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那會,長老們都還擺出了一副嚴正以待的姿態,然而,十多個小時過去之後,沒人願意再耗那精力看着陳瀟了,衆人都返回了大殿之中,睡覺的睡覺,修煉的修煉。唯獨在大殿之外,寒風襲襲,海拔兩千多米的山峰上,冷風自然很猛烈。陳瀟雖然被困在乾坤陣之中,但是,風一樣從那乾坤陣之中穿越。
黑幕之中,一輪皎潔的月亮懸掛在天空,月光灑落在這天地之間。周圍的黑暗被月光驅散,天地之間彷彿覆蓋了一層溫柔的棉被。安靜,寂靜,孤寂……
一切顯得如此的祥和,平靜。陳瀟忍不住勾着一抹笑容,他仰頭看着那天空之中皎潔的皓月,突然之間,他彷彿感覺到一股渾厚的靈力朝着自己的體內涌了進來,讓自己乾涸的身體瞬間就被這澎湃的靈力填滿了。陳瀟忍不住舒展了一下骨頭,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好舒服啊,這裡果然是一片好地方。唉,只可惜被一幫頑固的傢伙給霸佔了。唉……”
陳瀟忍不住嘆氣,若是自己能夠在這個地方修煉,那該多好。靈力在陳瀟體內洗滌着,彷彿是一條開了許久的汽車,此時正在清洗油路,把油路之中的污垢以及一些油漬都去除乾淨。汽車的油路被疏通,不僅汽油的燃燒效率高很多,就連汽車跑起來的速度都能增加不少。
這一夜,陳瀟都在經歷着靈力的洗滌,他感覺好像整個人浸泡在溫泉之中一樣,體內的經脈都被靈力清洗了一遍。讓他渾身上下舒暢了許多。
次日,當陽光從天地一線升起的時候,火紅的光芒照耀着大地,從山巔往下看去,頓時一片火紅色的海洋。白茫茫的雲霧被朝霞染上了紅光,瞬間就成了一片火紅色的海洋,看着這一幕,陳瀟忍不住感慨。相對於海面的日出,山巔所看的日出顯然要壯觀得太多。那天地一線,當太陽從地面下一躍而起的那一瞬間,那雲霧瞬間披上了薄紗,美麗、壯觀。
“真漂亮!”陳瀟翹着二郎腿坐在那青銅鼎上,欣賞着美麗的日出。
此時,一個小道扛着一個掃帚,手持一個簸箕,哈欠連天的走了出來,開始在大殿外掃地。小道掃地的功夫不錯,而且掃得還挺乾淨,由此可見,這傢伙應該掃地很長時間了。當掃到青銅鼎邊上的時候,小道看了陳瀟一眼,然後忍不住笑道:“被人畫地爲牢,竟然還有心情欣賞日出。唉!”
“小道長,這你就不對了!”陳瀟斜着腿,整個人懸空躺在那青銅鼎上,手擱在鼎爐的邊緣上,他笑呵呵的說道:“人在任何環境下,都要嘗試着去適應環境,而不是去改變環境,這樣才能夠知足常樂嘛。人生在世,若是永遠不滿足,那活着多累啊,你說是不是?”
“可笑!”小道冷不防的露出一抹冷笑,道:“修煉之人竟然想着適應環境。我師父長告訴我,修煉之途,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若真都像你這般適應了環境,那還修什麼道?追求什麼永生?”
說完,小道拎着簸箕直接離開了青銅鼎。小道雖然走了,但是,卻留下一臉驚愕的陳瀟。一直以來,陳瀟都不明白修道之人的精髓,常天也從未跟自己提及過。常天對自己一向都是放養式的栽培。任何東西都需要自己禪悟,即便是突破也需要自己度過,只是偶爾會給自己一些點破。那是因爲常天不希望陳瀟走上和他一樣的修煉之路。
天下大道,三千大法。
修行之路可謂是數不勝數,任何一條都是千難萬險。
陳瀟突然被小道的一席話給打動了一下,就好像一個被懸空掛着的小球,原本平靜無奇,突然之間被某樣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接着,這個小球頓時就不安穩了,瞬間在半空之中盪來盪去。陳瀟的心境此時被小道給打亂了,原本平靜的心境此時亂得一塌糊塗。他站在青銅鼎上,閉目沉思,安靜的看着遠方,看着那緩緩升空的太陽,似乎一切都變了。
“也許我錯了!”陳瀟皺着眉頭,隨後,陳瀟再次盤腿而坐,這一坐就是兩天兩夜。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乾坤驟變,他的眼神之中彷彿充斥着某種光輝,又似乎蘊含了一個世界。睜開眼睛,陳瀟徐徐的站了起來,內心的紅蓮徐徐而動,雖然沒有到達突破的境地,但是,起碼已經觸摸到了三品的境界,似乎就差最後一步了。只可惜,陳瀟卻不知道這一步該往什麼地方邁下去。
一陣輕風吹來,一片枯黃的樹葉被風捲起,然後從地面上吹進了乾坤陣。陳瀟眼睛一亮,乾坤陣看似牢不可破,但是,一陣風就能夠輕易的將一片葉子吹進來?陳瀟瞬間就發現了乾坤陣的弱點所在。真可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陳瀟冷冷一笑,手中玄天巨劍狠狠的刺入了那陣腳,接着,陳瀟發出一聲巨大的咆哮聲。
轟隆……
乾坤陣整個兒被陳瀟掀了起來,連着地面上的青磚地板,瞬間被翻開了。接着,乾坤陣煙消雲散。陳瀟仰頭大笑:“哈哈……一個破陣就想困住我,哪有那麼容易!”
“不好!”聽到動靜的吳天頓時臉色驟變,他大喊道:“那孽畜小子出來了,長老們趕緊跟我去圍住那小子,休要讓那小子幹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是!”長老們紛紛從各自的偏殿之中飛了出來,每個人都舉着一柄寶劍,朝着大殿的方向直撲而去。峨嵋派的個偏殿的弟子也紛紛涌了出來,好奇的躲在角落裡圍觀。衆人都十分的驚駭,沒想到陳瀟僅僅用了三天三夜的時間就把峨嵋派自以爲是天下第一牢固的大陣給破了。
陳瀟揚着高傲的臉,俯視着峨嵋派數百名弟子。吳天帶着十多名長老再次對陳瀟展開了圍攻,這一次,他們沒有繼續施展所謂的乾坤陣。陳瀟已經破了乾坤陣,繼續施展乾坤陣並不能繼續困住陳瀟。與其繼續浪費內力,不如省着內力與陳瀟展開搏鬥。吳天冷笑道:“陳瀟,倒是我小看了你。”
“吳天,你是自己洗乾淨脖子給我砍,還是讓我用峨嵋派這些弟子的人頭和你一起殉葬呢?”陳瀟站在青銅鼎上,手中拎着那一柄巨大的劍,普通人想要拎起這一把劍着實不容易,但是,這一把劍在陳瀟的手中卻變得異常的靈活,就好像與生俱來就是陳瀟身體上的一部分。
“你小子如此囂張?!”吳天頓時勃然大怒,罵道:“你這麼囂張,你老爹老孃知道嗎?”
“小子,有本事下來跟我大戰三百回合!”一箇中年道長也跟着叫囂了起來。十多人把陳瀟圍在了青銅鼎上。陳瀟小有實力,這就是他們對陳瀟的看法,因此,他們也只敢叫囂,卻不敢向前一步。這些人也都只能遠遠的看着陳瀟,卻不敢多說半句話。陳瀟一聽,見對方沒人敢站出來,他便索性從青銅鼎上一躍而下。拎着手中的巨劍,笑道:“你們幾個,誰敢出來跟我一戰?”
嘩啦啦……
衆人紛紛往後退,卻沒人敢上前一步。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甚至連吳天都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吳天作爲大長老,本就應該做出表率作用,連他都糾結着不敢前進。猶豫再三,吳天知道自己無法繼續逃避了。他往前跨了一步,怒道:“孽畜陳瀟,找死!”
說完,他手中的利劍朝着陳瀟輕輕一挑,陳瀟毫不猶豫,揚起手中的巨劍狠狠的朝對方拍了過去。吳天自然不敢硬接,只能用雙手護着自己。儘管如此,吳天依然被拍出去幾十米有餘,沙塵揚起,一道道犀利的內力席捲着他。落地之後,吳天掙扎着站了起來,他咬着牙齒,驚駭的看着陳瀟,道:“你……你竟然又有長進了?”
“修煉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嘛!”陳瀟勾着一抹詭異的笑容,道:“平日裡你們峨嵋派教育弟子的話怎麼都忘記了?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我若是不長進,豈不是要倒退?”
“你!”吳天渾身被那劍氣劃破了身體,身上的衣衫十分的襤褸。
“別廢話,一起上吧!”陳瀟冷笑道:“當初你們峨嵋派落井下石,跟武當派一同勾結,追殺我於千里之外。我在武當大殿就已經立下血誓,當初任何參與的門派我都要逐一算帳。現在,讓你們血債血償的時候到了。”
“哼,有本事就來吧!”說話間,那個中年男子道長朝陳瀟撲了過去。手中拎着一柄黑漆漆的長劍,劍鋒一抖,一道寒芒撲面而來。陳瀟勾着一抹冷笑,道:“雕蟲小技,看我怎麼破了你!”
陳瀟用巨劍擋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幾道寒芒當場射在了那一柄巨劍之上,瞬間化爲烏有。陳瀟揚起巨劍朝着中年男子劈了過去。中年男子頓時大驚,急忙舉着黑漆漆的寶劍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