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言聳了聳肩,無所謂道:“送給自己的合作伙伴鮮花,一定就是有別的目的嗎?”
尹沫沫輕輕點頭,隨即說:“段總,其實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談起天鵝湖,她忽然想起了麻煩的蘇一恆,如果能讓人取代他,那他就沒有閒錢去貢獻他對女人的愛了。
少了他這個大麻煩,她對付起段家來,也會輕鬆一些。
“你說。”段少言十分乾脆。
尹沫沫把前幾天蘇一默來找自己的事告訴了段少言,隨即又道:“學長,我前幾天見過蘇一默,雖然他有些死板,但我覺得他既然有上進心,爲什麼不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呢?”
段少言愣了愣,忍俊不禁,“沫沫,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嗎?那個人他只不過是國內三流大學畢業,而且證書都是花錢買的。”
尹沫沫皺眉:“一個人的學歷和能力有關係嗎?那爲什麼我們學校很多高材生,都只能給別人打工?”
段少言噎住,良久才道:“這不是不可以,但你應該知道,他是蘇家人。”
尹沫沫知道,天鵝湖這個項目同樣是一塊大肥肉,除了蕭氏,其他三家都虎視眈眈掌握重權,他們必須要避嫌。
“沫沫,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段少言道。
“我考慮好才找學長的。”尹沫沫堅定道。
“那好,晚上叫他出來一起吃個飯。”段少言說。
尹沫沫應下。
段少言將她送回魏宅後便走了,而對於他的突然示好,尹沫沫仍存疑心,就算他沒有害過周琴,但他也曾是尹萱依的前男友。
而且他們好像還保持着聯繫……
尹沫沫想罷,找來夏至,問他近期的調查進度。
夏至告知最近又有新的線索,但這次的情況很複雜,各項證據表明,段少言的父親根本就沒有動機去傷害蕭斐然,而且他是真的失蹤了,直到現在也沒有音訊。
事情真的越來越複雜了,但尹沫沫認爲,她目前最應該找的,是她的養父尹武。
尹沫沫讓夏至去找尹武,夏至好似早就有了準備,展顏笑道:“您放心,尹先生的具體位置我們已經找到,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去把他尋回。”
“爲什麼?”尹沫沫表示不解。
“這是您丈夫蕭先生的安排,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蕭斐然早知道尹武在哪兒?!
尹沫沫急道:“爲什麼不能輕舉妄動?那邊很危險嗎,那就更應該把他救出來啊!”
夏至苦苦一笑:“不是危險,是蕭先生的人已經在那邊控制住了局面,我們無法攻破。”
那邊?到底是哪邊?尹沫沫要他不要繞彎子,儘快告訴自己尹武到底在哪裡。
夏至不緊不慢吐露二字:“A國。”
什麼!尹武在A國,那她去的時候蕭斐然怎麼沒告訴她?
還讓她不要動尹萱依,因爲尹武在尹萱依的手中,這都是騙她的嗎?
霎時,尹沫沫面上浮現凝重之色。
似看破了尹沫沫的想法,夏至急忙解釋:“您不要胡思亂想,蕭先生自有他的安排,您應該選擇相信他。”
尹沫沫眸色一沉,冷哼:“你到底是替誰辦事?”
夏至撇了撇嘴。
尹沫沫沉默片刻,最終笑道:“夏先生,你應該想要成爲比你父親更出色的私家偵探吧?”
夏至說:“偵查是我的愛好,出不出色並不在於我的名氣。”
利誘也不行!這丫的到底是來幹嘛的!
尹沫沫有些不高興,攤手道:“那好啊,其實私家偵探也不止夏先生一個,我再另尋高明好了。”
夏至愣住。
尹沫沫讓老管家送客,夏至纔有所反應,“夫人,您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麼?”
尹沫沫定定地看着他,直言道:“當然是想知道蕭斐然爲什麼要把我養父藏起來,而且這件事和尹萱依又有什麼關聯?”
夏至轉了轉眼珠子,好半晌才弱弱出聲:“您應該知道當年你親生父親與養父的關係,現在A國動亂,魏健在尋找一件東西,足以讓你親生父親下臺的東西,而那個尹萱依的媽和魏健又是什麼關係,蕭少就是想讓他們以爲自己掌握了重要的東西,掉以輕心罷了。”
他說得很隱晦,但尹沫沫還是聽明白了。
也就是說,一切都是蕭斐然設的局。
讓魏健等人誤以爲,當年她母親投靠尹武的時候交給了他什麼東西,而那個東西可以讓她生父下地獄!
這蕭斐然,小腦筋可真多啊!
“我知道了,你可以去領這一次調查的佣金了。”尹沫沫明白了一切,心情大好。
夏至如獲大赦,快速離開。
末了,她讓小張聯繫蘇一默,約他去維多利亞酒店見。
聽着蘇一默充滿感激的話語,尹沫沫第一次覺得,自己非常偉大。
至少她當了一次伯樂,雖然不知道蘇一默是不是千里馬,但她盡力了就好!
傍晚十分的維多利亞酒店在夕陽餘暉下,折射出夢幻的火金色,而這裡也是蕭氏的產業,與維多利亞海灣一同,是蕭斐然親自設計並全程監督修建的。
當時的報紙上說,他是爲了心愛的人建立,將會在此舉行婚禮。
可是,他們到現在還沒有舉辦過婚禮……
雖然有些遺憾,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她可不想讓這些事去打擾蕭斐然。
尹沫沫進入維多利亞酒店,直上十五層的餐廳,進門時,首先就見到了段少言與蘇一默,沒想到自己會是最後一個赴約,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她入座前看了看腕錶,疑惑道:“你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剛纔還以爲我遲到了呢。”
蘇一默憨厚一笑:“怎麼能讓女人等男人呢。”
禮節滿分的男人,即便是再蠢傻,但也不會讓女人討厭。
尹沫沫直接問他,“段學長都和你說了嗎?”
蘇一默點點頭:“真的很感謝尹總幫我!”
尹沫沫微微一笑:“不要這麼客氣,以後叫我尹沫沫吧。”
可忽然,段少言接過話道:“沫沫,你也別客氣了,以後就叫我少言吧。”
尹沫沫一怔,隨即笑出聲來。
或許是因爲夏至的調查結果,尹沫沫心裡對段少言的芥蒂,消除了一些。
可就在他們在座三人開懷大笑時,這裡來了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