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宙之中一顆草青色的星球上,一座巨大的宮殿漂浮在虛空,層層碧玉裝飾一新的階梯扶搖而上,直連宮殿。
金黃色的宮殿,其實逼人,巍巍不可動搖,讓人忍不住深處膜拜之意。
宮殿的下方是繁華的城池,高大的樓房,整齊寬闊的街道,人流如過江之鯽,叫賣聲,嬉笑聲不絕於耳。
好一派繁華的景象。
宮殿之中過道繁多,四處可見身披銀白色和金黃色甲冑的士兵,刀槍劍戟,冷厲鋒寒。
每一個巨大的樑柱高聳入雲,支撐着偌大的宮殿,穹之上繪畫着五彩紛呈的戰鬥畫面,但是卻看不出絲毫的血腥,反而讓人忍不住駐足賞鑑,這些完全就是精美的繪畫藝術。
寬大的宮殿之中,兩排是巨大的黃金座椅,其上更是一張雕龍畫鳳的巨大坐蓮,一道身影盤坐其間,看不清長相,但是眸子開合之間,幻化着日月星辰。
下邊坐滿氣勢沖天的修士,神情肅穆,頭和雙肩之上均是火光閃動。
“老祖當年在遺棄之地的佈置被人破了,你們有何看法?”蓮座上的男子聲音平淡,但是卻不怒自威,聲波如雷。
一個形似文人雅士的青年起身,微微向着蓮座上的人影拱手一禮,“天帝陛下,此事恐怕不簡單,知曉其事的人不超過三兩人,但是和當年的老祖有着協議,應該不會主動破除協議,畢竟此事真是他們所爲,對其一來沒有絲毫的好處,二來引火燒身。”
“那你的看法了?”
“此事不可盲動,必須先查探清楚,微臣認爲很有可能是其他老祖的手段。”
“這也是老祖擔心的事情,最近老祖處於閉關之中,也不便出面查證此事,所以我們必須派人下界,查探此事。”天帝徐徐道。
“當年一戰,兩界的傳送大陣破損嚴重,好在現在修復的也差不多了,但是必須要有人嘗試,所以微臣認爲,一旦大陣修復完成之後,可以先行派遣神海境修士作爲先遣部隊。畢竟天道的壓制不是兒戲。”
“準,此事交由你來處理,繡女下界多年,也不知道目前情況如何?”
“繡女殿下聰慧異常,必然無事,再一繡女殿下的實力,在下界也是難有敵手的,天地陛下無需擔心。”
“嗯,磨滅一番也是好事,大家還有何事?”天地望向衆人。
一個身材異常魁梧,壯碩如山的絡腮鬍漢子起身,“回稟天地陛下,最近龍家老是尋釁挑事,而且有很多龍家的子弟進入天神宮的管轄範圍,是不是該處理一下?”
“無妨,讓他們去鬧,你們也不必插手,就讓年輕一輩的自己去碰撞便是了。”
“可是那幫子實力強勁,不好對付。”
“讓那些閉關的,遊歷的弟子迴歸便是,最近是多事之秋,還不可公然和龍家碰撞,等到老祖定奪。”
“是,那我就去辦了。”壯漢躬身而去。
“今日之事大家不可隨意宣揚出去,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是這麼多年以來相安無事,其實都是在冷眼旁觀,或者等着坐收漁翁之利,而去其他勢力恐怕也早就有各自的佈置和安排,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裡,大家都收斂一些。”話音之中多少有着警告的意味。
“臣等知曉,請陛下放心。”
“如非大事不用奏請與我,直接詢問丞相便是。”天地再次發話。
青衣文士躬身唱諾。
“好了,你們都去忙吧,丞相留下。”
其餘人等齊齊躬身退出黃金大殿。
唯獨青衣文士躬身一旁。
見所有的文臣武將都退走之後,天帝方是顯出真身,固然和繡女有着五分相似。
“向天問,此事你是如何看待,此處沒有他人,你們也無需拘禮。”天帝開口。
青衣文士立馬拱手道:“陛下,禮不可廢。”
“隨你了,想當年我們一同遊歷宇宙,探秘絕境何等逍遙,如今卻這般,真讓人不喜。”
“承蒙陛下記掛,臣有愧。”向天問依舊低頭回禮。
“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迂腐了。”
“這是臣子的本分。”
“好了,別這些沒用的,先你的看法吧。”
向天問沉吟一下,方是緩緩道:“當年老祖的佈置,微臣也是知曉的,並不贊成,畢竟此手段過於殘忍血腥,有違道心,而且成敗都是兩可之間。再加上知曉此事的還有其他的勢力,但是卻都裝作睜眼瞎,無非就是在審視,在旁觀,但是陛下應該知道,既然繡女殿下能夠自由穿梭界面,那麼其他的勢力會不會也有這樣的修士存在了?
下界神族不知曉此事,但是不排除其內早已腐化,或者被人安插奸細,一旦被其他的勢力利用,我們的佈置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即使不是這樣,天道神嬰一旦出世,我們真的就能掌控嗎?其他勢力會甘願旁觀嗎?老祖勢力通天,但是其他的幾個老祖同樣非等閒之輩,宇宙深處隱藏的強者會甘心嗎?除非老祖另有打算。
請陛下恕下臣斗膽,枉議老祖。”
“無妨,此時別是你,就是我也看不透老祖的意圖,這完全不是老祖的行事手段。”天帝苦澀,實力到了天帝界別,但是依然還有看不透的,其中的隱秘可想而知。
“臣現在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事。”向天問遲疑。
“吧。”天帝頭。
“天道神嬰是心甘情願的被人帶走的,並非其他勢力所爲。”
“什麼?”天帝一震,整個天神共微微顫抖。
“天道神嬰經歷了數十億年的溫養,理智已開,等閒之人豈可掌控,如非自願,恐怕陛下都難以收復。”
天帝皺眉,沉思不已,片刻擡頭直視向天問,“加快進度,近早查明原委,如果真是他人所爲,殺之,天道神嬰如果願意迴歸,便直接帶回神宮,如果拒絕,滅了,萬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臣明白,不過遺棄之地的那個老頭不好對付。”
“這個不用擔心,他早就已經離開了遺棄之地,現在應該在哪裡。”天地凝視遠方。
“難道?”
“不錯。”天地頭。
向天問沉默。
“他應該留有分身,這個自有我來牽制便是。”
二人交談,大殿之外一個金甲武士朗聲彙報,“稟告天帝陛下,寒冰神顛坐下使者來訪。”
天帝和向天問對視一眼,向天問回頭朗聲道:“宣。”
半刻功夫,一個白衣勝雪的青年緩步進入大殿,恭敬的想着蓮座上的天地拱手行禮,不過卻不是跪拜之禮。
“爲何不跪。”向天問沉聲喝道。
“丞相大人息怒,我非是你們天神宮的臣民,而且我也算是一個客人吧,你見過客人想主人行跪拜之禮的嗎?”白衣青年眼神戲謔,頗爲輕佻。
“無妨,不知道玉簫賢侄所謂何事?”天帝看不出絲毫的神情。
寒玉簫乃是寒冰神殿的首席大弟子,同時也是玲瓏大帝雪玲瓏的兒子,身份之高可想而知,當然可以無視一個丞相。
“資乃是奉家母之命前來向昊伯伯尋求幫助的。”
“哦,還有此事,卻不知道要伯父如何幫你?”天帝便是神族的天帝昊神,當然這個神族不是遺棄之地的那個神族可以想比的。
“近日老祖傳音給家母,讓侄借用天神宮的傳送大陣,去遺棄之地取東西。”
昊神和向天問彼此對視一眼,完全沒有想到寒冰神殿會出此一招,願意與否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後面目的有待思量了。
“昊伯伯無需擔心,我們並非衝着那物而去的,着實是當年老祖溫養在下界的寒冰靈髓,老祖感應到此物已經被人摘取了,所以想着想去查探一番。”寒玉簫看似溫文爾雅,面若冠玉,但是卻滿臉輕佻,高傲異常。
“回稟天地陛下,龍家使者,九魔宮使者,天妖宮使者,仙靈宮使者聯袂前來拜訪!”
昊神和向天問同時皺眉,彼此對視,均看出一絲不尋常。
龍家只是一個家族,也沒有道祖強者,但是卻無人敢於挑釁,而且其他幾個勢力均是有着道祖壓陣的宗門勢力,但是都彼此告誡不可挑釁龍家。
可是彼此之間多有不睦,廝殺,爭鬥時有發生,可是今日卻齊齊結隊前來拜訪,恐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
向天問沉穩,仰頭朗聲道:“宣。”
九魔宮乃是魔界修士,天妖宮乃是妖物,仙靈宮乃是仙界修士,黑暗紀元之後,仙界和神界遺失,通道破裂,此後數個紀元以來,天界變成了當年大戰過後遺留下的各界修士的大本營,其實天界也就是六界之中的人界,後來被改名爲天界。
至於妖界,雖然強大,但是妖物衆多,彼此廝殺,不是很團結,只要有利益驅使,彼此皆可背叛。
唯有魔界,當年的大戰,魔界損失慘重,但是魔界卻是最爲健全的一個大界。
鬼界神秘,一直被天道直接掌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