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純潔,半邊妖媚。
忽而天使,忽而魔鬼。
便是此時的夙拂曉。
休誇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妝。
沒錯,爲了掩飾自己半邊臉上的紅斑,爲了不讓衆人認出她來,今日的比賽,她畫的,正是半面妝!
獨孤河圖不禁想起一句話,山似蓮花豔,流若明月光。
而此時,剎那間光亮起來的冰場上,衆人詫異地看着畫了半面妝的拂曉,此時的她,便是那清絕流光的明媚女子,妖異與鬼魅同在,那雙眸子,似乎經歷了滄桑和流年,充滿着滲透人心的清明和澄澈。
明明露出那完美無瑕的嬌容,可是卻讓人覺得更勝於戴着面紗的何笙簫的神秘和鬼魅。
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目光千種風情,微微流轉,便讓所有人失了魂。
帝雲修直接從座位上跳起來,目光癡迷。而帝徹天的雙手,也緊緊握住了龍椅的兩邊,看得出雙手用力得漲紅了。
只有帝蓮澈,嘴角含笑地凝視夙拂曉,兩人的目光不經意間時不時地對上,彼此微笑。
寒冬中,那微小的溫暖慢慢流淌兩人的全身。
帝蓮澈薄脣微動,無聲地對夙拂曉說出了幾個字:“丫頭,我要娶你。”
夙拂曉一愣,緊接着,是笑,明媚的笑,絢爛的笑,開心的笑。
一襲白色的冰蠶雪蟬衣,讓她與天地間完美結合在一起。
不知何時,天空突然落下雪花來,一片一片打落在她身上,這種奇異的美景,在燈火下更爲虛幻,唯美。
遠遠地看,衣服除了奢華和獨一無二看似沒什麼奇怪之處,衆人疑惑剛剛黑暗中的那亮光如何而來,那些只不過是螢光粉和夜明珠粉帶來的效果罷了。
之前她便和獨孤河圖約好了,在她上場前熄滅所有的冰雕燈,而她在的高樓窗邊到比賽的冰場之間,早已連接上了一條上好的合金鋼絲,細如牛毛,肉眼難視,在黑暗中更沒人看得到,所以纔會呈現出剛剛那一幕飛天而落的絕美之姿。
而她,雙手戴着天蠶絲套,滑翔而落,縹緲如仙。
琵琶聲慢慢奏響,帶着蒼涼的空靈聲,穿透了所有人的心,每個人看着她緩緩扭動的舞蹈,如履平地。腳下的冰刀似乎像一般的舞鞋,沒有帶給她任何平衡和跳躍上的阻礙。
一個疾風,腳下如同靈活的魚尾,瞬間爆發跳躍,在空中旋轉,直到腳落冰面才停止,衆人看得眼前一片絢爛,流光溢彩的冰燈照耀下,她的身體閃爍着一道又一道璀璨的斕光。
當琴聲最後一根弦落入衆人心底慢慢渲染開時,她終於在飛天鳳凰展翅般的最後一次傾斜三十度跳躍落地後,慢慢擡起頭來,勾魂的眼看看地看着衆人,淡淡道:“小女剛剛在衆位面前班門弄斧,獻醜了。”
獻醜?衆人無語,如果她這也算是獻醜,那麼這裡沒有人不是獻醜中的獻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