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正在狂笑中的白苗之人眼睛微微一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接着有些疑惑,那該死的漢人脖子上的金蟬呢?怎麼不見了?
難道?他臉上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這怎麼可能呢?但他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往地面看了過去,頓時就完全愣住了,整個人像是石化了一般,地面那個東西看着怎麼那麼眼熟呢?好像是他的金蟬啊。可是顧名思義,金蟬可是金色的啊,現在怎麼變成了黑色?
“這什麼金蟬好像中毒死了吧?”
什麼?中毒死了?白苗之人頓時大驚,金蟬可是最毒的毒蟲之一,怎麼被毒死了?
他瘋癲了,真的瘋癲了,金蟬居然被毒死了?這尼瑪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啊。而且,還是咬了一個傢伙而後被毒死的?那個傢伙難道是毒人不成?這怎麼可能?
再也顧不得那麼多,甚至完全忽視了林逸和江語晴,他直接衝了過去,一下子跪坐在地上,顫抖着雙手伸向了地面的金蟬,這可是他千辛萬苦培養出來的,幾次險些丟了命,這可是他的心血啊,現在就這麼沒了。
“老師,你還好吧?”江語晴一臉的關切,見到金蟬死了,她也鬆了口氣,看來情蠱比金蟬還是要厲害幾分,但林逸臉上的青黑之氣還沒消散,她也不清楚林逸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
晃了晃腦袋,林逸對着江語晴勉強一笑,“放心,還死不了,只是有些頭暈而已,這什麼金蟬的毒性還算不錯。”
還算不錯?那個白苗之人身體都在顫抖了,在苗疆之地,金蟬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金蟬一處,百毒讓路,是名副其實的毒王。可現在,到了這傢伙口中卻變成了還算不錯。換了之前,他絕對會覺得這是個笑話,但現在嗎?他哭都來不及,因爲金蟬的屍體就在他的眼前。
猛的起身,他臉上滿是憤怒的殺機,一個箭步衝到林逸身前,伸出手,大聲吼道:“你到底用了什麼毒?你還我的金蟬。”
砰,林逸一腳就踹飛了了那個傢伙,失去了毒蟲,這個白苗之人對林逸的威脅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躺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那個白苗之人滿臉驚恐之色,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不由地心裡發寒,這個漢人太神秘了,竟然無聲無息之間就毒死了他的金蟬,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呢?剛纔明明沒有看到他出手啊,他到現在還有種做夢般的感覺。
“我手都沒動一下,怎麼下毒?”林逸走到了那個白苗之人的身前,滿臉微笑,慢慢說道:“你不是一直看着的嗎?你那什麼金蟬咬了我一口然後就死翹翹了。”
“不可能,不可能啊。”那個白苗之人臉色變換,嘴裡喃喃,看樣子,已經快要被這個問題爲折磨的發瘋了。自言自語了一會兒,他又猛的盯着林逸,冷笑,“還想騙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我技不如人,用毒的本事沒你高,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真的沒有用毒。”江語晴有些同情那個傢伙,畢竟是她的族人,於是好心的解釋了一句。
看了一眼江語晴,看着她那清澈的眼神,看着她的臉色,那個白苗之人又凌亂了,這個族人看樣子沒有欺騙他,因爲眼睛是不會說謊的。那問題來了,金蟬本是劇毒之物,怎麼突然之間中毒死了呢?
“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他跟毒蟲一樣?不可能啊。”
“啊?”看着那個族人又一次快要瘋癲了,江語晴有些汗顏,貌似她的一句解釋是害了他啊。於是,她趕緊說道:“因爲他身上有情蠱,你的金蟬咬了他,引發了他體內的情蠱的反抗,所以就被毒死了。”
“什麼?情蠱?”
“情蠱?這不可能。”
兩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沒有理會躺在地面的那個白苗之人,林逸眉頭一皺,看向了前方,因爲那個滄桑的聲音是從那裡傳過來的。
又有人來了。
嘎吱,枯落樹枝踩斷的聲音傳了過來,伴隨着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駝着背,杵着一根柺杖,揹着一個藥篼的苗族老人出現了,臉上的皮膚已經褶皺成了一團,看一雙眼睛卻十分明亮。
這老人不簡單,林逸心裡一凝,面色有些凝重,要是聽到情蠱兩個字,只怕這個老人還不會吃驚之下弄出動靜,而他也不會發現居然有個老人躲在一邊。
見到老人,江語晴的臉色變得莊重,上前一步,微微彎腰,行禮,恭敬地說道:“見過大祭司。”
“見過祭司大人。”躺在地上,傷的不輕的白苗之人也趕緊爬了起來,莊重的行了個禮。
大祭司?林逸一直盯着那個老人,眼神有些火熱。他可是聽江語晴說過,這大祭司在苗人部落地位超羣,是苗人的精神領袖,而各種苗人的秘術就掌握在大祭司的手中。
對着江語晴兩人點了點頭,大祭司慢慢來到了林逸身前,看着他,露出了一抹和煦的微笑,“小夥子,別緊張,我對你沒什麼惡意。”
沒什麼惡意?林逸心裡冷笑了下,這些老傢伙沒有一個省油的燈,還不知道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呢。難怪他之前一直感覺到一股若有如無的危險,所以纔沒對那個白苗之人下死手,不然那傢伙就不是挨一腳的下場了。
看着林逸,大祭司也在心裡嘀咕,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在之前明明動了殺機,最後卻沒動手殺人,顯然是察覺到了什麼。而且,這小子看他的眼神雖然平淡,但其中蘊藏的警惕卻是瞞不過他的一雙眼睛。
見氣氛有些僵住,江語晴有些爲難,拉了拉林逸的胳膊,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老師,他是我們白苗的大祭司,也是領袖,那殘缺的秘法就在他的手中。”
林逸點頭,他明白江語晴的意思。他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微笑,微微行了個禮,“小子見過大祭司。”
小滑頭,態度轉變的這麼快,看來是有事求我了。大祭司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林逸,他活了八十多年了,早就成精了,怎麼看不穿這些呢。
有事求我,那就好辦了。想着,大祭司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和煦的微笑,“太見外了,既然你跟語晴一起,就是自己人,不必客氣。”
林逸翻了個白眼,不必客氣?非要等到自己行完了禮才說,太假了,這老傢伙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大祭司,他是漢人,闖到了這裡,害死了我的金蟬,還打傷了我,請你執行族規,將他誅殺吧。”
旁邊那傢伙滿眼怨毒地盯着林逸,臉上滿是冷笑之情,大祭司實力深不可測,這傢伙絕對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