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論上是可以,但是,原則上還是有點兒問題!”張主任看着桌子上那一摞鈔票,從鈔票的新舊程度,以及厚實程度來看,目測應該有五千左右。不過,看在陳瀟出手如此闊綽的份上,他忍不住內心又有了一些貪念。天一學院有很多富二代,甚至官二代。這些人來天一學院可不是爲了學習,而是爲了泡妞。
在省內一直流傳着這麼一句話:天一的花,天一的草,天一的基友滿街跑。
意思就是,天一學院不僅美女多,帥哥多,而且連搞基的人也多。所以,張主任忍不住就把陳瀟當成了一個小小的富二代。所以,內心起了一些微微的貪念。
啪……
陳瀟又甩了一摞鈔票,繼續問道:“那……原則上可以嗎?”
“原則是倒是可以,不過……”張主任眼睛裡冒出了一抹金星。我勒個去,這多大點兒的事啊,竟然賺了這麼多,在陳瀟再次甩出了一摞鈔票之後,張主任急忙點頭,道:“夠了夠了。不管是原則上,還是理論上,都夠了!”
“那麻煩老師安排我入學吧!”陳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有錢好辦事,在張主任的帶領下,學校所有部門一路綠燈。按照陳瀟所選擇的系別,最後,陳瀟竟然落入了美麗、溫柔的南宮老師門下。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巧合,也是一種緣分。
當一切辦好了之後,陳瀟看着張主任笑道:“張主任,給你的那些錢,麻煩您幫我交一下學費。我出門就帶了那些錢。那些可是我三年的學費啊。您可別私吞了!”
陳瀟當着所有老師的面揭穿了張主任,張主任臉色一陣陰晴不定,他哈哈笑道:“哪裡會,你不是放我這兒保管嗎?我這就給你交學費!”
陳瀟嘴角微微揚起,抱着剛領到的被褥轉身離開。張主任看着陳瀟的背影,眼神之中幾乎要冒出火焰了。這混小子竟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擺了自己一道。簡直太過分了。哼哼,雖然你過了一關,但是接下來還有三年呢,老子得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天一學院,在四川可謂是民辦學院之中最好的一家學校了,雖然風評不是很好,但是,每年前來報名的學生卻不少。學校的環境很不錯,有山有水,有花有草,亭臺樓宇,小橋流水……
陳瀟握着剛領取到的宿舍牌子一路朝着學校的宿舍走去。
一路走到一號宿舍的門口,一號宿舍位於整個宿舍區的最外緣,距離教學樓比較近,所以,對於一號樓,陳瀟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每天不用爲了上課而急急忙忙,自己完全可以睡到七點五十起牀,然後再去教室。
當陳瀟走到一號宿舍門口的時候,門口卻圍了一圈的人,似乎正在議論着什麼。陳瀟努力的撥開人羣,朝裡面走進去。一旁一個男同學急忙喊住了陳瀟,道:“同學,你剛來的吧。我勸你還是別走這裡進去了,從另外一個門進去吧。”
“爲什麼?”陳瀟一愣。
“因爲這個門是羅霸天的專用門!”男生湊在陳瀟的耳旁嘀咕道。
“羅霸天是誰?”陳瀟好奇的問道。
“要說到這個羅霸天,那就說來話長了!”男生意味深長的看了陳瀟一眼,他左右看了一眼,然後悄聲說道:“總之,一句話概括,羅霸天就是我們學校三大惡霸之一。是我們南校區的一個毒瘤,是女生的噩夢,是男生的陰影!”
“那他也不至於霸道到獨佔整個宿舍樓的大門吧?”陳瀟冷哼一聲,然後說道:“更何況,一個宿舍樓只有這麼一個出入口,不走這裡進去,還有什麼地方?”
“喏,幾百米的前面有一個入口,不過你得多走十分鐘的路程!”男生指着不遠處的一個轉角,隱隱的似乎能夠看到有男生出入。陳瀟輕哼一聲,道:“哼,我就不信這個邪,我真要進去了,他能把我怎麼樣?”
陳瀟說着,不顧男生的勸阻直接朝着裡面走進去。在宿舍的門口,豎着一塊牌子:新生與狗不得入內!
一塊十分具有侮辱性的牌子,雖然有很多新生都很憤怒,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敢怒不敢言是這些新生們最真實的寫照。
陳瀟可管不了那麼多,他單手抱着自己的被褥,然後一隻手拎着自己的行李箱,一腳踹翻了這一塊十分侮辱人的牌子,在衆目睽睽之下走了進去。
噝……
當衆人看到有人站出來從這裡闖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他要從這裡進去嗎?”
“難道他不怕死?羅霸天肯定會把他打的他老爸老媽都不認識的!”
面對着陳瀟的無畏,所有人都提心吊膽。他們可從來不認爲這是一種勇敢,而認爲這是一種找死的行爲。羅霸天是什麼人物?那可是整個天一學院南校區最牛叉的人物,據說這個羅霸天殺人不眨眼,而且還十分的噬血。莫看陳瀟人高馬大,但是,在羅霸天的面前,恐怕還是嫩了一點。
衆人的議論沒有讓陳瀟停止進入宿舍的步伐,宿舍內,其他的人紛紛好奇的看着這一個從正門闖入的傢伙。當他們看到陳瀟手中的被褥之後,立刻恍然大悟了,原來這是一個新生啊,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前兩天開學的時候,好幾個比陳瀟還要人高馬大的新生,估摸着是高中時期在地方上稱王稱霸慣了,所以對羅霸天十分的不服,也是從正門闖進去,然而,最後的結果卻很悲催,愣是被羅霸天的人打掉了兩顆牙齒。因此,宿舍裡面的那些學生早就習慣了這樣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新生了。只可惜他們對陳瀟並不看好。
“唉,這傢伙最多能支撐到今天晚上!”
“說不定羅霸天的人下午就會來找他!”
一路上,陳瀟聽到各種議論的聲音,不過,他不在乎,他更不畏懼。他只是想要平平淡淡的做一個學生,然後找到自己所要找的那個人,然後把另一個人的遺言和一些東西轉交給她。
想到那個人,陳瀟就忍不住體內一陣熱血沸騰。胸口之中彷彿燃燒着一團熊熊烈火。很快,這一團火焰緩緩的消失,陳瀟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那一團火焰,一旦爆發出來,陳瀟恐怕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根據鑰匙上的標識,陳瀟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所在的宿舍,宿舍裡面已經有兩個人了,不過,進去之後,這兩個傢伙卻用一種十分異樣的眼神看着陳瀟。就好像在看一個外星人一樣。陳瀟生性冷淡,既然對方不給自己好眼色,自己同樣也不會給對方什麼樣的好眼色看。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後把東西丟在了自己的書桌上。四人的牀鋪,每個牀鋪下面都有一個書桌。宿舍的環境還算可以,有空調,有電視,還有獨立的洗手間。天一學院作爲省內比較不錯的民辦大學,也有他比較好的硬件設施,還算對得起學生那高昂的學費,比起某些公辦的學校,收了高昂的費用,住的卻是那種八十年代的破房子。
“嗨,哥們,聽說你是從正門兒進來的?”陳瀟左手邊坐着的那個傢伙長着一一副虎頭虎腦的樣子,身高約莫一米七五,他朝着陳瀟打了一個招呼。
“算是吧!”陳瀟點了點頭,稍稍瞥了他一眼,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小子,你太有個性了!”那傢伙噌的一聲湊到了陳瀟的身邊,然後笑道:“鄙人姓韓,單名一個峰字。兄弟,怎麼稱呼?”
“陳瀟!”陳瀟點了點頭,算是彼此認識了一下。
“我叫張毅,哥們,你今天可算是爲我們新生長臉了!”最靠近洗手間的男生也湊了過來,他身材不高,約莫一米六五的個頭,臉蛋比較瘦,戴着一副黑色邊框眼鏡,一抹凌亂的頭髮灑落,十分的酷。不過,這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那一雙晶亮的眸子讓人一看就能夠發現他的與衆不同。都説眼睛是人類心靈的窗戶,這傢伙的眼睛賊亮賊亮。
“有什麼長臉不長臉,我不過是走了一條應該走的路而已!”陳瀟把自己書籍都摞在了書桌上,只是掃了兩人一眼,就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天啊!”韓峰驚訝的看着陳瀟放在桌子上的那一摞書,他從中抽了一本,驚呼道:“康德的《純粹理性批判》?我勒個去啊,竟然還是英文版的?!天啊,你小子竟然懂這個?”
“哦,略懂一二,只是抱着看看打發時間而已!”陳瀟淡淡一笑。
“難怪,我就說嘛,如果你小子能夠把這一本書讀透,那他孃的還來天一學院幹啥?”韓峰很理所當然的這樣認爲。畢竟,如果一個人能夠把康德的《純粹理性批判》讀懂,那還跑來讀一個什麼破專科?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爲了泡妞?想到這裡,韓峰立刻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道:“嘿嘿……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