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想了想,恍悟:“嗯哼,如果不是因爲看見這驚爆的新聞,我也不會認識你,這倒讓我質疑起Claire的誠信,我記得她說她的‘泡沫’是江城的支柱。”
說着,他撇了一眼尹沫沫,眼裡滿是銳利之光。
迎來如此犀利的眼神,尹沫沫不自覺地抖了抖,但很快以微笑掩飾了心中的不安。
認真聽完他所說,蕭斐然突的一笑:“那她真是胡言亂語了。”頓了頓,不讓亨利有得意的機會,蕭斐然又笑:“泡沫不是,但魏家是,更何況她還有我蕭氏的支持,要說是支柱也不爲過。”
聞訊,尹沫沫心中一動,怔怔地望着蕭斐然,明明知道是謊言,但她卻因此感動了。
亨利露出驚訝之色,看了看蕭斐然又看向尹沫沫,似乎在考慮他話的真實性。
末了,蕭斐然又道:“這件事我本不想說的,但亨利你似乎已經不相信我們了,我不是在責怪你,只是沫沫做出的事讓你失望了,那個視頻的主角其實是我和沫沫。”
又是一個重磅炸彈拋出,亨利的眼珠子就快鼓了出來。
尹沫沫也未料到他會說這個,剛想開口,大腦立馬就指揮手臂擡起,把她的嘴給捂住了。
衝動是魔鬼,她昨天深有體會,所以她絕不能讓自己破壞了蕭斐然好不容易修補好的誠信之牆。
“怎麼回事?”亨利的好奇心被成功勾起。
“是這樣的,有心懷不軌的人想要利用我和沫沫的視頻勒索我,而你恰在這個時候造訪,所以我處理事情的進度慢了些。”說罷,蕭斐然望向尹沫沫,滿含歉意道,“實在對不起,親愛的。”
而後他拿出手機遞給亨利看,繼而解釋道:“這就是那個人給我發的勒索短信,我爲了不讓沫沫爲這事煩擾,卻忽略了那人擬的標題,所以沫沫就以爲我是和小姐……”
語畢,蕭斐然拋給亨利一個‘你懂的’眼神。
亨利終於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而後身子往後一靠,差點摔了出去,幸虧保鏢及時擋住纔沒讓他出醜。
身子往後靠是說明這個人放鬆了,放鬆就證明他不再懷疑。
見狀,尹沫沫差點跳起歡呼起來。
蕭斐然的演說實在是太棒了,戲也編排得好,雖然有的是他編造的,但聽上去卻也是合情合理,如果她不知道事實真相,一定也會相信他的話。
半晌,亨利滿含歉意道:“我爲我剛纔對你們做出的無理行爲感到抱歉。”
蕭斐然爽朗道:“做生意就像談戀愛,和對方沒有一點摩擦是不可能的。”說着他撇了尹沫沫一眼,又像是說給她聽的。
好在,亨利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因爲蕭斐然的解釋,他答應繼續和尹沫沫合作,但前提是必須要有蕭氏這個臂膀的支持。
這會兒尹沫沫的面子可大了,竟然讓蕭斐然打了她的下手。
雖然很不樂意和他共事,但尹沫沫不免生出許些成就感。
晚飯時間,他們一同在飯廳吃飯,因爲雨過天晴,美味佳餚更是增添了不少的色香味。
特別是看到瑪麗和尤佳和好如初,尹沫沫心裡的歉疚才少了許多。
席間,亨利帶頭舉杯了好幾次,他高興得不行,臉上滿是喜慶的紅暈。
飯後,他們一起散步休閒,三個女人走在後面,瑪麗和尤佳在尹沫沫兩側,親暱地挽着她的手。
“你真的不和我們去夏威夷?”尤佳軟糯的聲音響起,美麗的臉兒寫滿了失落。
聞訊,尹沫沫不自覺地看向瑪麗,見她滿面的期待,乾乾笑道:“如果我有空一定陪你們去。”
就如蕭斐然說的,尤佳是個善良的女孩兒,得到尹沫沫的答案,單純的她開懷大笑起來。
而後三人天南地北的胡吹亂砍,猶如清泉般的笑聲*了整個山莊,在林間迴盪,彷彿昨夜的遭遇只不過是場惡夢。
眼看天色漸漸變黑,考慮到尤佳的身體纔剛恢復,尹沫沫提議先送兩姐妹回房,亨利亦擔心自己的妻子,於是他們的飯後散步結束。
步入憶歡樓之前,瑪麗滿懷心事地望着尹沫沫。
收到她的眼神,尹沫沫立即明白過來她的意思,連忙道:“瑪麗,上次你弄掉的項鍊我找到了,可是我忘在房裡了,你和我去拿好嗎?”
因爲擔心亨利阻攔,尹沫沫背心一涼,出了不少的冷汗,可她實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果然,亨利面露疑惑,他欲開口,卻被尤佳給拉住了。
他們說的是他們的母語,尹沫沫一個字都聽不懂。
但是聽不聽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亨利答應讓瑪麗去她房裡。
亨利和瑪麗說了一大堆,瑪麗連連稱是,從她欣喜的表情可以看出,亨利一定說了讓她高興的話。
尹沫沫不禁腹誹:又說鳥語。
瑪麗像只歡樂的小鳥兒,挽着尹沫沫的手腕快步離開了憶歡樓。
尹沫沫帶她去了自己的房間,剛進門瑪麗就好奇地四處觀看,在看到和尹沫沫家裡一模一樣的露臺時,她眼前一亮,直說:“beautiful!”
隨即埋首仔細地觀摩着那薔薇花低的圓桌,又問:“這東西你是在哪兒找到的?”
尹沫沫打趣道:“在英國的跳蚤市場買的。”
尹沫沫話音剛落,瑪麗噙在嘴角的笑瞬間凝固,怔怔地望着花色繁複的桌面,她不再言語。
她其實根本就不在意這房裡的擺設,所有客套的話只不過是個鋪墊。
尹沫沫不緊不慢幫她衝了杯咖啡,而後坐在了她的對面。
“你知道我的身體情況,所以我很希望你能陪我們去夏威夷。”和尤佳一樣,她的眼裡也充滿了期待。
“可是我真的還有許多事要去做。”尹沫沫抿了一口咖啡,如實回答。
只要把生意敲定了,她也沒必要再和蕭斐然繼續裝成夫妻。
瑪麗垂下頭,自問自答:“你知道我剛纔爲什麼那麼高興嗎?因爲亨利說我可以過了十二點再回去。”
尹沫沫好奇道:“爲什麼?”
可話纔出口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