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琴來電,尹沫沫忙不迭接起,剛喂了一聲,就聽周琴問:“今天蘇一恆找你了?”
她聲音小小弱弱的,好像很害怕尹沫沫身邊有別人,會聽見她說話。
尹沫沫急忙解釋:“周琴你別擔心,他不敢找你麻煩,我……”
周琴沉沉打斷她的話:“沫沫,你千萬別相信他說的話,千萬別靠近他,他爲了那個女人已經瘋了。”
尹沫沫聽得出,周琴心裡很不是滋味。
如果周琴不愛蘇一恆,就不會爲他生孩子,而蘇一恆雖然嘴上說對所有的女人都一視同仁,但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對那個眉眉最好。
“周琴……”尹沫沫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問出了口,“你和蘇一恆是怎麼在一起的啊?”
揭別人的傷疤,實在是太罪惡了,但如果她不瞭解周琴和蘇一恆的過往,妄下斷言,只會招人討厭。
周琴長長地嘆了一聲,才慢慢把她和蘇一恆相識的過程說了個清楚。
當年尹沫沫離開以後,周琴本想通過蕭斐然找到她,卻撞見了蘇一恆。
蘇一恆哄周琴,可以幫她找到尹沫沫,卻用盡了泡妞的手段。
周琴以前替段少言做事的時候,對蘇一恆的花有所耳聞,一直都自我保護着,直到有天,她母親突發疾病,是蘇一恆第一時間趕到幫助了她。
從此之後,她就對他敞開了心扉。
蘇一恆真的對女人很好,但卻是對每一個女人都好。
本來周琴不想去在意,直到得知眉眉的存在,她才明白,蘇一恆心裡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女人。
於是她離開了,可卻發現自己懷孕了。
爲了能讓孩子順利生下來,還不被蘇一恆搶走,她再一次求助段少言。
而後來的事,尹沫沫都知道了。
尹沫沫長嘆一聲,良久才道:“周琴你現在是怎麼想的,不可能一輩子帶着孩子寄人籬下吧?其實你可以不用怕他,跟着我幹,自己養活自己!”
周琴沉默片刻,嚴肅道:“我考慮一下,你最近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再和蘇一恆見面了!”
尹沫沫答應了,又告訴她,自己最近要去A國一趟,等她回來後會和她再聯繫。
掛斷電話後,尹沫沫久久也睡不着,她還是很想知道,眉眉以前到底和蕭斐然有過什麼樣的過往,她該怎麼去問他呢?
他現在一定忙得焦頭爛額了,她再拿這種小事去打擾他,豈不是火上澆油?
她不能那麼做。
……
第二天,尹沫沫一大早就被小張的電話吵醒了。
昨晚她睡得不踏實,一整晚都在做夢,摸爬起來渾身軟軟無力。
所以洗好臉以後,她化了一個很濃的妝,睹見小張驚訝的模樣,尹沫沫無力笑道:“我昨晚沒休息好。”
小張一如既往不苟言笑,語氣平直:“尹總不用化妝也很漂亮。”
她這就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真實寫照,尹沫沫撲哧一笑:“你就別逗我了,我都是孩他媽了,還說漂不漂亮,倒是你,年紀輕輕的,要好好打扮一下才能交到男朋友啊!”
說着,尹沫沫拍了拍小張的肩。
其實她就是和她開個玩笑,沒想到小張忽然緊張起來,支支吾吾好半晌才說:“尹總,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現在還沒打算找男朋友。”
鐵面助理也有慌張的時候,尹沫沫忍不住開玩笑道:“要不然我給你介紹一個男朋友吧,咱們公司有一個新來的部門經理,聽說都帥上天了,要不我幫你牽牽線?”
小張忽然冷下臉,“尹總,您再不出門,就趕不上飛機了。”
沒想到她這麼容易生氣,尹沫沫不再說什麼。
一路上,二人相對無言。
經過漫長的十個小時,終於到了A國,下飛機的時候,尹沫沫小聲跟小張道歉。
小張愣了愣才說:“尹總,您多慮了。”
尹沫沫糗死了,更不敢和小張說什麼了。
在去主席臺的路上,一直都是死氣沉沉的,尹沫沫忽然有些後悔,怎麼就找了個悶葫蘆陪自己出來。
經過兩個小時的等待,她終於等到了林國平的接見。
忽然要見自己的生父,尹沫沫忽然有些緊張,不停換了好幾個姿勢,怎麼樣都覺得不好。
冷不丁,小張說:“尹總,您的妝容和儀態都很好。”
尹沫沫吐了吐舌頭,隨即又目不斜視地看着門的方向。
只是讓尹沫沫沒想到的是,蕭斐然會第一個進來!
然後纔是林國平。
林國平和她寒暄幾句,又說自己很忙,就這麼走了。
全程,因爲蕭斐然在,尹沫沫不停地偷偷打量他,看他到底有沒有受傷,也就忘了自己來這兒的初衷。
等蕭斐然開口說話,她才清醒過來!
蕭斐然凝眉道:“你怎麼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他語氣中有埋怨的意思。
尹沫沫脫口而出:“我擔心你啊!”
“寶沁呢?”
“我已經讓王姐好好照看她了!”
“但這裡很危險!”蕭斐然忽然起身,拉着尹沫沫往外走,“你趕緊回去,我現在就送你走。”
尹沫沫拽住他,大聲道:“我不走!”
蕭斐然扭頭看着她,但眼裡沒有妥協的意思,末了,他沉聲道:“沫沫,你聽我的話,現在很多人都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在A國十分危險!”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尹沫沫軟下語氣道:“可是我坐了那麼久的飛機纔到,屁-股都坐痛了!你好歹讓我留一天休息一會兒啊。”
如果不見面,她還不知道自己有多麼思念他!
只要能在他身邊待上一個小時,她就心滿意足了!
“沫沫……”蕭斐然好看的眉緊皺,就快夾死蒼蠅了。
尹沫沫緊緊勾住他的胳膊,投以乞求的神色:“斐然,你讓我休息一會兒吧。”
面對這樣的尹沫沫,蕭斐然完全沒有抵抗力,只好帶着她回了自己暫住的別館。
他們以前曾分開過,幾個月的日子,她度日如年,但那時候心灰意冷的她,並沒有多麼想念他。
可現在,她怎麼就覺得兩人像是分開了好幾年呢?
就算他只是稍稍離開去衝咖啡,她的目光都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而那些煩心事,早已被拋諸腦後。
“你這麼看着我,是不是想幹壞事?”蕭斐然突然壞壞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