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中,林成功調轉車頭,又開回小楠家門口。小楠家就在臨街,有個小門臉,平常還賣點雜貨什麼的,看生意肯定不好,門上的牌子都褪色褪得快成白板了。
林成功拿着小楠的皮夾子,剛來到門口,那門已經關上了,外面有一層鐵拉門,林成功聽到房子裡有尖叫聲,是小楠在尖叫,還很悽慘。因爲裡面的門關得很嚴,所以不站在門口,是聽不太清楚的。
“咣咣咣!”
林成功皺起眉頭,開始拍外面的鐵拉門。
沒想到,林成功這一拍門,裡面小楠的尖叫聲立刻就消失了。又過了一會兒,小楠家的門打開一道縫,探出一張佈滿胡茬子還滲着深深酒紅的醉臉。
“你……是誰啊?”
“我姓林,我找小楠。”林成功盯着那張臉,很平靜地說。
“什麼小楠,她不在,滾滾滾!”裡面的人看樣子很暴躁,還沒什麼耐心,像哄瘋狗似的對林成功說完,腦袋就收了回去要關門。
“砰!”
門被林成功重重地推住了,然後他用另一隻手把鐵拉門拉開,那門還好沒上鎖。
“你他媽想幹什麼?”裡面的人怒了,徹底把門拉開,還要往外走似乎想打架的樣子。
林成功立刻後退幾步。他是不能打架地人。否則以前也不會叫上葉雪三天天跟在身邊。裡面地人大步走了出來。他個子真高。比林成功能高出整整一頭。而且體格健壯。就是形象不太好。蓬頭垢面像個撿垃圾地。
這男人一出來就要打架。袖子都擼起來了。
“你他媽有病啊。操。是不是想鬧事?”男人衝着林成功大喊大叫地。
旁邊地幾家被驚動到了。也都紛紛出來人看熱鬧。不過看到這個男人。又都縮了回去。看來這個男人平常也不是什麼好鳥。大家都怕他。
就在這個時候。小楠跌跌撞撞從家裡跑了出來。看到林成功。頓時就露出驚恐地神情。
“大少?你快走。快走啊……”小楠嚇壞了。使勁把林成功往車那邊推。
“的,你個賤貨給我滾開。”男人看到小楠,居然立刻火冒三丈,大手一伸,揪住小楠的秀,掄着就給摜倒在門
“爸,不要啊!”小楠不顧自己疼痛。趴在地上抱住男人的大腿。
始終面沉如水保持冷靜的林成功,聽到小楠地話愣住了,沒想到這個面目可憎的男人居然是小楠的爸爸。真是沒處講理啊。這種男人怎麼可能生出像小楠這麼漂亮的女兒來?是基因突變嗎?
“滾,別他媽就護着你的野男人。”男人猛起一腳,把小楠踢開一邊。
“不行,爸,你冷靜點,那個人你不能動啊!”小楠已經急瘋了心了,她可以想像到,如果她爸把林成功揍一頓會是什麼下場。在北河,還沒有人敢動林成功一根毛。
“操。你個賤貨,還要不要臉?”男人怒火向上衝,先不顧林成功,又擡腳把地上的小楠連踢帶喘。
“大少,大少,你快點走。”
小楠可憐地嬌軀在地上來回亂滾,粉臉已經沾滿髒土,還不忘嬌聲大喊着讓林成功離開。她現在寧可自己被打,也不能讓林成功捱打。
“夠了!”
林成功終於說話。聲音無比陰森,像是從地獄裡傳出來的。
小楠的爸爸立刻全身僵化,一隻擡起的腳也落不下去了,因爲他的頭上頂着一把手槍,冰冷的感覺在告訴他,這是一把真傢伙,不是玩具噴水槍。
小楠微怔,奇怪父親怎麼不打自己了,膽怯怯地擡起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大少。不行啊,你不能這麼做。”小楠帶着哭腔爬起身。拉住林成功的胳膊。
林成功轉過頭,把小楠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此時的小楠已經完全不想回家前那麼媚惑,幾乎狼狽不堪,胳膊上還有青紅的痕印。剛纔她倒在地上地時候,她爸沒踢過她胳膊,可見這傷是剛纔在家裡被打的。
“上車。”林成功向身後自己的車努了努下巴。
“啊?”小楠呆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地望向她爸。
“賤貨,你敢?”小楠地爸爸還瞪着酒紅如野獸般的眼睛,臉上橫肉抖動。
林成功猛地回過頭,持搶的手高高揚起,“啪”地一下砸在小楠爸爸的頭上。手槍都是鋼製的,槍托砸在頭上就和錘子沒什麼兩樣。小楠爸爸大吼一聲倒了下去,雙手捂着頭,鮮血從指縫間狂涌。
看着爸爸在地上痛苦地打滾,小楠也顧不上許多了,她不想事情被搞大,就死死地拉着林成功的胳膊。
“大少,我們走吧,求你了,走吧!”
“閃開。”林成功揮手甩開小楠,然後學着剛纔小楠爸爸打小楠的樣子,擡起腳劈頭蓋臉把地上的人一頓狠踢,根本就是在往死裡打。
“啊,救命啊……啊啊……救,救命……”小楠爸爸殺豬般地嚎叫起來,不過他平常人緣太差,旁邊的鄰居都聽到了,卻沒有人來管,還有很多人在暗暗爲林成功叫好。
小楠爸爸打林成功,小楠是肯定不敢讓地,但是林成功打小楠爸爸,小楠不敢管,實際上林成功打任何人,別人都不敢管。
正好今天林成功心氣不順,想起在家裡被老爸逼婚就怒由心生,這下可算找到撒氣筒了,足足踢了十多分鐘,把小楠爸爸踢得最後連慘叫聲都變弱了,只是一個勁地喘氣。而林成功也打累了,被打雖然很痛,但是打人其實也不輕鬆。
“大少,別打了,走吧!”小楠這纔敢湊上來,小聲對林成功說。
林成功收起腿。稍微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指着地上的醉鬼。
“你給我聽着,從今天起,如果被我再現小楠被打,你就自己跳河去吧!”林成功冷冷地說完,毅然拉起小楠上車。然後揚長而去。
小楠被爸爸打那麼久,其實全身都有傷,但是她仍然顧着林成功,在車裡輕輕地握住林成功扶着排擋杆的手。
“大少,你不要緊吧?”
“我沒事,我帶你去醫院,以後你別回家了。”林成功不假思索,強行爲小楠安排未來。
小楠聞言低下頭,雖然她本來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家。但是那畢竟是個能睡覺的地方。林成功用餘光注意到小楠的神情,伸手摸了摸她已經凌亂的秀。
“暫時,你就住rokey那裡吧。雖然有點吵,但是很安全。”“嗯!”小楠點頭,不然她也沒別的辦法了。
到了醫院,醫生給小楠做了個很詳細的檢查,又給她包紮了一些傷處,林成功就在旁邊陪着。等小楠處置好後,林成功又準備送她去rokey的酒吧。
但是剛剛走出處治室,林成功迎面看到了葉雪三,葉雪三這段時間始終在醫院裡陪着秦小荷。也不知道他們地感情復原了沒有。
“大少?”葉雪三看到林成功後,臉色變了變。這裡是醫院,他還以爲林成功受什麼傷了。
“我沒事,是小楠受點傷。”
“哦,對不起大少,小荷現在沒好……”
“行了行了。”林成功揮揮手,打斷葉雪三地話,“都是哥們我還怪你這些?你就好好看顧小荷吧,她上次去野營受挺大驚嚇。”
“好!”葉雪三也不會說什麼感激的話。
“對了。雲南那些人有沒有再找上你?”林成功突然想起這件事。
“沒有,我也不想見他們,上次鬧得太大了。”
“你妹妹也沒來找過你?”
“沒有。”葉雪三一個勁搖頭。
“嗯,我走了。”林成功總算放下點心,現在他頭疼得厲害,身邊的事一件跟着一件,而且每一件都很麻煩。離開醫院,林成功把小楠送去了rokey那裡。rokey這些天瀟灑得很,因爲學校放假了。他這個義務保安也自然放了假。天天就在酒吧裡找些人混。看到林成功居然親自來了,他急忙請到辦公室裡。聽說小楠要暫時在這裡住,他拍着胸脯滿口答應。
當然林成功也不會虧待他,隨便扔過去一疊鈔票。
“哎,大少。”眼看林成功就要走了,rokey突然喊住了他。
“什麼事?”林成功站住腳,不過沒回頭。
“我聽說……咳,我聽說……”rokey變得遲疑起來,說話都吞吞吐吐的。
“有話快說,我沒功夫在這裡陪你聊閒天。”林成功皺起眉頭。
“哦,大少,就是這些天,我收到一個很奇怪的風聲。”
“你那些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林成功很不喜歡別人把他扯進黑社會裡,林家大少參加黑社會,這也太沒身價了。
“不是啊,大少,這個風聲很真的。聽說最近咱們北河來了一條過江龍啊,硬手貨,這些天那些臭小子們都老實了,誰都怕會撞到槍口上。”
“什麼過江龍,北河只有一個大少。”林成功不屑地一哂,再也不陪rokey胡扯,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搖搖晃晃地離開了rokey地酒吧。
林成功走出酒吧後,已經是晚上鍾,林成功的肚子已經在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