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龍按照自己之前說的,安排人將一個普通的生雞蛋放在一個木樁上面,木樁距離兩人站的位置剛好十米,然後宣佈比試開始。
羅慶作爲快刀門的大師兄,他先來,一把飛刀在他的五個指頭縫裡不斷的來回穿梭,他的雙眼緊盯着面前的那個生雞蛋,看了約三十多秒,深吸一口氣,衆人只見他的右手猛然間一揮,根本就沒看到飛刀從他的手中飛出,就聽到叮噹一聲,飛刀已經穩穩地射入了木樁後面不遠處的水泥牆上。
這一切動作做完後,羅慶根本不去看雞蛋究竟有沒有碎,飛刀有沒有命中目標,他的目光只是在僕玉的臉上停留了兩三秒鐘,面帶笑容的向後退了兩步。
僕玉心中此時有些緊張了,雖說他曾經因爲有功於乾坤武館,才從師叔韓萬雲的手中學到了這一套暗器手法,但是他此時也沒有必勝的信心能夠做到如羅慶那般的瀟灑自如,羅慶的那一眼,看的他更加的有些不安起來。
“僕玉兄,該你了!”羅慶看到僕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但是他嘴上還是很客氣的提醒了一句。
僕玉深吸一口氣,拿起面前的飛刀,閉上眼睛,仔細的掂量着這把飛刀的重量,他此時要做到的就是將這把飛刀和自己意念融爲一體,只有心神合一,物我合一,他才能夠超水平的完成這個比試,畢竟這一次挑戰是他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不像之前飛針穿銅錢那樣得比試,那個練習他在韓萬雲那裡已經練了無數次,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韓出雲坐在高臺上心裡也是爲僕玉捏了一把汗,他雖然知道僕玉的暗器功夫十分了得,但是他得心裡卻沒有必勝的信心,他讓僕玉代表乾坤武館參加這個比試,其實也是爲了僕玉好。
僕玉跟着韓出雲得時間已經很久了,久到出了他們兩人之外其他人都已經不記得了,僕玉很小的時候就被家人送來跟隨韓出雲習武,韓出雲也是看上了他的習武天賦,很樂意便收了這個愛徒。
隨着比他大的一些師兄學成功夫離開乾坤武館各自創業,僕玉便成了現在衆多師弟口中得大師兄,這些年中僕玉也是很好的兌現了自己的天賦,成爲乾坤武館現在衆多弟子中.功夫最高的一個人,他經常會代表乾坤武館參加各種的比賽和活動,的確也是爲乾坤武館捧回了一個又一個獎盃和證書。
但是這些都不是韓出雲想要看到的,韓出雲一直希望僕玉能夠成爲一個正真得武術大家,集武術和武德爲一體,能夠成爲一代宗師的,但是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僕玉開始不像從前那麼刻苦了,而是開始迷醉於各種的大小型武術比賽和活動,這讓韓出雲一度非常得生氣,說了好多次也不見氣色之後,韓出雲便一直想要找個機會讓僕玉吃點苦頭的。
這一次快刀門來挑戰,韓出雲也能夠看得出來,即便是快刀門的大弟子羅慶也很難是僕玉的對手,如果不挑選出來一個僕玉武功環節中最不擅長的暗器比試,估計以後僕玉的道路會越走越偏,這不是韓出雲希望看到的,如果在別人上門踢館,比賽關乎乾坤武館所有人視如性命的武館的名聲,如果在這樣的比賽中僕玉險勝或者輸了,那麼對於韓出雲來說,一時的得失換回僕玉的醒悟還是比較值的的。
更何況,韓出雲心中已經計劃好了下一步的事情,如果僕玉在這一次的比試中獲勝了,那是最好,但是如果輸了,那也不算是什麼壞事,畢竟能夠讓僕玉認識到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也是很值得的,若是僕玉能夠醒悟,那麼自己將自己那一套壓箱底的神拳傳授給僕玉,這一次獲勝的機率也會高出很多。
這樣一來,自己也就不用讓韓萬雲的徒弟也代表乾坤武館來參加這一次的比試了,更不用做出一些妥協,讓自己之外的人插手乾坤武館的經營,畢竟自己和韓萬雲的經營理念完全相悖。
衆人只見僕玉自我調整了很久,突然右手一揚,飛刀暴射而出,雖然不像是羅慶那般無影無蹤,但是也只是看到一絲銀光劃過,然後飛刀也是穩穩地釘在了水泥牆上。
乾坤武館衆多徒弟看看僕玉,再看看那一枚看起來紋絲不動地生雞蛋,然後全都將目光集中到了張輝龍的身上,因爲這一局從頭到尾都是張輝龍站在高臺上宣佈比賽規則,判定比賽輸贏,大家都在等張輝龍宣佈這一次比試的結果。
“第二局,打平!”張輝龍清清嗓子,喊道。
“什麼,又打平了?”
“可以了,這一次你沒看見僕玉師兄調整了那麼久嗎,顯然也是信心不足的樣子,能夠打平已經是做好的結果了。”
“連續兩局打平,接下來該比什麼呢?”
“……”
有些人對於打平的這個結果有些難以接受,畢竟僕玉是他們的大師兄,平日裡在他們的眼中是高高中在上無所不能的神人,但是今天被快刀門的羅慶連續兩局逼平;也有些人對於僕玉能夠在第二局中取得平局的結果表示接受,畢竟他們都知道乾坤武館不善於暗器,也有人對於打平的結果已經不再去關心,他們關心的是接下來的第三局應該比什麼?
“陸遙,你怎麼看這一回合?”喬龍很罕見的問了陸遙一句,因爲他不懂得傳音入密的功夫,所以說話的時候旁邊的人都聽到了,離他比較近的韓出雲也是扭頭看着他,想要聽聽一直坐在靳玉龍身邊,這個看起來貌似尚未成年的少年怎麼說。
“羅慶的暗器功夫自然是沒得說,僕玉能夠做到和他打平也是實屬不易,第三局讓人頗爲期待。”陸遙很自然的說道。
韓出雲聽了路遙的話沒有表示意外,畢竟陸遙看起來太多年輕,有些東西不是他這個年紀的就能夠看出來的,喬龍的表情中帶有一絲失望,他沒有在說什麼,繼續看向場中準備接下來比試的二人。
唯有靳玉龍的一臉的微笑,也只有他才知道剛纔究竟發什麼了什麼,陸遙這麼說是不想讓韓出雲老前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出醜,畢竟張輝龍宣佈這一局打平的時候也是考慮到了一些韓出雲的臉面問題,既然人家都不說破,陸遙如此做也算是最爲穩妥的處理。
想起剛纔陸遙告訴自己的那句:這一局僕玉輸了,那枚雞蛋看似沒有什麼一樣,但是相信要不了多久蛋清和蛋黃就會順着剛纔的劃痕流出來,如果不是飛刀夠快,估計雞蛋當場機會破碎,這僕玉的暗器功夫和羅慶比起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靳玉龍生怕陸遙把剛纔告訴自己的這句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那就有點難看了。
張輝龍也聽到了陸遙的話,他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心裡卻在說: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懂得暗器之道那纔怪了。
“接下來,第三局比試暗器互攻,這一句每人面前有三十四枚各種形狀的暗器,要求每人在十秒之內將全部的暗器朝着對方擊出,不許攻擊對方致命部位。”張輝龍站在高臺上面無表情的說道。
張輝龍此言一出,不僅臺下的衆人是一片譁然,就連陸遙等人也是覺得這一場比試太過於兇險,張輝龍只說是不允許攻擊要害部位,卻沒有說那些部位不允許攻擊,萬一集中了關鍵部位但是不致命,讓對方三年五載無法恢復,那豈不是也在規則範圍之內?
這個張輝龍究竟是安的什麼心?
僕玉聽到張輝龍的話明顯的一愣,擡頭看了張輝龍一眼,又看了自己師傅韓出雲一眼,見自己師傅並沒有什麼表示,也就開始考慮起來自己應該如何應付眼前的羅慶,而羅慶只是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傅,很快的就將目光轉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僕玉。
陸遙很敏銳的發現,就在剛纔羅慶和張輝龍目光交錯的時候,一絲精光分別從兩人眼底閃過,雖然很隱蔽,但是陸遙還是注意到了,陸遙開始爲僕玉擔心起來,在他看來這或許纔是今天快刀門來挑戰乾坤武館的目的之所在吧!
“我喊一二三,雙方開始!”張輝龍大聲的喊了一聲。
“一。”
“二。”
“三,開始!”
開始兩個字剛剛落下,羅慶和僕玉二人迅速出手。
羅慶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他的出手顯然要比僕玉慢上半分,僕玉瞬間將十枚暗器分別朝着羅慶周身一些並不是很要緊的穴位暴射而出,頓時漫天光影大作。
“大師兄的暗器手法好像比剛纔有了一些精進啊!”
“生命攸關,不容馬虎!”
“……”
這一連串的動作在別人的眼中快若閃電,但是在陸遙看來,他可以清晰的看清楚每一枚暗器的每一個角度和運行軌跡,畢竟他也是暗器高手,僕玉的出手的確是比剛纔要精進了一些,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戰鬥性人才,但是此時陸遙更加關心的是羅慶會如何應對,剛纔他和張輝龍目光交錯的時候,兩人究竟是玩的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