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四個修士此時早已冷汗直流,臉色蒼白,同時也暗自興慶自己實力稍差一籌,以至於慢了一步,也正是因此,躲過一劫,轉身便跑,消失在遠處的黑暗之中。
現場只剩下一團依舊在不斷的掙扎,嘶叫的魂霧。
地面之上鐵鱗蠍早已化爲此前的大漢模樣,不知不覺之中的吞了一口冷氣,嚥了一口口水,還好自己明智,可是眼前的這個青年修士是一個人類,爲何會有神獸的氣息,同時還有一種自己都無法分辨的氣息。
那其實是赤金天蟻的氣息,只是赤金天蟻本身便是一個另類,而且在整個宇宙之中少之又少,比起龍族來還要稀少,而鐵鱗蠍畢竟實力和眼界有限,無法知曉這些。
可是赤金天蟻的威壓卻是鐵鱗蠍無法抗衡的。
龍野此時脣角溢血,氣息更加的紊亂,連番的廝殺,消耗太大了,看似一直都是自己掌握着主動,但是其中的兇險卻是巨大的,稍有不慎,結果就不是這樣的。
一來對方這些修士看似人多勢衆,但是卻各有算計,剛開始,氣勢高昂,並未將龍野放在心上,以致於讓龍野利用速度各自擊破。
等到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龍野卻利用混亂,再次攻入人羣,以致於衆人多有掣肘,不能全力的發揮,等再次隕落數人之後,餘下的修士其實有不少的修士已經萌生了退意。
無形之中氣勢上已經被龍野佔先了,氣勢一落,戰意便失。
龍野再次展現出強大的肉身實力,穩穩的壓制了肉身強大的鐵鱗蠍。
其實這個時候龍野消耗其實並不是很大,但是依舊顯示出氣息紊亂,以此讓無慾和魂冢出現了一個錯誤的判斷,那就是龍野已經力竭。
無慾和魂冢再次出手,餘下幾個修士也似乎看到了機會,但是龍野再次強勢出手,刀芒過處滅絕生機。
無匹的刀意更是將幾個渾水摸魚的修士徹底的斬殺。
兔起鵲落,電光火石之間,一切都已經無法逆轉了。
龍野再次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目光所及,隱藏在暗處的勢力均是齊齊一震。
雙腳一屈一伸,霍然而起,高空上的魂霧依舊在嘶吼,慘叫。
“和我玩神魂攻擊。”龍野輕語道,單掌探出,一隻磨盤大的手掌,紋路清晰,直接壓落,瞬間將魂霧覆蓋。
“子你敢,我們天魂洲不會放過你的。”
“以後的事情誰會知道,不過你是看不見了。”巨掌壓縮,將魂霧壓縮成一顆黑色的圓球,毫不客氣的直接送入識海之中的大鼎裡。
識海世界爲鼎,魂火爲柴,直接焚燒魂鼎,同時抽絲剝繭將魂冢殘存的意識剝離出來,其餘的全部煉化成最純淨的魂源。
龍野臉色古怪,很多信息被直接的無視,然而其中卻有着一道信息引起龍野的注意,烙印下來。
此時也不是研究這些的時間。
雨停了,地面卻成了一個血色的湖泊,無數的殘肢斷體橫七豎八的陳列着,血腥滔天,龍野站在其中如同一尊遠古魔神。
鐵鱗蠍遠遠的站着,根本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響,就連呼吸都儘量的壓制。
黑衣飄飄,長髮飛揚,凶煞之氣瀰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但是再也沒有修士出面了。
然而龍野的臉色卻在無形之中慢慢的恢復紅潤。
“不好,此子可以吞噬他人的神魂之力,如此可以以戰養戰。”
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各方勢力已經看出其中的關鍵。
但是龍野看似溫文儒雅,但是卻殺伐果斷,血腥殘忍,以至於沒有哪一方願意做出頭鳥了,等在等其他的勢力率先出動。
可是這樣的心思並不是哪一方,而是都抱着這樣的心思。
黑暗之中無數的勢力通過不斷的傳音交流,瞬間大成一致。
遠處的水中花六人此時已經忘記深處何方,忘了此行的目的,甚至忘了自己的姓名。
唯一覺得就是自己的體內在翻江倒海。
終於水中花再也無法忍受了,轉過頭大吐特吐。
其餘幾個男修早已失去了最後的一絲力量,根本就不管地面的淤泥,水漬,一屁股坐下,雙目癡呆。
黑暗之中龍野豁然睜開雙目。
隱隱有着一絲灼熱的火浪一閃而逝。
終於等不及了!心中鄙夷。
再次露面,顯然超出衆人的預料,山野之間足足有着上千修士,而且很可能悠久有觀望的勢力沒有露面。
領頭的可以看得出是幾個大勢力。
居中的是一個錦衣玉袍,金絲玉帶,長髮飛揚的年輕修士,無形之中淡淡的氣勢散發,微微有着上位者的威嚴。
左邊卻是一個身着道袍,頭髮挽起,一根灰白色的玉簪橫插而過,顯得仙風道骨,年紀看似不過二十左右。
右邊是一個身穿百衲衣的年輕和尚,圓溜溜的腦袋上有着三個鎏金色的結疤。赤足,杵着一根齊眉棍,眼神平靜,充滿着憐憫和慈悲。
淡淡的掃視一圈,卻發現這些勢力的修士氣息強盛,服色一致,顯得整齊劃一。
而且多是年輕一輩的弟子帶隊,其中也有無數不多的幾個老者。
龍野突然想到了苦厄和尚和渾圓道士,微微嘆息,也不知道現在這兩個奇葩如何?
眼神平靜的打量着圍上來的衆多勢力。
同時衆人也在打量着龍野。
平靜,似乎和天地融爲一體,但是卻又似乎和天地格格不入。很神奇的感覺,但是卻又真實的存在着。
道教講究的便是天人合一,崇尚自然。
佛家講究的是衆生平等。
但是不過追求如何,無外乎都是超脫,尋求真正的大道,長生逍遙!
龍野讓所有的勢力一時之間都無法看透。
“無量天尊,施主好重的殺孽。”道士微微閉目,口誦道經。
“阿彌陀佛,施主年紀輕輕,卻墜入魔道,何不放下屠刀,阪依我佛。”
話剛開口,龍野微微皺眉其實隨着和尚和道士一來,龍野便本能有所不喜。
“輕問道長此來爲何?”
“敢問和尚你心中可有刀?”
一連兩問,看似無心,卻是有意。
前來此處的多是爲了水家押運的所謂的至寶,那麼就是殺人奪寶了。
“貧道此來是爲了除魔衛道。”
“僧此來是爲了度化施主。”
一僧一道各有辭。
“哦,倒是我人了,我還有意味二位也是來殺人奪寶了。”嗤之以鼻。
其實也就是在罵着一僧一道口是心非,是真人而已,衆人自然能夠聽出話中的意思。
道士是來自道州的唯一大教無量山無量教的大弟子,天禪子。
和尚是來自佛州的玉佛寺的遊走僧人,無難。
都是天界之中數得着的年輕一輩的強者,當然這些都是明面上的。
至於中間的錦衣修士卻是來自戰洲戰家的皇子,戰至誠。
戰家掌控戰洲,是以帝國的形似存在的,名爲天戰帝國。
而戰家本就是一個以戰成名古老世家,好戰,尚武,崇拜強者。
其餘的勢力也多是天界古老的大洲所在的古老宗門和家族。
一僧一道卻並未表現的憤怒,相反各自口誦經文,彰顯正義。
“道友殺心重,雙手染血,依然墮入魔道,貧道自然不忍道友再添殺戮了。”天蟬子慈母善目,口氣平靜。
“道長雙手可曾染血?可曾殺人奪寶過?可曾依仗實力屠魔過?”
再次揮手打斷道士的反擊,繼而轉頭望向和尚,“佛家講究的是衆生平等,佛陀有割肉喂鷹的慈悲之舉,不知和尚能否由此慈悲心腸?”
同時口誅一僧一道。
“殺一是爲罪,屠萬是爲雄,屠得百萬是爲雄中雄。我曾經也認識過一僧一道,但是他們確是真人,心懷大慈悲,真性情,明是非。在場的修士哪一個手中沒有染血,哪一個敢對天發誓沒有殺過人?
如果不是我身懷重寶,我今天殺這些修士想來根本就不會引起這位道長和大師的注意吧?
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何不坦誠以待,敞開天窗亮話了,搞得大義凜然,扣下一定大帽子,有用嗎?沒有用,我心中有魔即使身在名門正派,依舊是魔!同樣我心懷正義,即使是魔,我同樣是正,不是因爲天在看,而是因爲衆生在看。”
雙目平靜的掃視,嘴角露出一絲戲謔,“大師和道長既然要除魔衛道,在場的哪一個心中無鬼,哪一個不是雙手血腥,可是卻將矛頭指向我,爲何?無外乎就是想要名正言順的殺人奪寶而已。”
鄙視,無視!
“啪啪啪···”錦衣修士率先鼓掌,嘴角輕揚。
“不錯,不錯,我們修士哪一個不是雙手血腥,既然是要殺人奪寶,何須那多借口。”
龍野報以微笑,卻並未理會錦衣修士,轉而望向遠方。
“那些依舊隱藏在暗中的道友,都出來吧,沒有必要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大家都來吧,一起商量一件大事。”聲音響亮,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擔憂。
此時在衆多勢力的介入下,水中花等六人也無處藏身,只能一一臉色蒼白的站在血泊之中,站在龍野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