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壯漢紛紛逃命似的離開之後,那個身穿黑色戲袍,頭戴黑色斗笠的傢伙也是起身慢慢的朝着車庫外走去。
當他到達地面的時候,視野中站着的只有兩個看起來很是年輕的男子,至於那些剛纔還在那裡大快朵頤的壯漢們此時早已經成了死人。
“你們來的倒是挺快,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一些。”黑色斗笠下傳來一絲陰陽怪氣的聲音,似乎還有這些許的讚許。
來人正是陸遙和離疆,陸遙聽到對方這話,隨口說了一句,道:“沒讓你失望就好。”
“哈哈,活着真好!”黑色斗笠下傳來一聲讓人費解的話語,道。
“活着的確很好,但是有些人偏偏不知道珍惜,真是作孽啊!”陸遙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卻不覺得自己會死,笑着譏諷了對方一句。
“好,好,好!”黑色斗笠的傢伙一連大聲說了三個好字,然後身上的黑袍無風自動,緩緩地漂浮起來,如同魔術師要開始表演一般。
“不好!”離疆猛地一拉陸遙,大喝一聲來不及解釋,直接拽着陸遙的身體向右奮力移動了五六米。
“轟隆!”
與此同時,一聲巨響,陸遙和離疆兩人原本站過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尚在冒着黑氣的深坑,如同是地球被天外飛來的隕石砸中了一般。
離疆倒還好些,只是陸遙此時卻是震驚異常,他的確是沒想到對方的實力如此恐怖,這完全與他自己最初的預想不同,由此一擊來看,對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現在回想小道士文宣的話,果然是不錯。
“喲,真沒看出來,你倒是有些實力和眼界,竟然能夠躲開我的這一擊。”黑袍的傢伙沒有看陸遙,而是將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離疆身上,說了一句。
“真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在修煉這種邪術,只是你的鬼蝠功似乎還不到火候啊,否則剛纔這一擊或許我也躲不開了!”離疆看着對方那黑色斗笠下隱藏着的模樣,冷冷的說道。
聲音冰冷,但是其中的意思卻更多的是譏諷。
離疆一口說出對方使用的功法,這讓黑袍傢伙也是自從這次出山之後第一次感到震驚,他沒想到這小小的西京市竟然還有這般年紀的人一眼便看出了自己的來歷和功法。
“能夠道出鬼蝠功三個字的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而你又如此年輕,你是哪一家的弟子?”黑袍傢伙震驚的看着離疆問道。
“這個留着你自己去猜吧!”離疆說了一句,也不多說,直接是搶先出手,直接朝着黑袍傢伙的身邊衝了過去。
離疆既然知道了對方使用的功法,自然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他知道面對鬼蝠功這種邪術,他若是想要以現在的境界取勝必須要和對方控制好距離,最好是近身纏鬥,否則自己根本沒有一絲的勝算。
離疆動了,陸遙自然也動了,雖然兩人從始至終沒有交流過,但是長期以往的生活在一起還是有着一定的默契,離疆欺身而上,陸遙自然也是不敢大意,同樣的朝着黑袍傢伙衝了過去。
“找死!”黑袍傢伙看到陸遙和離疆試圖靠近自己纏鬥,罵了一句後也是馬上發起了攻擊。
陸遙和離疆兩人同時出手,兩股強勢的氣浪朝着黑袍傢伙席捲而去,所過之處幾乎可以說是摧枯拉朽的之勢,而黑袍傢伙雖然是一個人迎戰但是他的其實卻也是絲毫不弱,直到此時陸遙和離疆才知道原來這個黑袍傢伙實力竟然是如此之強,至於究竟是元嬰境巔峰還是分神境初期還不能準確的判斷。
一時之間雙方倒也是難分伯仲,不過隨着激戰的持續,黑袍傢伙的仙力似乎有些後繼無力,這讓陸遙和離疆也是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咬着牙,一直堅持着。
陸遙也尋找了許久,可終究是無法尋找到突破的關鍵,只不過他也看得出來隨着黑袍傢伙的仙力後繼乏力,對方的招式一變再變,不過一直都是想要竭盡全力地擊退或者擊傷陸遙或者離疆其中一人來緩解自己所面臨的壓力,這便是讓陸遙尋找到的最關鍵的突破點,陸遙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既然你想要擊退或者擊傷我們其中一人,那我就利用你這個心裡來做點文章吧!”陸遙心中暗道。
當離疆一招過後陸遙緊緊纏鬥上去,陸遙給離疆失了一個眼神,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陸遙相信離疆一定可以明白自己的用意,雖然他也看出了離疆反對的意思,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陸遙終究還是將自己這個大膽的想法付諸於行動。
“砰!”
一聲悶響,陸遙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被黑袍傢伙一拳擊飛,可是也就是在這一剎那間,陸遙的身體從黑袍傢伙的面前急速向後飛去,而離疆的身影卻從陸遙的陰影中猛然躍出,就如同一個人使出了分身術一分爲二一般,配合的天衣無縫。
“噗!”
離疆這一掌幾乎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氣,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黑袍傢伙的胸前,可是也正是在這一刻,讓人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預計中黑袍男子吐血生亡的畫面沒有出現,反倒是離疆的身體也如同陸遙一般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遠遠的倒飛出去,一口鮮血如同雨後的彩虹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悽慘的弧線。
“哈哈,你們這叫什麼知道嗎?”黑袍男子雖然被離疆這一掌也是逼退了好幾步,但他終究還是能夠站在那裡,猶如魔神一般俯瞰陸遙和離疆二人,譏諷道:“你們這叫自作自受,懂嗎!”
此時的陸遙和離疆二人內心中除了震驚還有不甘,也是到了此刻,他們才意識到這黑袍傢伙一直在隱藏實力,給了他們一個仙力不支的假想。
陸遙的算計完全就在他的算計之中,離疆被擊飛的一瞬間,也是明白了,這黑袍傢伙不僅使出了自己的力量來對抗自己,還將陸遙剛剛打入他身體的仙力完美的反彈到了他的身上,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原本以爲他們把你們傳得神乎其神有多麼的了不起,但其實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實力不行,智商也不在線,真是讓我失望透頂了!”黑袍男子看着臉色慘白,躺在地上連動都動不了的陸遙和離疆,冷冷的嘲諷道。
“嗚嗚嗚!”
此時,從那倒閉的物流公司院落深處傳來一陣嗚嗚呀呀的聲音,陸遙艱難的擡頭看去,只見得包紅英被人五花大綁吊在二樓一個不算是很隱蔽,但卻有不容易被人輕易發現的房間內,此時正滿臉淚水的看着自己。
顯然,剛纔的激戰全都落在了包紅英的眼中,而他身邊站着的則是如同木頭人一般冷漠無情的戴志誠。
“對不起!”陸遙此刻有些不敢去看包紅英的表情,低着頭,小聲的說了一句。
而這話卻也是沒有逃脫黑袍傢伙的耳朵,他聽到陸遙這話的時候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就如同他幹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一般,冷冷的看着陸遙道:“正不知道星不文和月不武怎麼會敗在你們的手上,真是廢物一般的東西!”
“……”
黑袍傢伙似乎也不急於將陸遙和離疆擊殺,反倒是一直不停的冷嘲熱諷,也正是因爲他的這些話,陸遙才斷定了原來這個恐怖的黑袍傢伙真的和天塔有着關聯,至少從他說出星不文和月不武的名字的時候這一點就確信無疑了。
“黑蝠,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的喜歡賣弄嗎?”突然,從不遠處有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傳進了三人的耳朵。
顯然,對方所說的黑蝠指的正是這個黑袍傢伙,而且從他的話裡面可以聽的出來,來人和黑蝠是舊相識了。
雖然這句話說的沒有明確的敵意,但是當陸遙看到黑蝠的身體隨着這聲音的傳來而有些劇烈的顫抖,他知道來人一定是黑蝠的敵人,而非是朋友。
如此一來,陸遙的心裡倒也是生出了一絲希望,畢竟人們常言說,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雖然陸遙無法從那輕飄飄的聲音中判斷出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但至少暫時看來他的敵人不是自己師徒二人,而是這個實力恐怖的黑蝠。
“臭道士,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喜歡多管閒事嗎?”黑蝠冷冷的說道。
這說話的語氣和聲音比他之前和陸遙說話的時候還要冰冷上幾分,讓人有些不寒而慄的感覺。
黑蝠話音落下,突然一個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從遠處飄然而至,落在陸遙和離疆身前,將二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護在身後。
“前輩,是您嗎?”
當來人的身影出現在陸遙的視線中的第一刻,陸遙便認出了這位來人是何許人也,內心中有些激動,聲音有些顫抖的大聲說了一句。
“嗯,這裡交給我,你們先用工調傷吧!”來人反手一甩,手法精準到無可挑剔,兩粒墨綠色的丹藥如同裝了定位一般落進了陸遙和離疆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