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真的是被離疆和小道士文宣的話給說迷糊了,一本小冊子,各有各的看法,而且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看法,離疆認爲是心法而不是功法,小道士文宣卻認爲是功法而不是心法,更重要的是他們兩人的觀點和陸遙的也有出入。
陸遙得到小冊子已經三天了,他自己也是研究了好幾遍,在他看來,這不僅僅是一部功法,而且還有心法。
陸遙迷茫,離疆自然是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衝他微微一笑,爾後又將目光投向了小道士文宣,道:“你先說說你的理由。”
“我個人覺得看了這本小冊子後,那些招式似乎對我有些助益,所以我倒是覺得這小冊子是一部功法,而不是心法。”小道士文宣呵呵一笑,說道。
“嗯。”離疆點點頭,道:“與我相的一樣,我看完這小冊子後覺得那些圖畫對於我而言,更像是一部心法,細細琢磨,對我也是有些裨益。”
離疆說完後看着陸遙道:“其實這個小冊子真的算得上是一個寶貝,只不過,人不同,看到的內容自然不同,你就算問再多的人,得出的結論也無外乎是如此,你到不如自己好好研究一下,看看對你有什麼幫助。”
經此一說,陸遙終於是明白了,正如有人所說的,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這個世界上沒有同樣的兩片樹葉,陸遙心領神會,點點頭。
小道士文宣這些日子一直都在自己的房子裡研究什麼東西,陸遙也不過問,此時見這裡也沒什麼事了,他先行一步離開了。
房間裡只剩下陸遙和離疆兩人,陸遙便將沃輪生的事情告訴了離疆,這些日子陸遙忙,離疆也有自己的事情,這件事情陸遙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告訴離疆,此時師徒二人說起這件事情來,陸遙也是想要聽聽離疆的意見。
“師傅,您覺得我對付沃輪生有幾分勝算?”陸遙將沃輪生功夫是從這本小冊子裡悟出來的事情告訴了離疆,然後問道。
“我覺得你只有兩成的勝算。”離疆語出驚人的說道。
“兩成?”陸遙一聽這話心裡雖然也有意思的不服,但是更多的卻是不理解。
難道自己的實力真的有那麼差勁嗎?
“現在或許是一成。”離疆苦笑一聲,說道。
“一成?”陸遙更是震驚,怎麼剛纔還是兩成,現在又成了一成了,他實在是不能理解,離疆究竟是出於什麼考慮的。
“你是不是覺得很難理解?”離疆笑着問道。
“嗯,的確是有些不能理解。”陸遙也不隱瞞,直接說道:“我雖然沒有見識過沃輪生的實力,而且韓老前輩也猜測沃輪生的實力很強,但是我覺得我至少有五成的勝算。”
“既然你覺得自己有五成的勝算那有何必問我?”離疆反問了一句,然後頓了頓,接着說道:“難道不是你自己不夠自信嗎?”
“這個……”陸遙的心思正如離疆所說的,他也沒有理由去辯解什麼。
“陸遙,敵人是否強大,是否可怕,難道你會退避嗎?”離疆臉色變了變,說道:“你未來的敵人是天塔組織那個神秘的盟主,沃輪生只不過是你成長道路上的一個小磕絆,如果你連這點勇氣和自信都沒有,那你將來面對天塔組織盟主的時候你又該如何面對呢?”
“沃輪生的實力如何,你不清楚,我更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一直都是這個心態的話,我建議你婉拒韓萬雲的請求,沒必要去冒險,因爲在我看來,如此情況下的你的不夠強大。”離疆毫不留情面的說道。
“師傅,我錯了!”陸遙也算是明白離疆爲什麼會這麼說了。
的確,亦如離疆所說,陸遙對接下來與沃輪生的這一場生死戰沒有信心,尤其是去過藏邊見過贊布叔之後,他更加的沒有信心,這是武者比武之前的大忌諱,尤其是生死之戰。
離疆的一番話雖然不中聽,但是卻句句在理。
“陸遙,我覺得我一直待在你的身邊對你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我之前雖然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一直都下不了決心,可是現在,今天,我覺得我是到了該下決心的時候了。”離疆語出驚人的說道:“今天我在雲中閣留一天,你有什麼話想要問我,或者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想要問我,大可以痛痛快快的問個夠,過了今天,我想我是時候應該出去走走,見識一下如今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了,等到我認爲到了合適的時機,我會回到你的身邊。”
離疆說完後看着陸遙,雖然他看到陸遙的表情很不好看,或者說是有些難過,但他還是下定了決心,做出了決定,索性也不再羅嗦什麼。
“師傅,您真的一定要離開嗎?”陸遙心裡百感交集,他捨不得離疆離開自己,可是,他卻又明白離疆所說的都是實話,徹頭徹尾的大實話。
不知道什麼,陸遙自己真的是想不起來了,他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骨子裡不是一個依賴性特別強的人,或者說恰好相反,他是一個很獨立的人,這個是他從小在各種艱苦的環境中磨練出來的一個很寶貴的品質。
可是,如今呢?
遇到事情,他總會第一時間想到離疆,這是一種無可救藥的依賴,一種如同溫水煮青蛙,不知不覺會將他帶向萬劫不復之地的陋習。
“你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早就有了答案,我的離開,對你是一件好事。”離疆苦笑一聲,道。
“……”
事已至此,陸遙也知道事情已成定局,而且是對他有利的局面,索性便不在羅嗦,而且他也知道離疆一定會在他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也就不在糾結了。
離疆要離開,陸遙自然是要乘着他離開之前請教一番心中不明白的事情,兩個人在一起整整一夜,未曾閤眼。
到了天亮時候,離疆如他所說,一個人離開了雲中閣,僅僅給陸遙一人打了招呼。
……
……
離疆的離開對於陸遙而言一時半會很難接受,但卻有不得不接受,心裡難受,一個人大清早的便出門去了。
今日,陸遙和沃輪生有一場生死之戰,大戰之前,他想要將自己的心態調整平和,力爭做到心無雜念。
這個方法是他早就悟出來的,在他還沒有修仙之前他就悟出來了。
每一次重要的考試,陸遙都不會選擇在考試之前臨時抱拂腳,而是在臨考之前他一個人經常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一坐,想一想,然後一身輕鬆的去參加考試,這個方法不一定對所有人都管用,但是對陸遙卻是百試不爽。
快到中午的時候,陸遙和佟鐵鑫一起去了乾坤武館,應沃輪生的生死之約。
今天,陸遙沒有開車,而是選擇步行。
從雲中閣去乾坤武館需要穿越市區,然後在盤龍山的山道上走上一會,前後加起來大概有十公里左右的路程,這些路程對於普通人而言是一個很誇張的距離,但是對於陸遙和佟鐵鑫兩人而言卻並非如此。
市區嘈雜,但卻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活躍,山道清淨,心裡也隨着情景,先是穿越市區,然後行走在山道上,有種從富貴到貧窮的感覺,心裡有種說不來的感觸。
“公子,你看前面,有個怪人。”突然,佟鐵鑫說道。
陸遙雖然行走在山道上,想要放鬆一下,但是以他如今的實力而言,神識可以做到無時無刻對周圍的事物有多感應,可是,直到佟鐵鑫發現了那個怪人,陸遙都沒有感應到那個人的存在。
“真是個怪人!”佟鐵鑫又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此時,陸遙也已經將那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不得不說,那個人的確是有些怪異,無論是從服飾還是從他走路的方式來看,都是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
那人的服飾不是現代人的裝束,站看起來有點像古時候的官府,長袍大褂,而讓陸遙更爲覺得奇怪的是他走路的方式。正常人走路都是雙腳,而他明明不是殘疾,卻是選擇單腿跳着走。
此處雖然是盤龍山山腳下相對於平坦一些的地方,但是卻也是有些坡度,再加上這裡的海拔本來也不算低,這樣的姿勢走起路來還是很吃力的,就算是運動員也很難一直這麼走下去,可陸遙一直跟着這人走了差不多兩裡地的距離,那人一隻都是這樣。
而且,陸遙還發現了一點,那就是這個怪人每一次跳躍的距離都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這一點,陸遙從他留下的一串模糊的腳印上就可以看的出來。
“公子,這人的力量絕非一般。”佟鐵鑫突然停下腳步,蹲了下來,隨後撿過一根樹枝,在那人腳印上點了一下,道。
陸遙也是看的清楚,佟鐵鑫這輕輕的一戳,那人在地上留下的腳印突然冒起一股灰塵,再細看來,那腳印竟然是像用刀刻出來的一樣。
煞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