讓它在家看門呢,這傢伙曾一蹄子蹬死過一頭狼,厲害着呢。”金大棒子得意洋洋的替自己的小馬吹噓起來。
衆人一片無語,會看門的馬。。你是傻子,把我們也當傻子是不
於是,連充滿童話幻想的賈絲絲也不在跟金大棒子說話了,她不是傻子。
高鳴也不說話,在金大棒子一臉迷茫的眼神注視下,開始在羊圈的四周打轉。
他的眼睛如鷹般的四處掃描着,尋找着那些飛舞在空中躲在雜草縫隙裡或者落在柵欄上的蚊子。
穿着防護服的納蘭靜若等人也在羊圈裡四處尋找着。
剛纔還咩咩叫着顯得很興奮的羊羣也許是被一羣陌生人給嚇着了,都縮到羊圈的角落裡安靜地呆着,就跟它們的主人一樣,蹲在那兒很詫異地看着高鳴他們的舉動。
良久,高鳴才走到蹲在羊圈門口的金大棒子麪前,問道:“你在見過那種賊大的蚊子”
“見過。”金大棒子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我這兒沒有,我在林子裡見過。”金大棒子仔細想了想,說道。
高鳴和納蘭靜若等人對望一眼,眼前一亮。
鬼面蚊是按蚊的一種,是以血液爲生的蚊類,按常理來說,這養殖場牲畜衆多,才應該是它們的樂園,否則高鳴也不會讓他們幾個都穿着防護服來了。
沒想到,這裡竟然會一隻也沒有。
果然有蹊蹺。
“我能不能去你住的地方看看”高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