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拂曉呆了一下,爲他突然的堅決和所說的話困惑,隨即燦爛一笑,“沒事,過幾天,我會讓你不得不放我離開的。”
頓了頓,她淡淡道:“能困住人的,不是門,而是心。心不在了,有門也沒用。”
她不是那種一道牆就能困住的女人!她要出去,門是困不住的,她要是不喜歡,男人是管不了的,即使那個人是當今皇帝也不行!
帝徹天冷冽笑笑,“那麼朕,就拭目以待吧。”
這時,剛剛來過一次的太監又貓着腰悄無聲息地走進來,朝帝徹天拜道:“皇上,你今晚是宿在鳳棲宮嗎?奴才讓人準備一下。”
“不用了!”帝徹天揮揮手,威嚴道:“還是和昨天一樣,宿在雅妃那吧。”
太監總管點點頭,恭敬道:“知道了,奴才這就去準備。”
帝徹天又深深地看了夙拂曉一眼,那種獵物在手的灼熱感,讓夙拂曉幾乎站立不穩。
可是她還是暗中緊緊地握着拳頭,不讓自己退縮。
“哼!”輕哼一聲,帝徹天拂袖而去,帶走了鳳棲宮那月華落下的一片光輝,也留下了空曠的宮殿難得的靜籟祥和。
帝徹天前腳才走,夙拂曉全身一個癱軟,跪倒在地上,額頭上密密匝匝全是汗水。
瞳孔突然變大,臉色慘白如雪,她痛苦地捂住胸口,良久,才向溺水醒過來的人一般急促地深呼吸幾口氣,緩過神來。
剛剛跑去睡覺的肉滾滾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目光楚楚動人地望着她,哀聲低叫,在她身上蹭來蹭去,似乎在說,你千萬不要有事,嗚嗚。
夙拂曉把它抱起來,在臉上蹭蹭,喘息着低聲道:“滾滾,放心吧,我沒事。”
這才說着沒事,下一秒,整個人就直接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下意識的,夙拂曉把肉滾滾抱在懷裡,不讓它受到傷害。
整個宮殿突然寂靜下來,壙埌如風,空空蕩蕩,沒有生氣,顯得異常鬼魅和蕭索。亦有一份難得的妖嬈。
屬於她一個人的妖嬈。
剎那間,整個宮殿突然綻放出一種紅色的光芒,從躺在地上的夙拂曉身上慢慢淡沲揮散出來,漸漸托起她的身體,她的身體縈繞着淺淺螢光,似乎是透明的一樣,皮膚都晶瑩剔透了,一頭包裹着的長髮也隨着她的懸浮而散落下來,夭夭擾擾,流光溢彩,搖曳如堤岸上的垂柳條……
紅色如夢。
那些紅色光芒中,一個俊美如天神的男子慢慢從奪目的紅光中走出來,輕笑一聲,輕輕抱住懸浮上來的夙拂曉,然後緩緩地走向宮殿裡的大牀上,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柔軟的被褥中,忍不住,摸了摸她潔淨的臉,溫柔無奈道:“唉,你這小傢伙,真是讓人不省心啊,那麼愛逞強。”
……
暗夜如夢,風高月影圓,正是做壞事的好時機。
萬侯府的一個壽宴出了這麼多曲折離奇的小插曲,賓客們雖然幾次心驚膽戰,可是後來一頓好酒好肉後,頗有點心滿意足的感覺陸陸續續離開了萬侯府。
一時間,熱鬧非凡的萬侯府一下子寂靜下來。
夙秦今日對大兒子夙翰的行爲非常痛心失望,宴會才結束,他吩咐了管家代替他一一送客之後,自己就默不作聲地進了書房,再也沒踏出一步。
夙翰送走客人以後,也回了自己家的院落。
此時已經深更半夜,府裡的人一個個都睡了。
夙翰本來也已經睡了,可是躺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實在心頭堵着一口氣,怎麼都無法嚥下去,憋得他難受極了,翻來覆去無法入睡,最後索性披了厚厚的狐裘出來院子裡散心了。
揹着手,仰頭看着黑茫茫的天幕中孤單掛着的那輪月亮輕嘆了好多聲,腦子裡亂糟糟的,心裡也意亂情麻,夙翰想想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覺得心頭憋屈極了。也覺得自己竟然因爲一個廢物失去理智,顏面盡失,還落得了一個以大欺小的說法。
而且自己的女兒還在背後傷人,簡直……這一仗,輸得一塌糊塗。
腦子裡又想起那雙晶瑩透澈的眼睛裡,全是輕蔑不屑的女孩,高傲地和他說,“女兒不行,換老子來護短了麼……”
那時候的她根本沒有任何畏懼之色,相反目光很複雜,讓他怎麼都捉摸不透。
夙翰正亂七八糟地回顧着今天發生的種種,突然一道黑影出現在他面前不遠處的樹叢下。
那道黑影來的太過隱秘,無影無形,悄無聲息,他出現在自己面前,夙翰卻一點都沒有覺察到,頓時心中警鈴大作,他開始警覺起來,冷冷地看着前方,凝聚了身上的力量,一副隨時進宮作戰的姿態,“誰?誰在那裡?是條漢子就光明正大地出來,不要背地裡裝神弄鬼!”
“呵呵……”一聲聲鬼魅的輕笑低低傳來,從那樹影斑駁的黑暗中,慢慢走出來一個全身都套着黑袍,微微低着頭,什麼都看不到的人影來。
看着他高大的身形,夙翰猜測是個男人。
而他身上,散發着一種陰森森的氣息,讓他看上去,宛如從地獄而來一般。
他不像是人,像是奪命而來的撒旦。
“你是誰?三更半夜來這裡幹什麼?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敢闖的!”夙翰出聲威脅,強作鎮定,面無波瀾。
黑袍男子慢慢朝他走過來,沒有絲毫畏懼,而是一路滌盪出陰冷的氣息,連地上的雪都慢慢凝結成了冰塊。
夙翰看得有些心驚,他剛剛進入了天級一階,實力提升了一大截,可是面對眼前這個男人,他卻絲毫覺察不到對方的實力!
這種感覺,讓他驚恐起來!
“我是誰麼……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黑袍男子冷冷一笑,黑夜中一襲黑袍的他越顯神秘詭異,深不可測,嘶啞的聲音低低道:“你不要臉地以大欺小,爲了你那沒用的女兒以老子的身份去護短……那麼,同樣很公平的,我也是以老子身份爲了女兒被人欺負的事護短來了!”
他頓了頓,不顧夙翰目瞪口呆,呆滯當場的樣子,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陰森森道:“沒有人,能欺負我麒麟王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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