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爲了小玉
“你以爲女主人好當嗎，李豔，這是我原來在一中的卡，裡面的錢是假期補課費和高考質量獎，這錢以後不會漲了，我現在的卡是農信社的，石門只有這個卡可以用。”
“原來這樣啊，怪不得，好啦，你放心，一個月左右弄好。”
“李豔，你爸的電話是多少，我後一步給他打個電話。”
“不用，在家裡，我爸絕對聽我的。”
“那也不好吧，這是大事，你一個小孩子能做主嗎，以後你爸媽還不說我不懂禮貌。”
“那給你一個吧，不過老大，你知道嗎，在家裡我說話是有權威的，我爸絕對聽我的。”
“那你媽呢？你爸不聽你媽的嗎？”
“我們家是，我爸會聽我媽的，但絕對聽我的，我的話比我媽管用，我媽也會聽我的，但我卻可以不聽她的。”
“丫頭，這些事，都是父母讓着你，是小事的時候，遇上大事，會聽你的嗎？”
李豔想了想，“我家裡沒大事啊，天天遇到的，就是小事。”
李豔突然說道：“老大，我想了一個主意，可以幫方小玉。”
“啥主意？”
“他爸不是會做菜嗎？你讓他爸到你們學校伙食團，讓他媽也來，不就成了？”
“李豔，你的想法不錯，下午我也考慮過，但學校伙食團的承包人本來就是一個廚師，不可能再增加兩個人，如果讓他們承包，不僅有失公平，而且他們也沒有錢交承包費，這錢可要提前交的。”
楊一民邊想邊說道：“其實我倒有一個想法，讓他家利用自己的家搞成農家樂，以後學校有啥接待可以去，逐漸形成規模了，就好了，但也有一個問題，就是啓動獎金。”
李豔將楊一民一下子抱住，讓楊一民大吃一驚，李豔興奮地說道：“對啊，老大，你真聰明，他家的位置多好，而且那菜，絕對一流，就這樣定了。”
楊一民推開李豔，“啥定了，這是我們在這設計，你以爲你是主人啊？”
“老大，我讓你成爲主人行不？”
“啥意思？”
“投資啊，老大，以我的名義去投資，最多一萬他們就能開張，以後有生意了，賺的錢平分，怎麼樣？”
這的確是一個辦法，楊一民覺得李豔的確有經濟頭腦，於是說道：“行，我們明天一起去一趟，以你的名義商量一下，寫一個合同，不過李豔，投資有風險，有可能血本無歸哈。”
“不會，老大，有你在，怎麼會呢？老大，我投錢，你管理，以後利潤大家平分怎麼樣。”李豔很清楚楊一民不可能同意自己去佔便宜，所以以這樣的方法。
其實楊一民覺得這也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學校那點錢，實在可憐，自己本不想與李豔有這樣的協議的，他知道李豔在幫他，但他此時已將李豔看成自己的一部分了，這或許就是兩人創造的開始吧，如果兩人能創造一翻財富，也許自己將不會在這個環境裡混了。
“李豔，這樣你不吃虧了？”
“不虧，我的壓歲錢存在銀行那點可憐的利息還抗不住通貨膨脹，而且這才一萬，老大，以後還有這種機會，我們繼續合作。”
“你有多少壓歲錢啊？”
“不多，二十多萬吧。”
楊一民心裡着實吃驚，“還不多，李豔，這是我十年的工資。”
“所以啊，老大，你得多想些辦法，當然，不是叫你去貪污哈，通過正常渠道去掙錢，千萬別貪污，那點錢不值。”
楊一民想了想，李豔說的話其實很實在，畢竟她與做生意的人經常在一起，考慮的是如何掙錢，而自己，雖然掙一點很少很少的錢，但卻考慮的是很多大事。
但錢在貶值，這一點卻是近年來的實事，於是他說道：“李豔，錢全部放在銀行只是一種方式，你的想法很對，其實你家裡如果很多錢的話，可以在市裡或者省城買些房產，這可是不會貶值的。”
“我又不去哪裡住，有啥用？”
“不一定，李豔，這說得清楚嗎，你覺得我一輩子就只能在這個窮山溝裡。”
“老大，你是說你以後會帶我到更大的城市裡去？”李豔吃吃地笑了。
楊一民不想隱瞞自己的想法，“或許會的，李豔，而且你要是改變主意了，我倒希望你嫁到市裡，嫁到省城。”
“說啥呢，老大，不準亂說，我非你不嫁，不過你這樣想是對的，平川縣哪是你的終點。”
其實楊一民心裡知道，或許，平川就是自己的終點，雖然到石門中學才十來天，但他與老師交流相當多，很多老師年輕時和他一樣躊躇滿志，充滿理想，想像自己能大幹一翻事業，但最後無不被平淡的生活，一天天重複的普通的工作磨得沒有了當年的激情。
李小萍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沒結婚的時候想調動，但卻沒有關係，當時的調動不僅自己要有這方面的信息，而且要有這方面的關係，在石門這個地方，沒有關係的人，很難會獲得這種信息的，李小萍沒有關係，當年的一個四十多歲的校長想幫她，但條件是她的身體。
李小萍當時還沒結婚，對此氣憤難當，罵了校長一頓，拂袖而去，之後在學校工作中受了很多刁難，後來看上調無望，和鎮政府的一家人的孩子結了婚，就是現在的張永平，說起來兩人還不錯了，但生活同樣是如此平淡，生活已從激情進入了平淡，就算有機會調動，也不得不考慮一家人的情況，這種生活的磨練，讓很多人對生活產生了麻木，而改變這種麻木的情況，就是錢，當大家突然發現通過某種手段能掙到錢的時候，他們就會產生一種動力。
與李小萍的交流很多，因爲李小萍也把他當成一個能聽懂自己心靈的人，所以兩人那層關係能迅速發展，也是這種深入瞭解的結果。
楊一民現在的想法就是要觸動這根弦，把錢的分配重新定義一下，但這很危險，因爲會涉及很多人，如果像教師節那樣大家都提高了還好說，如果一些人高了而一些人降低了，那其中的矛盾就會出來，必然會有人反對的，楊一民近段時間也正在捉摸自己的方式會對哪些人產生影響，哪些人會站出來反對。
第二天，李豔和楊一民又來到方小玉家，這次楊一民讓李豔帶了更多的營養品，他打算讓李豔作主說出計劃，以李豔的名義投資，而自己只進行分析。
方小玉一家見兩人又來了，大爲驚奇，方小玉的母親馬上讓丈夫殺雞，楊一民馬上說道：“別，李豔想吃素菜，要不你們多弄幾個素菜。”
李豔悄悄拉着楊一民的手掐了一下，楊一民知道李豔就想吃雞肉，因爲昨天那雞肉實在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