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章 婆孫二人

一路上,陳瀟與冷語疾馳。兩人狂奔一百多公里,天色漸黑。再加上冷語一個女孩子,陳瀟必須爲她而考慮,所以,他決定在前面不遠處找一個地方歇息。繼續狂奔了十多公里,在太陽落山之前可算是找到了一個小型的村落,稀稀拉拉的幾戶人家。陳瀟叩響了一戶人家的家門,開門的是一個銀髮老太太。

“奶奶,能在您這兒借宿一晚嗎?”陳瀟笑呵呵的說道。

“哦,進來吧!”老太太面無表情,穿着一身襤褸的衣衫,看起來是一戶貧窮的人家。老太太身邊還跟着一個五歲的小姑娘,她怯生生的看着陳瀟和冷語,眼神裡露出了一抹陌生的恐懼感。很顯然,這個小姑娘是有一種對陌生人的恐懼。陳瀟給她遞了一些糖果。

小姑娘一愣,她一把搶過陳瀟手中的糖果,然後飛快的跑開。冷語笑道:“你騙小姑娘倒是有一手嘛!”

“嘿嘿,不僅騙小姑娘有一手,連騙大姑娘也有一手啊!”陳瀟衝着冷語露出一抹**他媽的笑容。冷語先是一愣,然後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來。良久之後,她說道:“原來我是被你騙到手的呢?”

陳瀟沒有搭話,因爲這樣的話還真不好回答,萬一她繼續深究下來,怕是自己會陷入沒完沒了的泥潭之中。女人就是一種貓,而且是一種好奇的貓。都說好奇心害死貓,陳瀟可不想把冷語給害死了。

進門之後,兩人跟着老太太往裡面走。太陽落山,普通人家裡自然是點不起那種費錢的燈,儘管那種燈並不是很耗錢,但是,一枚水鑽對於普通人家裡來說都是十分重要的。老太太用火點燃了一盞燃油燈。這燈油是一種獸類的脂肪提煉的油脂,能夠燃燒,但是,燃燒的時候會散發出一種烤肉的味道,一開始聞挺香,一旦聞久了就會顯得十分的噁心。而那燈芯則是獸類毛髮纏繞捲成的一種燈芯。

燈光點燃,房間裡瀰漫着一陣烤肉味。冷語笑道:“真香啊,難道晚上要吃烤肉嗎?”

“你錯了,那是燈油燃燒的味道!”陳瀟指着老太太點燃的那一盞燈。

“兩位應該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弄些吃的!”老太太看了兩人一眼,然後邁着蹣跚的步子朝着另外一個房間走去。此時,小女孩怯生生的看了兩人一眼,一邊吃糖果,一邊猶豫着是該留在這裡陪陳瀟他們,還是應該跟着奶奶去。糾結了片刻之後,她還是撒腿就朝着老太太直奔而去。

陳瀟和冷語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呆了片刻,兩人好奇的打量着這四周,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這個家倒也不爲奇。四周的牆壁上掛着幾件打獵用的工具,角落裡擺放着幾個缺胳膊少腿的桌椅,然後是一些凌亂的傢俱,兩個房間的門是虛掩着的。陳瀟笑道:“看來,今天晚上你得跟我睡一張牀了!”

“纔不要!”冷語紅着臉,輕啐了一聲:“晚上你睡地上,我一個人睡牀上!”

“也行!”陳瀟點頭。

“你還真答應了?”冷語驚訝的看着陳瀟。

“那能怎麼辦?”陳瀟無辜的看着冷語,道:“我總不能強人所難吧?你一個女孩子,孤苦伶仃的跟着我在外面,我總該讓着你,不能欺負你啊!”

冷語鼻子一酸,眼眶裡立刻就蓄滿了淚水。陳瀟急忙說道:“怎麼了?你別哭啊。我……我……大不了,我睡門口還不行嗎?我在門口給你守着,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去!”冷語忍不住破涕而笑,道:“誰稀罕你給我守着了,晚上……晚上你跟我一起睡牀上!”

“真的?”陳瀟一驚,大喜道:“你……你就不怕我欺負你?”

“哼,你敢!”冷語輕哼道:“你若是敢欺負我,我就廢了你的老二!”

“啊?”陳瀟一驚,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兩人坐在大廳裡聊了片刻,那個怯生生的小姑娘已經溜了出來,沒一會的功夫,老太太也端着一盤黏稠的東西上來,這是肉與一些雜糧的混合體。仙界大陸的居民以肉食爲主,因爲他們需要有強健的體魄,而且,他們也習慣了以肉類爲主食,至於那些蔬菜和水果之類的東西反而成爲了他們的輔食。

冷語看着那一盤絲毫沒有胃口的東西,她皺起了眉頭,陳瀟則拉着她的手,然後拽着走了過去。老太太弄來了兩個盤子,然後把食物一分爲二,笑道:“兩位,你們先吃吧!”

“您還沒吃嗎?”陳瀟一愣。

“哦,不,我們不餓!”老太太急忙搖頭。陳瀟立刻愣住了,他扭頭看着小姑娘,道:“小姑娘,你吃了嗎?”

“沒有!”小女孩搖了搖頭,道:“奶奶說家裡分配的糧食不夠了,所以要省着點!”

冷語當場就傻眼了,她原本還以爲老太太是捨不得把好吃的東西拿出來,可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是人家把最好吃的東西都拿出來了,甚至連最後的糧食都給了自己,而自己竟然還帶着一些挑剔的心態。冷語感動得有些想哭了,眼淚真在眼眶裡打着轉兒。她咬牙道:“陳瀟……我不管……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要幫一幫她們!”

“嗯!”陳瀟點頭,然後說道:“現在我們不是應該先吃點兒東西嗎?”

“好!”冷語點頭,這一次她沒有挑剔了,而是大口大口的把這看起來難看的食物都給吃了。其實吃到嘴裡味道也還行,倒也不難吃,兩人很快就把東西給吃完了。陳瀟急忙從馬背上卸了一些乾糧下來,這些乾糧都是一些上等的靈獸肉,這些東西用來熬湯或者燉着吃,其實也挺好吃的。

“奶奶,這是我們隨身帶的一些乾糧,多出了一部分,送給您了!”陳瀟拎着一個袋子,裡面裝着幾十斤的乾肉。

“不用了!”老太太搖頭,道:“我們村的年輕人會去打獵,經常會送一些肉來,足夠我們婆孫二人了!”

“那也沒關係,放着嘛,這些肉我們路上帶着也是浪費!”陳瀟再三要求,老太太只能不好意思的收下了。陳瀟從裡面撿了一塊乾肉然後給小女孩,道:“來,吃一塊,很好吃!”

小女孩很好奇,她可從未吃過這樣經過醃製處理過的乾肉,一口咬下去,雖然有些硬,但是特別有嚼勁,而且味道也很好吃。小女孩興奮道:“奶奶,這個可以直接吃呢,很好吃!”

老太太慈愛的拍了拍小女孩的腦袋,然後轉身把這一袋乾肉放進了房間。夜雖然不深,但是作爲這樣一個稀疏的村落,而且周邊都是羣山峻嶺,時常有獸類出沒,所以在這一片居住的村民基本上不會在夜間出門,都是在家呆着,有老婆的抱老婆,沒老婆的抱枕頭。

老太太問道:“你們可是從塞浦路斯城過來的?”

“是啊,您也去過塞浦路斯城?”陳瀟好奇的問道。

“是啊,年輕的時候去過!”老太太敞開了話匣子,然後說道:“以前我們家也算是富裕家庭,我丈夫勤勞能幹,那時候我們家裡也有一匹和你們一樣的飛馬,那時候我就時常和我丈夫去塞浦路斯城。只可惜,後來我丈夫上山狩獵落下了殘疾,家庭的重任就落在了我年紀只有十八歲的兒子身上。兒子倒也爭氣,扛起了重任……”

老太太慢慢的講述着過去,回憶着曾經家裡的輝煌。後來,老太太的兒子一次上山狩獵就再也沒有回來了,一晃一年多,兒媳婦離家出走,有腿疾的老頭子上山尋找,發誓就算是死也要把兒子的屍骨找回來。只可惜,老頭子一上山,也再也沒有回來了,後來,聽人說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都是被蠻獸給吃掉了,連骨頭都沒剩下。

自此,老太太變得開始憂慮了,家裡有嗷嗷待哺的孫女,她不得不重新考慮生計。能賣的東西都賣掉了,不能賣的也基本上變換成了其他的東西。一個原本富裕的家庭漸漸的就這麼沒落了,變得家徒四壁。時間一晃而過,孫女已經五歲了,老太太也在煎熬中變得更加的蒼老。

這不僅僅是她家的寫照,這更是仙界大陸千萬個普通家庭的縮影。在聽完了老太太宛若祥林嫂一般的哭訴之後,陳瀟拉着冷語返回了房間,其實,他一直都在期待着今天晚上是不是能夠發生一點兒什麼。因爲,他對冷語的那一具完美無瑕的身體充滿了興趣,更充滿了期待。

“急什麼嘛,還沒聽人家說完呢!”冷語一邊抱怨,一邊流着眼淚。果不其然啊,女人都是水做的,稍稍一個悽慘的故事都能夠將她弄得眼淚稀里嘩啦的。冷語一邊擦拭着眼淚,一邊抱怨着陳瀟是一個冷血動物,沒有良心。儘管如此,她還是被陳瀟拽入了房間。

好在牀上的被褥都是乾淨的,而且經過陽光的暴曬,上面充斥着一陣陣陽光的味道。陳瀟倒是大大咧咧一屁股就躺了下去。冷語急忙說道:“陳瀟,你不是說晚上你睡地上嗎?怎麼……怎麼你跑我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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