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帶點兒人吧。陽氣重,鬼就會怕的。”風水師顫抖着聲音對海盜頭子說了一句。他也就是一個半吊子水平,哪兒會抓鬼啊,不過倒是聽過不少傳聞。
一想到去查看到的地獄般的場景,那個大頭目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手一揮,“分出一半的人,跟我來。剩下的人守好這裡,如有異動,殺。”
很快,五十多個海盜聚合到一起,朝着上層船艙走去,別說,這人一多了,膽子就大了,連大頭目都感覺心裡的恐懼減輕了不少。
海盜也不是傻子,都沒有坐電梯,現在情況不明,要是被困在電梯中,那纔是死定了。
來到頂上的第六層,衆人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兒,都不由變得小心翼翼了。
那個大頭目臉上的恐懼和猙獰之色交雜,這麼短的時間,上面六層留守的人就全部死光了,這個華夏鬼真有這麼厲害嗎?
“快點,想辦法給我找出來。”他踹了一腳那個風水師。
“是,是。”那個風水師怕的要死,只能繼續裝了。嘴裡念着阿米頭佛,裝出一副神棍的樣子,手指不斷掐着,倒是將一羣海盜唬的有些發愣。
“鬼,肯定有鬼。”風水師哼了一聲。要是說沒鬼的話,那他就要變成鬼了。
“真有鬼?”大頭目眉頭擰成了一團,他本來也不太相信這裡,畢竟他殺了這麼多人也沒見過鬼。但華夏對於外人來說,的確有種神秘的色彩,而且那些死屍他都查看過來,被人一把刺入胸口,抓走了心臟,他自問還做不到。
“走,帶我去看看屍體,這隻鬼道行還淺,我能對付。”風水師顯然也是進入了狀態,一臉的風輕雲淡。
第六層是一座大型的酒吧,已經斷電了,而且外面天色也黑了下來,所以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十幾隻手電筒不斷晃着,一羣海盜護擁着大頭目和風水師來到了裡面。
嘔,見到前面的場景,所有人都忍不住反胃,想吐。
十幾個猙獰的人頭呈塔狀,堆積在一灘爛肉之上,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可以看出裡面的驚恐神色,顯然,這些人死之前都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至於人頭下面的那些肉泥,很明顯就是他們的身體被人剁碎了。
濃郁的血腥味兒瀰漫在裡面,讓所有人都想要閉上鼻子。
“是鬼乾的嗎?”大頭目疑惑地盯着那一堆爛肉,他總覺得只有絞肉機才能將人體絞成這樣的肉末吧。
“應,應該是吧。”風水師咬着牙,哼了一句,忍住想要吐的衝動,環視了一眼四周,說道:“把門,窗戶關上,我要施法了,逼他現身。”
大頭目猶豫了下就同意了。讓這個傢伙試一下也沒什麼,如果不行,宰了這個傢伙就是了。
“都過來,不要落單了,不然惡鬼纏上,別怪我。”
那些普通的海盜早就被嚇破了膽子,一聽風水師的話,都趕緊朝着他靠攏了過去。
風水師閉上了眼睛,嘴裡一直唸叨着,突然伸手從兜裡掏出了一盒火柴,劃了一下,細微的小火苗燃燒了起來。
“去。”
一個個海盜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這是什麼法術。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火柴劃過一道弧線,落下去,轟一聲,一團火苗就燃燒了起來,迅速朝着周圍擴散。
“好,好。”
“厲害,華夏人果然神秘。”好幾個海盜張開嘴不斷嘆道。
“汽油味兒,該死。”只有幾個頭目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手中槍一擡,對着風水師,噠噠噠就是一梭子子彈。
“哈哈哈,操/你孃的海盜,老子也不是膽小鬼,老子身上流的也就是華夏血,都死吧。”風水師滿嘴是血,大笑着,往後載倒。
如果真有鬼,那這些海盜只怕早就死光了,還用得着搞得這麼恐怖幹嘛。他知道,肯定是有人在暗中出手,所以,他纔會將所有人叫到了他身邊,爲那個人創造機會。
看到火勢熊熊燃燒而起,他臉上露出了微笑,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是條漢子。爲什麼我們華夏人總是要到了最危難的時候纔會爆發出這種血性呢?”林逸嘴裡喃喃。
“上當了,衝出去。”
“咳咳咳。”
火勢蔓延,濃濃地黑煙沖天而起,已經不可阻擋了,一羣海盜絕望地掙扎着,身上沾染着火苗,淒厲地大叫着。
林逸轉身離開,本以爲只能燒死一半的人。但那個風水師讓人將門窗給關上了,現在一個都沒跑掉。
第六層的大火很快就引起了真正大人物的注意,火勢蔓延的太快了。
大量的船員和海盜都趕去滅火。
沒辦法,現在雖然是晚上了,濃煙不怎麼看得見,一旦火光冒了出去,那麼這艘郵輪的位置就會被暴露。
到處都是混亂的腳步聲,匆忙的身影,誰都沒有注意到,林逸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坐着電梯來到最下面。
整艘船都被控制了,船員中的大半也都是內線,所以,防衛其實很鬆懈,當然,一羣海盜而已,也不可能有多高的警惕性。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林逸叼着煙站在那裡,看得那幾個守在動力室的人還在發愣,這是自己人嗎?
當一個圓滾滾的東西飛出來的時候,他們就知道結果了。
“手雷?跑啊。”
轟,一抹血肉夾雜着鋼珠不斷叮叮叮地衝到電梯的內壁上,留下一個個小的凹痕。
林逸這才從邊上走出來,抽了一口煙,拉開了通往動力艙的大門。
走了幾步,他就停下了腳步。
前面,一個肌肉高聳,穿着褲衩的男人雙手環抱在胸前,正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我就說是有人在搗鬼,總算是抓到你了。你別想逃了,所有人都在趕過來。”雖然這麼說着,但他臉上的凝重也是很明顯。船上也有不少高手,都被他們宰掉了,這個傢伙殺了這麼多人,還來到了這裡,實力太恐怖了。
扔掉菸頭,林逸慢慢踩滅,扭了扭脖子,對着那個男人勾了勾手指。
“哼。”那傢伙垂下了雙手,捏了捏,“我會殺光你們這幫佔據我們財富,壓榨我們的華夏人。”
又是一個狂熱的反華分子,林逸眼中同樣滿是殺機,這種人在南洋並不少見,每次的排華事件,這些人都是主兇,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