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吵架之後,笙冰和陳戀怡又回到以前的狀態,很多天不說話,很多天不見面,不聞不問,不見不煩。
笙冰去學校上課,被曉涵嚴打拷問在那邊發生的事,瞭解了個大概,一臉有戲地點頭。
“果然!我就知道孟朝西對你有意思……”
“你們兩個,安靜點好好上課!”坐在前面的蔣益民回頭,一臉不爽地望着後面的女生,眼神掠過笙冰,欲語又止。
笙冰朝他吐了吐舌頭,扁扁嘴,無聊地聽課。
不一會,笙冰的手機傳來震動,打開一看,是一封蔣益民發來的短信:放學跟我去一個地方。
---晚上有晚自習,要去哪?
---等下去請假,跟着我就行。
---不去!
蔣益民沒有再說話,笙冰瞪了瞪蔣益民挺直的背,心裡想:靠,你們這些男的怎麼都一個樣,叫我去哪我就得去啊!Shit。
可是想歸想,等下午放學的時候,笙冰就被蔣益民拖着揹包拉出學校。
“蔣益民,你讓我好好走路行不,你知不知道這叫拐賣人口!”
“這麼多天,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學校外的街道上,蔣益民終於停下。
“呀,說的好像我欠你的!”笙冰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你怎麼這麼沒良心!”蔣益民苦笑,雖然是無關痛癢的話,眼眸卻閃爍着不一樣的東西。
從再次看到笙冰開始,他就明白有些東西不太一樣了。
剛剛上課的時候他聽到笙冰跟曉涵講她在冰島的事情,孟朝西消失的這麼些天都和笙冰在一起,在那麼遠的地方。
他知道,其實他從很早以前就知道笙冰喜歡孟朝西,只是他不願承認,因爲他希望笙冰可以偶爾也爲他駐足,雖然那只是一種奢望。
當一個人心裡有其他人得位置時,所有的其他都只是散發着香味的花朵,再美,也不會飄進那人的心中。
對笙冰來說,蔣益民就是那樣的花。
可是有些事,他必須當着笙冰的面說出來,儘管,可能以後連朋友也做不了,但是他不想沉默。
蔣益民帶笙冰去了一家西餐廳,選了一個露天安靜的高樓坐下。
沒一會兒,蔣益民就端着他親手弄的牛排放到笙冰面前,“前幾天學的,你試試?”
“啊~”笙冰閉着眼聞了聞,“敢情是把我當試驗品呢!我還以爲你要幹嘛呢那麼神秘,叫我吃這種事,早說啊!”
所以說,一看到吃就啥事都好說的笙冰最好打發了,蔣益民一臉期待地望着笙冰切下牛排,放進嘴裡,手下意識地握住被油濺到的地方,心底有些緊張。
“嗯~~”笙冰笑着點點頭,“很不錯嘛蔣益民,沒想到你小子還會做這麼好吃得東西,不錯不錯!”
蔣益民鬆了一口氣,“那你多吃。”
笙冰笑,一臉的滿足。
“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外面吹過一陣風,帶着陣陣涼意。
“你說。”笙冰頭也沒擡。
“我打算離開了。”蔣益民一直望着笙冰,果然,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女生疑惑着擡起頭。
“什麼?”
“我說我要走了,回愛爾蘭,明天。”
“這麼快!”笙冰一激動,一起身,“難道這是散夥飯?”笙冰丟下餐具,“爲什麼?”
“也沒有,本來回來也是我偷跑回來的,現在被我媽發現了,也該回去了。”
“啊,原來你是離家出走了,還跑到這麼遠得地方。”笙冰再次坐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什麼時候回來?”
“……”蔣益民搖搖頭,苦笑。
“不會再也不會回來了吧?”笙冰俯身,盯着蔣益民。
“或許。”蔣益民點點頭。
“不是吧,這麼突然!”笙冰惱。
“是啊。”蔣益民點頭,“怎麼,捨不得我?那你求我留下來?”
“夠了你!”笙冰輕輕錘了一下蔣益民的肩膀,“別貧嘴。”
或許你留我,我就真的不走了。
可是他知道,笙冰不會。
蔣益民站起身,走到護欄邊,迎着冷風,觀望着這座城市,燈火通明,車水馬龍。
“明天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笙冰也起身,站到蔣益民旁邊。
這個朋友,對笙冰來說是重要的,不僅是因爲他們一起打遊戲,她也記得那段時間教她複習功課的他,也記得鬱悶是在身邊的他。
所以,在笙冰的心理,蔣益民,一直是好朋友,好兄弟一樣的存在。
蔣益民側身,低頭望着正在看他的笙冰,忽然伸出右手,按住笙冰的脖子,一把按在懷裡。
“啊!”笙冰驚呼,蔣益民忽然奇怪的舉動讓她一時不知所措。她的頭埋在蔣益民的肩膀旁,有些慌張,想要掙脫。
“不要動。”蔣益民閉上眼,左右明明還淡定的放在褲子包包裡,“就一下。”就一下,一下就好,之後,我會放手。
“蔣益民……”笙冰叫了聲他的名字,沒有再說話。
周圍只剩下一片寂靜,只剩城市的燈光作伴。
蔣益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帶着沉重的語氣說:“井笙冰,你聽好了,我只說一遍。
我喜歡你,但,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