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的掙扎聲音,一隻臨死的秋蟬在樹枝上掙扎,甚至於,張揚感覺到秋蟬在扇動翅膀,蹬動它無無力地腿……終於,思感無法延伸,只能在附近探測,張揚慢慢地把冥想收到旅社的吧檯,吧檯地前面依然還是和進來時候一樣,一桌麻將牌局,幾個塗抹濃豔的老女人正在抽菸打牌,麻將在桌子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老闆坐在老闆娘的後面觀看牌局,張揚看到,老闆不時的用腿撞老闆娘的腿,暗示着老闆娘出牌……這個時候,門開了,進來一個黃毛頭髮的小夥子,黃毛進來後和老闆打了一個招呼,看樣子,似乎很熟悉。
“哈……黃毛,好久沒有看到了。”老闆連忙站起,親熱的遞給那小夥子一根菸。“老闆,有沒有看到兩個年輕人,二十歲左右,外地口音,一個腿有點瘸?”黃毛問道。爆炸一般,那清晰的感覺遽然消失。張揚猛然睜開了眼睛,背脊驚出一身冷汗,想不到自己纔來這旅社不到四個小時,對方立刻追殺到這裡來了,看來,自己低估了買買提的勢力。
幾乎是立刻,張揚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買買提在省城的勢力甚至於要大於在c市的勢力,他完全可以利用黑道的力量在城區來一個地毯式的搜索,這種搜索的效率要比國家暴力機關的效率高得多,因爲,他們只需要召集一些地頭蛇,然後讓地頭蛇下派人手分區搜索,這很容易找到他們,對於這些黑店來說,根本是不敢得罪地頭蛇的。這就如同武俠小說裡面的社會,很多人物不會怕大俠客,反而會怕地頭蛇,因爲,地頭蛇之所以稱爲地頭蛇,正是因爲他們在本地有着根深蒂固的勢力和廣泛的人脈。
張揚已經不需要猜測,這老闆肯定已經出賣了他!相信,二十分鐘左右,整條街都會被控制,畢竟,對方死了三個人……“劉彪,起牀!”“啊……”劉彪睡得也很驚醒,猛然坐了起來。見周圍每人,一臉茫然地看着張揚。“走!”張揚邊說邊收拾東西。劉彪沒有再問。因爲,他看到張揚的眼睛血紅,充滿了兇狠之色,劉彪沒有嗦,迅速地穿好衣服,從張揚的表情已經看得出,肯定有事情發生。
“跳樓嗎?”劉彪有點膽虛的看了一眼樓下,他們雖然是住在二樓,但是。現在沒有追兵,反而有點不敢跳了,更何況,他的腿還沒有完全康復。“走大門!”張揚把那件有血跡的衣服放提走手上,那把鋒利的匕首藏在手腕之中。大步開門走了出去……如果一味逃避,將是無休無止的追殺……“廖哥,我是黃毛,你們快點派人來,我們在批發市場的興隆旅社發現了目標……嗯嗯……啊……”正在打電話的黃毛聲音突然停止,因爲,他看到樓梯口下來兩個年輕人,走在後面地一個腿有點瘸。
前面的一個手裡提着一件衣服,衣服上面,可以看到斑斑的血跡,非常刺目……“電話給我。”張揚冷冷的看着黃毛年輕人。“……”黃毛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彷彿,前面是一座大山一般,讓他提不起反抗地意識。“給我!”張揚的眼睛裡面閃爍着讓人心悸的寒芒,這個時候,老闆和幾個打麻將的老女人都被張揚那渾身散發的殺氣壓得大氣都不敢出。
因爲。他們看到張揚手中那把鋒利的匕首,唯一沒有看到的就是站在張揚正明的黃毛。終於。迫於張揚那股強大地精神壓力,黃毛把電話遞給了張揚“你是黃毛的大哥?”張揚淡淡道。“你是誰?”對方厲聲道。“你是廖哥是不是?”張揚語氣依然平淡的問着,但是,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讓人心悸是寒氣,而黃毛則可憐巴巴的站在哪裡,他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離開。
“我是廖哥,你到底是誰?”對方似乎也發火了。“呵呵,廖哥好,我是你要找地人,在批發大市場的興隆旅社,嗯,你過來收屍吧……”“啊……”黃毛嘴裡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一臉呆滯的看着自己的肚子,他看到,一隻有點白皙地手,手上握着一把匕首地柄,匕首已經插進了他的肚子,黃毛有點不敢相信,似乎,這是幻覺,是幻覺,這不是真地,甚至於,黃毛還用手摸了一點鮮血在燈光下看到底是不是血液……是的,自己中刀了,黃毛臉部肌肉痛苦的扭曲着。
幾個女人早就嚇得癱軟了,老闆抖抖索索的想爬到吧檯,雙腿卻沒有絲毫力氣,而且,他也不敢動,因爲,那個瘸子一臉兇狠的看着他擋住了他跑到後面的路,目光就像鋒利的刀片。“有話和你大哥說嗎?”張揚沒有把匕首抽出來,把手中的電話放到黃毛的耳朵邊。“大……大……大哥……救我……咳咳……救我,快……”黃毛忍住劇烈的痛苦對着電話說,雙手死死的按在肚子上。
“黃毛,黃毛……我馬上到,馬上就到……”對方狂吼着,就是站在後面的劉彪都聽到了那暴喝的聲音……電話輕輕的滑落在地上,電板脫落……“黃泉路上好走!”張揚輕輕緩緩的抽出匕首。“求你……別……咳咳……”“別怪我,要怪怪你跟錯了老大。”黃毛雙手拼命的按在肚子上,張揚的手非常緩慢而有力的抽出了匕首,鮮血跟隨着匕首抽出來,就像噴泉一般,張揚用那件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西裝擋着噴灑的鮮血,黃毛年輕人眼神逐漸灰暗,臉部的肌肉不斷的抽動着,恐懼,絕望,痛苦,仇恨,幾乎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在這張臉上表達了出來,交織成一副讓人心悸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