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思藝看着這張明明很稚氣卻故意擺出一副老成表情的小臉蛋,挑眉問道:“你不會是佐川哲也的妹妹吧?”小屁孩一個卻喜歡扮成熟,這方面跟那個少年真是如出一轍。
“纔不是呢!”鈴木櫻將懷裡的書包丟在沙發上,單手叉腰,指着牀頭的人,傲然地擡起略有些嬰兒肥的下巴,用漢語宣告道,“我是哲也君未來的妻子,你明白妻子的含義麼?” ωωω● ттκan● c ○
撲哧——
韓思藝笑噴了,一個小學還沒畢業的日本小朋友居然用國語來質問她‘妻子’的含義,她怎麼聽着有種正牌老婆來抓小三的感覺?可惜愛過那個男人之後,她的心再也容不下別人。說不在乎,說不痛心,不過是自欺其人,愛過,痛過,留下的傷疤怎麼可能說消失就消失?
等了片刻不見她回答,鈴木櫻撅起粉嫩的脣瓣:“喂,你笑什麼?”
韓思藝逼自己不去想讓自己煩心的事,望着眼前模樣可愛討喜的小丫頭,笑道:“你家哲也君口味真重。”真看不出來,他是如此的深謀遠慮,老婆竟然從小蘿莉開始養起。
“你不可以說哲也君的壞話!”儘管沒有完全理解她的話,鈴木櫻卻很維護佐川哲也。
她很有趣!
韓思藝展顏笑道:“我是在誇他,看上你真有眼光!”
聞言,小女孩彎起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開心地回道:“那是當然!”鈴木櫻對她沒有什麼戒心,看韓思藝一副很好相處的模樣便趴到牀邊,看着她身上的病號服,眨眨大眼睛小聲地問道,“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韓思藝怕自己的槍傷會嚇到她,摸了摸小腹,輕聲道,“我是有了小寶寶,纔會住醫院的。”
“真的嗎?姐姐這裡有小寶寶了?”鈴木櫻眼神頓時一亮,看着她肚子的目光中都多了份崇拜和虔誠,“我也想替哲也君生寶寶,可是母親說要等我長到這麼高才可以。”她將手舉過頭頂,認真的比劃着高度。
怕小蘿莉誤會他們,她連忙解釋道:“放心,我的寶寶跟你家哲也君沒有任何關係。”
“啊,怎麼可以這樣?!”鈴木櫻不但沒有慶幸,反而失望的垮下小臉,“姐姐的寶寶爲什麼不是哲也君的?”
“爲什麼我的寶寶非得跟他有關係?”她反問。
“姐姐,你這麼可以這樣對哲也君?你的寶寶必須是他的才行!”小丫頭瞟了她一眼,皺起眉頭道,“
你要是不喜歡哲也君我就不跟你玩兒。”
“這是什麼道理?”韓思藝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鈴木櫻,“哲也君是你的未婚夫,難道你還允許他婚前出軌不成?”
“什麼鬼?”雖然聽得一頭霧水,她還是再三申明道,“反正,你喜歡哲也君就不可以再喜歡別人。”
“小朋友,不是每個人都喜歡你家那們未婚夫的。”韓思藝感覺跟她交流實在太無力了,“我也有喜歡的人。”儘管他欺騙了她,可這段感情卻不可能真的說放就立刻放得下。但至少現在她可以坦然面對了,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鈴木櫻撅着小嘴:“那你爲什麼不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呢?”
“不是所有相互喜歡的人都要在一起,”韓思藝看着眼前小女孩稚嫩的小臉,無奈地勾起嘴角,“……跟你說你也不會懂。”
“說說看嘛,你都沒說怎麼知道我不懂?”小丫頭纏人的本事實屬一流,她眨巴着水盈清亮的大眼睛,望着對面的人。
韓思藝想了想,開始傳授經驗:“其實在愛情中是沒有公平可言的,狹路相逢,絕情者勝!所以,對待喜歡的男人,你不要太小鳥依人,更不能百依百順,要懂得若即若離,要能收放自如。該賢惠時賢惠,該野蠻時野蠻,雖然現在很流行女追男,但是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男人總是不會珍惜,你得讓他明白你並不是非他不可,但他卻又離不開你。愛情中誰掌握了主動權,誰纔是贏家!”
鈴木櫻聽完她一番滔滔不絕的演說,頓時兩眼發光,捧着小臉驚歎道:“哇嗚——好深奧啊!姐姐,你講得太好了!”因爲她完全聽不懂這些話的意思。
韓思藝摸了摸她的頭,輕輕笑了下:“這是我最近幾天才從慘痛的愛情教訓中領悟出來的,你現在還年輕,有的是機會翻身,所以千萬別被你家哲也君吃得死死的,否則等結婚後可有得你苦吃!想一想,以後他圍着你轉,事事以你爲中心遷就你體貼你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讓哲也君圍着我轉?”鈴木櫻想像着她描繪的場景,雙眼頓時變得晶瑩透亮,“哇,那我不就成了太陽了嗎?”
“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韓思藝笑眯眯地彎起水眸,寄人籬下,總要有個盟友作後路,這個小丫頭似乎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呢。
臺北,陸氏私人醫院某人的專屬病房。
“我說,祁牧焱,你差不多了吧?”陸衍恆鬱悶
地看着病牀一邊吊點滴一邊處理文件的男人,提高音量大聲道,“折騰自己也該有個限度!”這個男人每天十幾個小時超負荷地工作,害得陸大醫生每天都被九夜和拓野輪番詢問爲什麼他們家殿下住院這麼久身體仍不見好。
拜託!就算他醫術再高明,那也要病人配合好不好!這位大爺呢,平時也沒看他把‘盛風’集團和天地盟的事看得有多重要,現在住院了,反而當起了拼命三郎,凡事不問大小必定親力親爲。娘喲,他這是在跟誰賭氣?是的,有事業心是很好,但萬一他要是累垮在這裡,估計他那幾個手下非拆了自己苦苦經營了幾年的小醫院不可。
病牀這頭的當事人壓根看都沒看他一眼,將手邊的文件一一過目,把合約中有漏洞的地方全部有筆圈出來,做下備註,然後撥通九夜的號碼:“半個小時之後過來把文件拿走,合約按照我新擬定的方案實行。……我要的是利益最大化,半個百分點都不許降!”
說完合約的事之後,祁牧火頓了一下,繼續問道:“還找到沒有?……擴大搜索範圍繼續找!一天找不到人,你們就一天別回來!”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觸動了男人的怒火,他忽然狠狠將手機摔摜出去。
“嘭!”機身猛地撞在牆上,零件碎了一地。
他住院還不到一週,這已經是報廢的第五個手機了。
陸衍恆望着他握緊的手,纏着厚厚紗布的手背又滲出血來。嘆了口氣,他認命地走過去幫男人換手上的藥:“祁牧焱,你要自虐能不能等出院以後?”也讓他過幾天清靜日子行不行?他感覺自己都快被這個男人搞得精神分裂了!
祁牧焱閉了下眼睛,沒有說話。他下巴新長出微青色的鬍鬚,眼窩下有黑黑的暗影,整個人看上去從未有過的憔悴。
“別仗着身體好就糟蹋,以後有得你後悔的時候。”陸醫生又苦口婆心地勸說道,“你明明知道找了這麼久還沒有消息,是因爲她根本不可能在那麼冷的海水裡存……”最後一個‘活’字,硬生生被男人忽然射過來的冷冽目光給嚇了回去。
“好好好,當我什麼都沒說過。”重新替他包紮好傷口之後,陸衍恆又道,“我拜託你尊重一下我的勞動成果,晚上洗澡的時候稍微注意點,別再讓傷口碰水了,OK?”
“你很吵。”擡眼瞥過他,祁牧焱又閉上了眼睛,薄脣微動緩緩吐出幾個字,“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