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野帶着水家一行人,並不急迫,而是一邊遊山玩水,一邊往落日城的方向行進。
水家有水中花,水濤,還有四名長時間跟隨水濤的外姓修士,但是都是在水家長大的,實力不是很強,但是都是那種在血與火之中長大的,兩個是神海巔峰,另外兩個是歸元境。
水濤爲人仗義,好爽,平時之間和這般修士關係也甚好,而水濤本身並不是水家的嫡系子弟,如此以來越發受到這些外姓修士的尊重。
水中生等一行修士按照龍野的計劃,逐漸的往東行,在不知不覺之中,原本百來號的修士逐漸化整爲零。
同一時間,一個關於水家押運寶物送往大西洲的落日城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言辭鑿鑿,有模有樣,所謂三人成虎便是如此。
直到後來越發的邪乎了。
水家攜帶驚天至寶,沿途摧毀了幽冥鬼船的幾波進攻,擊殺幽冥鬼船衆多的修士,成功來到大西洲之外,但是苦於大船在連番的大戰之中已經殘破不全,無法繼續前行了,如今一行人直接棄船登岸,徒步前往落日城。
至於究竟是何寶物,卻沒有人能夠得清楚,但是水家一行人能夠遠涉數萬裡的水域,必然有所依仗,那麼究竟是不是那神秘的至寶的作用,衆人卻是各有猜測。
但是不管是不是,一定要搶到。
原本便沿途搶奪的勢力再次火熱起來。
同一時間,在落日城之外的一處山林之中,一行血袍修士徹底的融入到黑暗之中,遠遠只能看見一片血色的帷幔。
“不好了,大統領,不好了。”一個血袍快步掠入一處寬大陰森的山洞之中。
斗篷大統領,微微睜開雙眼,一片血色蔓延。
“慌什麼慌。”
“大事不好。”血袍修士不敢正眼看大統領的眼神,只能躬身跪伏在地面,大氣也不敢喘。
“什麼事情?”
“在離此萬里的落日山脈一帶傳來消息,水家一行人果然棄船登岸了,只是現在有大量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無數的宗門勢力和散修,都同時盯上了水家一行人。”
“嗯。”一聲冷哼,原本陰森的山洞之中充斥着濃郁的邪惡氣息,讓人毛骨悚然,心臟在瞬間停止跳動,血脈更是凍結一般。
不過這個過程轉瞬即逝。
“有人刻意的在製造混亂,以此想要渾水摸魚。”大統領稍加沉吟便明白其中的變故。
血袍修士大大的舒了一口氣,“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鬼尊有命,此事只需成功,不許失敗,而且那寶物豈是一般的修士便能降服的,不過爲了不出意外,馬上動身,在其餘勢力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先搶到手。”
一行血袍疾馳而去。
入夜十分,龍野等人直接找了一處地勢平坦的地方簡單的安營紮寨。
水濤打了幾隻動物,放血剝皮,顯得很純熟。
月色如銀,萬物寂靜,不過山林之中卻是更加的喧鬧,處處都是嘶吼聲,咆哮聲。
不過衆人好奇的是,卻始終沒有妖獸和魔獸前來。
他們那裡知道,現在的龍野只要稍稍的釋放一氣息,尋常的妖獸避之不及,如何敢於前來挑釁。
龍野自從蛻變之後,一直會利用閒暇時間不短的推演‘天地神紋錄’,每每都有收穫,而且龍野還發現幾個重要的一直不曾發現的秘密。
隨着對天地神紋錄的不斷推演,領悟,卻越覺得天地神紋錄,變化莫常,詭異難測,同樣是一道符文,卻可以產生諸多的變化,作用也會隨之發生本質的變化。
再則便是每次神識消耗之後,經過簡單的恢復,便會發現神識之力更加的凝實,強大。
如今龍野一邊不斷的深入的推演,領悟符文,一邊結合陣道,配合符文進行演練,推算,逐一的嘗試。
當年的無法大帝曾經過,當年他也只是領悟其中的三成,便已經可以縱橫宇內了,可想而知這本‘天地神紋錄’何其之強。
結合鍛魂之法不斷的凝鍊神識之力,彼此相得益彰,守護頗大。
看着龍野盤膝而坐,時不時的手指在虛空慢慢的刻畫着,水中花幾次都是欲言又止。
其餘注入水濤等修士只是崇拜的遠看着。 шшш •ttКan •c o
龍野的身份神秘,實力強大,但是卻又對很多知識,見聞一片空白,似乎真的是失憶了。
每一次隨心而起虛空刻畫符文,都能引起空間的微微變化,但是也只有水中花能夠清楚的感知到,之外其他的五個人,完全沒有任何的感受。
原本刻畫符文必須要特定的材料,強大匹配的妖獸和魔獸精血,就連刻畫符文用的筆都是非常講究的。
可是如今的龍野早就已經跳過了那個階段,虛空爲紙,手指爲筆,混沌之力爲磨,這不光是質變,而是一個飛躍。
更何況龍野現在是結合不同的符文在虛空刻畫符陣,不同威力的符文彼此相連從而形成威力強大的大陣。
睜開眼睛,目光之中多了一絲神采。
“有什麼你就吧。”龍野早就知道水中花有話要。
“李道友,如今看似平靜,其實風雨飄搖,這無疑將道友你至於險地了,我們本是水家子弟,肩負重任,早已看淡生死了。”
龍野擡手製住,“我只問一個問題。”
水中花遲疑片刻道:“什麼問題?”
“天界是不是所有的皇道大能都不能貿然出手?”
“這是天道法則的制約,但是也不是絕對,很多壽元無多的皇道修士希望能夠再走出一步,鋌而走險之事也不是沒有,還有許多名字壽元將近,卻又不甘心子孫後輩沒落,也會鋌而走險,不過這樣的大修很少。”
龍野皺眉沉思,如今唯一擔心的便是皇道大修會突然出手。
龍野自己倒不是害怕,如果全力而爲的話,與一般的皇道大修也有一拼之力,即使要走,也能夠全身而退,怕的就是到時候會將水中花一行人至於險地。
不過要是真的皇道大修插手此事的話,不一定能夠引起足夠的混亂,反而對自己有利。
“如今我們其實相比之前要安全的多,衆強環視,卻沒有哪一方敢於率先出手,都在等,都在旁觀,而我們反倒安全,真正會率先出手的也多是試探,腳色而已,不足爲懼。”
道理水中花也明白,但是卻依舊擔心,與其擔心自己,倒不如是擔心龍野。
這是一種不明道不清的擔憂。
反觀龍野卻毫不在意。
“其實我們還得感謝這位尾隨的勢力,一路保護大家。”龍野望着遠方淡淡一笑。
“就怕有人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到時候必然會羣起攻之。”
“無妨,到時候你們直接告訴他人寶物在我手中便是了。”
“一旦有人出手,你們不要出手,自保便是,餘下的事情我來應付。”龍野目光平靜之中卻又透露着強大的自信。
如今已經是第五日了,如果龍野等人願意的話,其實早已經來到了落日城,但是前後都有衆多勢力尾隨,而且龍野也有意的壓制速度,反倒顯得閒庭信步一般。
其實這也是龍野在釋放一個消息,那便是水家這支隊伍其實是自己做主,而水中花等人只是隨從而已。
如此以來,將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了,反倒讓衆多勢力忽略了水中花等人。
而所有的勢力都對水家和其餘世家有所調查了和了解,但是對於突然出現的龍野卻完全是一片陌生,反倒不明底細,不敢盲目的出手。
月亮逐漸的隱藏到厚重的烏雲之中,變天了!
龍野擡頭,嘴角喃喃自語:“天高月黑殺人夜,有意思!”
話音剛落,無數的黑影在夜色之中疾飛而至,而龍野等人漸漸的被包圍起來了。
水中花等人大驚失色,太突然了,雖然知道會有這一天的,但是真的到來,卻又從內心感到驚恐。
龍野起身,拍拍屁股,依舊無視圍上來的諸多修士,“也敢活動一下筋骨了。”
一個乾瘦的老者率先而出,身上披着一件蓑衣,卻不是茅草織成的,而是一把把鋒利的帶着血色的細長箭矢。
“桀桀,夥子,交出寶物,老夫保你們安然離去。”
水中花驚呼,“奪命劍蓑衣翁。”
“丫頭倒是眼光不錯。”
“嘎嘎嘎,老劍客,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夥子還是將寶物交於老夫,老夫自然會保你平安。”
“天魂洲魂冢。”水中花再次驚呼。
“錯了錯了,還是給老夫吧。”
“慾念宗無慾。”
隨着一個個的身影逐漸顯露出來,足足有五十幾個修士,而且多是成名久矣的聖境強者。其中散修也不少。
龍野戲謔,“各位爲何問我索要?我只是打醬油的。”
“子不要誑我等,水家丫頭其實就是一個影子而已,真正的押運之人應該便是你。”長時間的跟蹤,早已看出水家七人是以龍野爲首。
“嘿嘿,我這人要玩就玩個心跳,你們要是把你們全部宰了會怎麼樣?”
平靜,冷漠,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