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鬱凱昨天晚上接到陳憲民的密報,說他的上線給他傳來信息,要他在晚上十點,在西秀山南麓的山洞中接頭。
鄭鬱凱立即讓清彪匯合了陳憲民,喬裝改扮,陪陳憲民去接頭地點。而鄭鬱凱也暗暗佈置好了人力,晚上九點就提前到了接頭地點,卻沒有想到,事情已經發生了讓人始料不及的變化。
陳憲民竟然已經死在了山洞外。死亡原因是被鋒利的匕首,一刀封喉。山洞裡有許多雜亂的腳印,隊員們順着腳印搜遍了整座山,卻沒有任何新的發現,清彪也不知所蹤。
天亮了,鄭鬱凱只好收隊。他打電話告訴了靖天齊清彪失蹤的事情。靖天齊告訴鄭鬱凱,陳憲民有可能是清彪所殺,因爲清彪的拿手武器就是一把鋒利而薄小的匕首。但是靖天齊說,清彪絕對不會背叛,肯定是發生了突發狀況,他不得已才殺了陳憲民。
鄭鬱凱也知道,估計是陳憲民耍花樣了,不然他們不可能提前出現在接頭地點。
陳憲民死了,清彪失蹤了,唯一的一條線索中斷了,這讓鄭鬱凱很是氣惱。
鄭鬱凱回到了市裡,回家換了身衣服,開車趕往醫院。靖天齊告訴了他蘇晴又住院了。鄭鬱凱不禁有些惱恨秦正陽了!他怎麼就不保護好小晴呢,讓她一次次受到傷害!
鄭鬱凱開着車,路過百荷的畫廊川裡荷香。他已經過去了,卻又慢慢地倒了回來,盯着那四個藝術體的大字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一開車門,走了下來,邁大步走進了畫廊。
迴廊裡有幾個顧客在挑選畫,一個年輕秀氣的女孩在一旁講解着。
林紫霞看到鄭鬱凱走了進來,忙微笑着上前:“先生,您好,請問您要買畫嗎?是想要人物畫還是風景畫?”
鄭鬱凱看了一眼林紫霞,說:“我不要畫,我找百荷。”
林紫霞一愣,不禁多看了鄭鬱凱兩眼。鄭鬱凱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敞着懷,裡面是淺灰色的v字領毛衣,下面是墨藍色牛仔褲,腳上穿着一雙黑色皮靴,高大威武的氣勢,讓人不由心生敬仰之情。
林紫霞說:“百荷姐在後面畫畫呢,要不我去叫她出來?”
鄭鬱凱也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就想去看看百荷畫畫的樣子。於是,他說道:“不用,我自己去找她吧。”他說着邁步往後走,穿過了銷售大廳,後面是一個很小的院子,再往前走,就到了百荷和常再川的畫室。
百荷和常再川雖然都是畫家,但是各有專長。常再川擅長畫山水和花鳥蟲魚,而百荷卻擅長人物,尤其是畫古代仕女是一絕,不但服飾色彩豔麗,而且神情多變,或哀傷或喜悅,或矜持或灑脫,都在她的筆下栩栩如生。
百荷雖然和常再川共用一間畫室,卻是各佔一邊,誰也不打擾誰,偶爾有交談,也是在討論畫畫的技巧方面的問題。
鄭鬱凱悄無聲息地站在了百荷的身後。百荷穿着一個件寬鬆的長款開衫毛衣,長髮鬆鬆地盤在腦後,幾縷調皮的髮絲,披散在她雪白修長的脖頸上。
百荷正聚精會神地畫一副仕女賞荷圖。池中的荷花開得正豔,幾隻悠閒的蜻蜓,在荷間飛舞,似乎帶着絲絲縷縷的荷香。一位手持團扇的佳人,凝立池畔,似望着滿池的荷花,眼神卻有些恍惚和迷離,有些心不在焉。
鄭鬱凱看着畫中的佳人,忽然就感覺那就是百荷,正有些幽怨地望着他!
鄭鬱凱被這一想法下了一跳,忙收斂了胡思亂想,輕咳了一聲。
百荷手中的畫筆一頓,側過頭來,很是驚訝地張開了小嘴:“你,你怎麼會來?”
百荷眼中一瞬間升起的亮光,讓鄭鬱凱有那麼幾秒鐘的心動。她看到他,是高興的!這一認知,讓鄭鬱凱的心情也輕鬆了起來。
“我路過,就進來看看你畫畫,沒打擾你吧?”鄭鬱凱有些客套地說。
“沒有,只是有些沒想到。”百荷看了一眼鄭鬱凱,心裡不由得升起幾分欣喜,臉頰上染上幾抹紅雲。自從那天分別之後,有好幾天沒見到他了。她沒有刻意去想他,他的面容卻如有魔法似的,總是悄然出現在她的眼前,讓她畫着畫時,卻突然地頓住,癡癡地望着畫面發呆。
鄭鬱凱看到百荷紅了臉,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卻莫名地覺得,她嬌美的臉頰,配上那朵紅雲,更添了幾分嫵媚和美麗,一時竟然有些看癡了。
有幾分尷尬的沉默,讓人感覺到幾分溫暖,又有幾分的曖、昧。
“鄭鬱凱,你怎麼來了?”常再川聽到說話聲,擡起頭,看到是鄭鬱凱,就友好地打着招呼。
“我路過,就來看看你們。你們畫廊的生意看來還不錯。”鄭鬱凱和常再川閒聊着,就邁步到了常再川的畫布前。常再川正在畫一副高山流水圖。鄭鬱凱雖然不懂畫,也知道常再川的畫很有幾分氣勢磅礴的意味。
“還行吧。我和百荷都不懂經營,只要能維持住生計就行。”常再川淡淡地說。
鄭鬱凱不禁有些讚賞地看了一眼常再川,他雖然看起來有些柔弱,但是骨子裡還是很有藝術家的清高的,淡泊名利,不是幾個人能真正做到的。而常再川和百荷卻做到了。
鄭鬱凱說:“我還要去醫院,就不打擾你了。”
“你生病了嗎?”百荷有幾分關切地望向鄭鬱凱。
“不是我,是小晴,她昨天又受傷了。”
“是啊?那我和你一起去吧。”百荷說着,放下了畫筆,走到衣架前,脫下寬鬆的大毛衣,穿上一件銀灰色的羽絨服,和鄭鬱凱一起走出了畫廊。
林紫霞看着百荷上了鄭鬱凱的車,心裡莫名地感覺,這兩個人走在一起是那麼地登對。
她搖頭笑笑,覺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鄭鬱凱和百荷來到醫院時,蘇晴和舒蓉已經輸完了液,正和米敏敏、靖天語四個人邊吃零食邊玩撲克。人們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現在這四個女人在一起,那就是連臺戲了。她們哪裡還把這當醫院啊!
而秦正陽和靖天齊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在說着什麼,不時瞅瞅玩得不亦樂乎、嘰嘰喳喳的四個女人,都淡笑無語。
鄭鬱凱看到這種情形,就放下心來,蘇晴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估計是傷得不重。
蘇晴看到鄭鬱凱和百荷,連忙打招呼:“鬱凱哥,百荷姐,你們來了。不好意思,又讓你們來看我了!”
鄭鬱凱有些疼惜地摸摸蘇晴的頭:“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多災多難的呢!”他說着,不由地拿眼瞥向秦正陽。
蘇晴看得出來,鬱凱哥這是在埋怨秦正陽沒有保護好她呢,心裡暖暖的,笑着說:“鬱凱哥,沒事了,不是有那麼句話嗎?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誰一輩子還不經歷點事啊?我以後會注意的,正陽也會注意的。”
百荷看着鄭鬱凱對蘇晴毫不掩飾的呵寵,心裡忍不住涌上絲絲的酸澀,但是她強忍着,誇讚蘇晴道:“嗯,小晴還真是勇敢!”
蘇晴不好意思地拉住百荷,悄聲問她:“你怎麼和鬱凱哥一起來的?你們在一起了?”
百荷臉一紅,忙去捂蘇晴的嘴,嬌嗔道:“你瞎說什麼?我是要結婚了,但是不是和你的鬱凱哥!”
“什麼?你要結婚了?怎麼可以?”蘇晴很吃驚,百荷怎麼可以嫁給別人呢?她那麼喜歡鬱凱哥,怎麼就不能勇敢一點去想鬱凱哥表明呢?
百荷苦笑一下說:“怎麼不可以?我都快二十八了!這門婚事,是我爸媽幫我定下的,改天我領你認識一下你姐夫!”
“哦!”蘇晴有些落寞地哦了一聲,感覺百荷和鬱凱哥真的希望渺茫了!
那邊鄭鬱凱坐在靖天齊的身邊,秦正陽和靖天齊都用異樣的目光望着他。鄭鬱凱卻面無表情地坐着,一言不發。
正在這時,門一開,餘浩軒走了進來。他今天閒來無事,去了周顏琛的辦公室,結果周顏琛在向着下屬發脾氣。
周顏琛是一個性格溫潤穩重的人,只有哥幾個在一起時纔會放開心懷說說笑笑,從來沒有失控地時候。
餘浩軒也納悶,什麼事情讓周顏琛暴跳如雷啊?
周顏琛就把周顏玉指使人綁架蘇晴的事說了一遍。他是真的爲周顏玉的事發愁,打不行,罵不頂事,把她軟禁起來也不是長久之計,如果把她送監獄裡去,老爺子又捨不得,讓周顏琛怎麼辦呢?不管怎麼說,周顏玉那也是他姐姐,他們再不睦,他也不能把她往火坑裡推!周顏琛也明白,周顏玉一二三地惹事,秦正陽也算是給足了他周顏琛面子,如果周顏玉再死心不改,秦正陽就不會再手軟了!
這種種情況,周顏琛都毫無保留地講給了餘浩軒聽,餘浩軒一時也沒個主意。他一身的麻煩還沒抖落清呢!
餘浩軒離開了周顏琛的辦公室,直奔醫院,蘇晴,他要去看,更重要的是,看蘇晴的同時,還能看到另一個人,一個讓他現在魂牽夢繞的人!
感謝久千殤和jyt313313投給菜菜的兩張珍貴的月票,讓菜菜在月票榜上佔有一席之地,特加此更,以表感謝!菜菜會更加努力碼字,寶貝們放心地用手中的月票來砸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