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知黎明 我必須去(七)
我點點頭,“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歇着吧。要不明天盯着兩個又紅又腫的眼睛,你的小思又要心疼呢。”
“嫂嫂的意思是......”宋芬芳臉上溢滿了歡喜。
我笑笑,“快回去吧,只要你不賴着要睡那,以後想去看他隨時去都行。”
聽到我明確的答覆,宋芬芳才連蹦帶跳地走了,還真是一個孩子呢。
藍唐黎要走的日子越來越近,所以這幾天,只要有空我們基本上就會膩在一起,但越是這樣,他的緒倒是越顯得低迷。
離行前的最後一個晚上,藍唐黎沒有像前兩天那樣無止盡的索取,他難得十分溫地摟着我,一隻手穿過我的脖頸將我從後環住,另一隻手則輕輕地上下撫在我的肩膀上,卻什麼都不說。
“睡不着?”我擡起臉,藉着透過屏風的淡淡燈光,我看到藍唐黎那雙晶亮有神的眼睛。
藍唐黎的手繼續在我肩上留戀着,他淡淡地說:“朕最多在那邊呆一天,朕會早點回來的。”
在心裡默默嘆口氣,我擡起手,撫上藍唐黎的臉,我說:“你這不痛快找得還真是冤枉,只不過是十幾天而已,怎麼弄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朕一天不見你,比生離死別還痛苦。”
藍唐黎悶聲說着,似乎因爲我的過於“豁達”而略閒不快。
將手指從他的臉上一點點往下移,無聊地在他胸口打圈圈,我說:“那你又不願意帶我去,怨得了誰?”
“你!”本就心不好,被我這麼一頂,藍唐黎心裡的不快被我挑成悶氣,索性轉過身。背對着我躺下。
我無聲地笑笑,主動從後摟着他,將臉貼在他寬廣的後背上,我半哄半嗔道:“好了,是我說錯話了,陛下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跟一小女子計較,好不好?”
藍唐黎沒有轉過身,但僵直的後背卻逐漸放鬆,這個男人脾氣越來越不好了。但卻一直都很好哄。
見他仍舊不肯轉過臉,我笑笑,說:“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
身前的人沒有吱聲。但腦袋卻明顯朝裡靠了靠。
“故事是這樣的,說有小貓和小狗玩猜猜遊戲,小狗對小貓說,我口袋裡有糖哦,如果你能猜出我口袋裡有三顆糖。我就全給你。”
藍唐黎依舊沒有動靜,我用胳膊捅了捅他的腰,問:“你猜小貓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那隻笨狗不是都已經告訴它有三顆了嗎?”
我撲哧笑出聲,說道:“可是,那隻貓比狗還笨,它說。我猜有五顆。”
藍唐黎這才笑輕笑出聲,轉過身重新摟住我,他說:“還真是隻笨貓。”
雙手回摟着他。我揚起臉又問道:“想不想知道那隻狗聽了貓的話後有什麼反應?”
藍唐黎的手指在我後背輕輕逡巡,他說:“這笑話還沒完?”
我繼續笑,說:“那隻狗從口袋將三顆糖都拿出來給了那隻貓,它說,你猜對了。先給你三顆,還有兩顆。我明天再給你。”
藍唐黎淡淡地咦了一聲,許久沒有說話,半晌他幽幽嘆了口氣,說:“原來還是個癡的種兒,可惜遇到了只笨貓......”
突然,藍唐黎似想到了什麼,他低頭將額頭抵住我的額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他卻越加貼近我,“朕怎麼覺得朕就是那隻笨狗呢?”
隨着藍唐黎說話時嘴巴的張合,他的脣時不時得擦在我脣上,他似乎還很高興,他說:“如果曉曉是那隻貓,朕就願意當你的笨狗。”
我在藍唐黎胸口輕拍了一下,嗔道:“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堂堂一國皇帝,居然把自己比作狗,還是隻笨的!這要說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誰敢笑,朕就摘了他們的腦袋!”藍唐黎恨恨地說道。
“好了,怎麼又扯到這些了?我這笑話還沒講完呢。”我拉了拉藍唐黎胸前的衣襟,好笑地說道。
“還沒講完?”藍唐黎的語氣略顯詫異。
我白了他一眼,不是說了是個笑話嗎,如果故事在這結束,不就成了個煽故事了嗎?
“小貓開心地從小狗手裡接過那三顆糖,立刻剝了糖紙美滋滋地吃了起來。可吃完後,它就暈了過去。”想起故事的後半段,我忍不住先笑出聲來,我說:“原來,小狗在糖果里加了迷藥。見小貓失去了知覺,小狗陰森的笑笑,將小貓的衣服剝光,將它*了。”
講完,我又忍不住笑出聲,當初我本以爲這是個感人的愛故事,但卻被改造成了如此惡俗的暗黑童話。當時看到這則故事的時候,着實讓我笑了很久。
好半天,身邊的人才似反應過來般,似還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語氣裡有埋怨:“怎麼會是這樣的呢......”
我笑:“不是說了嘛,這是個笑話。”
“一點都不好笑。”藍唐黎說着一個翻身將我壓住,他說:“既然不好笑,朕是不是該罰你呢?”
我用手肘抵住藍唐黎的胸膛,阻止他的貼近,笑得妖嬈:“既然是我沒伺候周到,不應該由我來補償陛下嗎?”
在藍唐黎疑惑的眼神下,我猛得一用力,將他推倒在一側,身體旋即騎跨上去,將手按在藍唐黎的胸前,身體的曲線緊緊貼着他燙的身體,我的紅脣貼上藍唐黎的薄脣,我笑得得意,沿着他的嘴角滑向他的耳後,我說:“就讓陛下享受下地獄的美好。”
“爲什麼是地獄?”藍唐黎的身體隨着我的動作越滾燙,他微微擡起頭,雙手穿過我黑長的絲,貼近我的耳後,呢喃着。
我笑:“因爲地獄纔是最美好的。”
藍唐黎的手穿過我的絲撫上我衣頸,將我鬆軟的睡意微微一扯,雪白如牛乳般的肌膚露出來,黑亮的青絲映襯下,身體折射出別樣的妖媚與誘惑。
“爲什麼地獄纔是最美好的?”藍唐黎的眼直直地盯着我的裸露在外的肌膚,他的手順着那光滑柔膩的肌膚向下,眼睛也越變越亮。
“因爲佛祖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佛祖知道真相,他把所有的人都騙了呢。”我呵呵一笑,一雙柔軟的小手在藍唐黎壯碩的身體上緩慢遊走,挑起他身體每一寸熱,我再次貼近他的耳,衝着他的耳根呵氣,我說:“陛下覺得這個笑話好笑嗎?”
藍唐黎的手已經扯開我的腰帶,他突然反身將我壓在身下,下身堅硬的昂揚低着我,他笑得邪氣:“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笑話?不過沒關係,朕以後再跟你慢慢探討這個問題,現在,朕有更重要的問題要跟你探討......”
本來是看藍唐黎緒不對,想逗逗他,事實證明,我是自作自受。藍唐黎斷斷續續續的,一直折騰到快天亮,他才摟着我睡了一個時辰。若不是因爲早上要出,我想他恐怕連這一個時辰睡眠都可以省了。
他起牀的時候,我是有感覺的。雖然萬般不想起來,但一想他這一走我們恐怕要有幾天見不到了,若是連送都不送他,這男人若哪根筋又不對,心裡恐怕又要不痛苦了。我揉了揉眼睛,看着他一個人動作輕輕地拿起一旁宮女事先擱置好的衣裳。是件紫色繡金邊的袍子,一直都看着他穿明黃的帝服,倒忘了,他穿着這尋常公子的衣飾,那股翩翩公子的瀟灑。
藍唐黎穿好那根紫玉腰帶的時候,才注意到我雙手趴在牀邊,枕着腦袋一直在看他。
他笑笑:“朕吵到你了?”
我搖搖頭,用一隻手撐住腦袋,擡臉看着他,我說:“看着我昨晚那麼辛苦照顧陛下的份上,陛下就伺候我穿衣洗漱,可好?”
藍唐黎嘴角微微彎曲,他說:“朕知道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你睡着吧,朕不用你送。”
“少自戀啦,我只是找個藉口到宮門口轉轉罷了。”我的手指纏在藍唐黎腰間那塊白玉龍佩上的穗穗,懶懶地說道。
藍唐黎笑笑,沒有再說什麼,喚來宮女拿來我的衣裳,是一件與他身上紫袍同色的紗裙,他讓我的頭靠在他的肩上,自己則拿起小衣,從裡到外,一件件細細地給我穿上。
見我眯着眼一副又要睡着的樣子,藍唐黎輕嘆一聲,他說:“曉曉,你還是乖乖在牀上多睡一會兒吧,你這樣,即使把朕送出宮門,朕也不放心讓你就這麼回來。”
“這皇宮都被我前前後後逛了好幾遍了,我就是閉着眼都能走回來,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好笑地反駁,努力將眼睛睜大。
藍唐黎輕笑一聲,在我鼻尖上輕輕一刮,他說:“行了,朕是爭不過你,這可是你自己不領朕的好意,到時可別怨朕不憐香惜玉。”
我擡起腳就要下牀,腳纔剛沾地,就覺着腿一軟,若不是藍唐黎即使攔住我的腰肢,我恐怕就這麼跌坐下去了。
藍唐黎又心疼又懊惱地將我抱回牀,他有些自責地低喃道:“看來朕昨晚確實有些太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