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打暑期工,本來不打算回去的。可是家裡發生了變故,所以我才趕回去!”柯柯無奈的看着陳瀟,道:“陳大哥,這次謝謝你請我吃飯,你這次去湘西,如果有機會去我家,我一定請你吃一些你想不到的東西。”
“真的?”陳瀟一愣,笑道:“我去湘西也是隨便轉轉,如果不介意,我跟你回去啊!”
“啊?”女孩尷尬不已,原本她以爲陳瀟去湘西是有事,沒想到自己給自己攬了一個活兒。可是想到自己家裡的事情和貧窮,她內心又有一些自卑。陳瀟笑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沒有,沒有。只是家裡太貧寒,不好意思委屈陳大哥!”柯柯尷尬的看着陳瀟。
“沒事啊,我也是窮人家的孩子!”陳瀟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他說道:“我家在農村,雖然是磚瓦房,但是,人窮志不窮,至少我在大學裡面學費和生活費都是自己賺的啊。”
“真的?”陳瀟的謊言一下子就拉近了與柯柯之間的距離。柯柯笑道:“沒想到陳大哥竟然也是窮人家的孩子,剛剛看你出手那麼大方,還以爲你是一個四處遊蕩的富二代呢!”
“哈哈,你見過富二代往湘西走嗎?”陳瀟呵呵笑道。
“那也是!”柯柯點頭。
一個小時後,車子重新出發。因爲車上的人基本上沒多少人去飯店吃飯,所以,售票的大叔和司機對大夥都沒有什麼好臉色看。不過,對陳瀟和柯柯還算挺客氣。畢竟人家花了兩百大洋啊,兩人按照抽成,可以分到五十塊錢。售票大叔給陳瀟和柯柯一人遞了一支水,笑道:“小兄弟,路途顛簸,早點睡吧。”
“嗯!”陳瀟點頭。破舊的大巴車,接下來的路途可就沒那麼好走了,高速路結束了,轉戰省道。來往的車輛不多,而且每次會車的時候都顯得極度的恐慌。外頭的喇叭聲音,刺眼的大燈,根本就讓人沒法入睡。這一次,柯柯和陳瀟坐在一起了,兩人在車上聊天,陳瀟問了一些關於湘西的神秘事情。柯柯笑道:“陳大哥,那些事情確實有,不過比較隱秘就是。我們村就有這麼一個人,他以趕屍爲生,基本上每個星期都要去一趟。”
“真的?”陳瀟頓時大喜,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嗯,不過我知道的不多。”柯柯點頭,道:“因爲村子上很多人都會避着他,感覺他渾身上下都是一陣陣陰氣。”
陳瀟內心暗自決定,說什麼也要去會一會這個傢伙。
夜已深,外頭涼風陣陣,吹人入眠。車上很多人已經入睡了,睡姿十分的不雅,還打着呼嚕,呼嚕的聲音讓陳瀟感覺更是難以入眠。一旁的柯柯已經靠在自己肩膀上微微的入睡了。陳瀟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偶爾一盞昏暗的路燈從窗外一閃而過。
眼看着陳瀟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
“哎喲喂,疼死我了。”
“我草,幹什麼,怎麼開車的,要不要命啊?”
一車人差點兒摔得人仰馬翻了,柯柯也差點兒飛出去,所幸的是陳瀟用一隻手攬住了她纖細的蠻腰,這才讓她沒有飛出去。陳瀟急忙問道:“小柯,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柯柯臉色紅撲撲的。她尷尬不已,感覺胸口上一隻魔爪抓着自己的胸脯,她尷尬的說道:“陳大哥,你的手……”
陳瀟一愣,這才感覺自己的手好像抓着一個柔韌度很好,彈性很棒的蒲團。他忍不住捏了捏,立刻明白,原來這是人家女孩的胸脯。陳瀟急忙鬆手,尷尬的說道:“哈哈……對……對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剛剛還得謝謝陳大哥救我呢!”柯柯紅着臉。
哐哐……
車門打開後,幾個莽漢拎着砍刀衝了上來。手中的刀子在車門上一陣狂砍,怒道:“操,這不會又是一輛空車吧?”
“大哥,搜了再說!”後面的小弟急忙說道。
“車上人都給老子聽好了,把你們身上的錢和貴重物品都他孃的給老子交出來!”莽漢甩着手中的砍刀,冷冷笑道:“誰若是敢在這個時候打電話報警,我立刻把他的手砍下來。”
一車人嚇得魂飛魄散,孩子的哭聲在車上響起。
“操,你敢捂着,把金手鐲,金項鍊都給老子摘下來!”後面兩個身材瘦小的個子抓着一個老婦人,老婦人嘶聲竭力的哀求也沒能保住自己的金手鐲和金項鍊。莽漢走到陳瀟面前,陳瀟看了一眼,立刻認出了這傢伙,就是在飯店裡吃飯的那一夥人。陳瀟笑道:“你不會連學生都搶吧?”
“你……”莽漢總感覺陳瀟這傢伙有些怪怪的。
“大哥,這小子竟然敢報警!”一個小子抓着一個年輕人,年輕人血氣方剛,一拳頭直接把那小弟砸翻在地,怒道:“我告訴你們,我是退役軍人,你們這是違法的。警察馬上就到了,你們誰也別想走!”
“操!”莽漢立刻放棄了陳瀟,轉身朝着那傢伙走了過去,拎起砍刀朝對方一通亂砍,頓時把車上的人嚇得連連驚叫,柯柯也嚇得直往陳瀟的懷裡鑽。莽漢指着渾身血淋淋的軍人怒道:“任憑你拳頭再叼,還不是老子一刀撂倒!”
陳瀟沒有動手,因爲他知道,莽漢肯定有一夥人還在外頭,看司機和售票大叔的表情就知道估計和他們是一夥的,就算不是一夥的,也絕對是有關係的。總之,這樣的人能不惹就不惹。雖然陳瀟身手強悍,若是把那一票人幹翻了,警察來了怎麼辦?在這樣的荒郊野外,且不說警察不會來,就算來了,搞不好也和那一票人是一夥的。所以,陳瀟根本就不打算出手,只要沒有威脅到自己和柯柯的利益就不關自己的事情。
果然,莽漢一夥人得手之後立刻撤退,並沒有對陳瀟和柯柯下手。估計其中有兩個原因,其一,陳瀟所表現出來的氣勢讓莽漢不敢亂來;其二,陳瀟和柯柯看起來就好像學生,就算下手,估計從他們的身上也弄不到多少錢。與其如此,還不如省點時間幹下一票。
劫匪走後,司機要開車,一羣人嚷嚷着不讓開車,一定要等警察來。一車人抱怨聲,怨聲載道。這一幫歹徒在乘客們的眼中,可謂是人人得而誅之。然而,售票大叔卻笑道:“我看你們還是算了吧。我們經常跑這條線的,也算是看天氣吃飯了,這幫人和警察是一夥的。沒想到今天會遇到他們,也算是太倒黴了。”
“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被砍成血淋淋的兵哥怒了,這傢伙雖然渾身血淋淋,但是並沒有傷及要害。莽漢也算是識相,若是真弄出人命了,別說他們在這一行混不下去了,估計以後都得成爲逃犯。兵哥咬牙道:“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說老弟,你也不是真的兵哥了,退伍了就算了,何必跟這個殘忍的社會一般見識呢?”司機開口說話了,並且徐徐的發動了車子,然後往前走。
一車人都沉默了,損失都不大,多的幾千塊,少的幾百塊。司機的話讓大夥似乎瞬間悟透了,這個殘忍的社會,又何必跟它一般見識呢?
車內很快就沉默了,這一夜註定是讓大夥不眠的一夜。九個多小時的奔波,車子總算是抵達了湘西汽車站。一個很破舊的車站,裡面停滿了一些破舊的大巴車。車站已經沒有工作人員了。司機打了兩個哈欠,道:“都下車了,別睡了,到站了!”
車上的人紛紛沉默的下車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怎麼回家?”
“唉,沒辦法,好在他們沒把我們的銀行卡搶走啊,否則真的是連取錢都不行了。”
一羣人開始收拾行李,被搶走幾千塊的後悔身上揣了這麼多現金,被搶走了金銀首飾的後悔自己戴這麼多金銀出門。一路上下了不少客,抵達湘西之後就只有十多個人了,加上陳瀟和柯柯不足十五人,多數都是一些農民工的裝扮。陳瀟和柯柯下車,各自取了自己的行李。
“到你家有多遠?”陳瀟看了一眼時間,才凌晨三點。城市裡的路燈有些昏暗。
“很遠!”柯柯吐了吐舌頭,在車上和陳瀟混熟了之後彼此之間也隨意了不少,她笑道:“得先坐小巴車,然後轉摩托車就可以了!”
“那果然很遠啊!”陳瀟點頭,看了一眼四周黑漆漆的天空,道:“那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明天趕路。”
“嗯!”柯柯點頭,她在渾身上下翻找了一下,道:“我身上就五十塊錢了,只能住二十的小旅館。明天大巴車還得二十塊錢,摩托車也得十塊。所以……”
“沒事,我帶了!”陳瀟呵呵一笑。
“都吃了陳大哥的飯,怎麼好意思又讓陳大哥出錢呢!”柯柯紅着臉,道:“要不,我隨便找個地方住,回頭陳大哥來找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