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林成功也爲難了,一個勁衝着唐甜苦笑。最後還是唐甜主動提出,自己回爸媽家住,把公寓讓給林成功和岑小愛。但是這樣也不行,因爲葉家兄妹中還有一個沒地方住呢!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所有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及時雨來了。秦大叔突然跑進辦公室,把一個大信封遞給林成功。
“大少,剛纔外面有一個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什麼人啊?”林成功很奇怪,惦惦手裡的大信封,幾乎沒什麼重量。
“不知道,他把東西給我後就跑了。”秦大叔也納悶呢!
林成功想了想,然後拿着大信封走出辦公室,在工地裡,小心翼翼地將大信封放在一個水泥臺子上,又示意大家都離遠點。這叫小心駛得萬年船,誰也不敢保證那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品。
林成功自己也退得很遠,順手拿着一根三四米長的鋼筋,遠遠地把大信封的封口撥開,再用鋼筋點着信封,一點點把信封移到水泥臺子的邊沿處。當信封的五分之四已經離開臺子後,突然信封向下一垂,從裡面掉出一把黃閃閃的鑰匙,還有一張小紙條。
林成功又湊近點,藉着夕陽的光,看到小紙條上的字,立刻長鬆了口氣,走過來拿起紙條和鑰匙。紙條上只有一行字,寫着一個地址。
“哎,這是什麼?”小愛十分好奇地湊上來。
“沒什麼,她總還算有點良心。”林成功淡淡一笑,把鑰匙和紙條揣在口袋裡,然後向所有人宣佈,“我們已經有住的地方了,小七也別回醫院了,今晚你和我,還有小甜、小愛都住在一起吧,省得明天你和你哥還得調換位置那麼麻煩。”
葉雨七撇了撇嘴。也沒什麼不同意見,但是她提出晚上要去醫院看看鐵錘和葉雨七。林成功當然同意,就帶着三個女人出了工地,坐出租車來到醫院。
在病房裡。鐵錘還是老樣子。默默地坐在病房上。他並不像普通病人那麼躺着。因爲他認爲除了睡覺之外。躺下就意味着死亡。葉雪三始終都陪在鐵錘身邊。連上廁所都要在一起。這兩個男人都屬於玩酷型。誰都不喜歡說話。在一起也夠悶地了。
林成功等人進來後。還沒等說什麼。葉雪三就向林成功微微搖頭。表示整天都沒有出任何意外。林成功也向葉雪三搖頭。表示他今天和葉雨七相處也沒有任何意外。可是葉雨七可不這麼認爲。她跑到哥哥身邊。開始控訴林成功地種種罪行。把林成功形容成又卑鄙又無恥地混蛋。還說明天死活都不給林成功當保鏢了。
葉雪三是心疼妹妹地。畢竟他只有這麼一個親人。不過他也知道。只有林成功纔有可能馴服葉雨七地野性。否則地話。葉雨七目無王法早晚還要出大事。
“小七。哥要守着鐵錘。你乖一點。保護大少別讓他出事。”
“哥啊。你不知道。他……”
“哥什麼都知道。但是你聽哥地話。保護好大少。”葉雪三打斷妹妹地話。毫無商量地讓她繼續擔任自己地角色。
葉雨七氣鼓鼓地跑到病房窗前,坐在窗臺上誰也不理,自己一個人生悶氣去了。大家看到這個女魔頭居然委屈成這樣。都不禁相顧一笑。可是沒想到,這時候始終沉默的鐵錘居然說話了。
“林成功,正好你來了,我有幾句話要說。”鐵錘的聲音很渾厚,尤其當他沉悶的時候。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林成功臉上泛起一絲輕笑,還一付極有信心的樣子。
“嗯?你知道?”鐵錘特別詫異。
不禁是鐵錘,葉雪三也詫異莫名,有些事他追問了鐵錘一天。鐵錘的嘴都好像上了鐵鎖一樣。只說等林成功來了以後再說。
“是啊!這樣吧,我替你說。你聽聽看對不對?”林成功拉把椅子,大刺刺地坐在鐵錘地牀邊,“這次你們兄妹幾個人從雲南來,可是現在傷亡慘重,我想白天的時候老三應該已經告訴你了,臭蟲也死了。”
“什麼?”窗臺處的葉雨七突然尖叫一聲,像陣風一般撲到林成功面前,“臭蟲怎麼死的?你告訴我!”葉雨七特別激動,還揪住林成功的衣領。
“小七,你快放手。”葉雪三皺起眉,單手握住葉雨七的手腕,輕輕一擰,就把葉雨七的手從林成功的衣領上拿了下來。
林成功並不在意,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容仍然在臉上。
“其實我昨天就很奇怪,你們兄弟們都出現了,爲什麼獨少了一個。那個叫什麼……大傻賓是吧?他哪去了?你是行動地指揮官,爲什麼在行動中不安排大傻賓呢?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大傻賓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或者他本身就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林成功一邊說一邊注意着鐵錘地神情。
鐵錘的臉色還是那麼沉重,可拳頭卻握得很緊,可見他心裡很複雜。
“後來,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他問你誰是行動的聯繫人,你遲遲不肯說。這時我就已經確定,大傻賓肯定就是聯繫人,所以他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你不安排他參加這麼大的行動,是怕他出事。”
林成功話音剛落,除了鐵錘和葉雨七都低下頭外,其他人都很驚奇。尤其是葉雪三,簡直如遭雷擊,平常看似呆呆癡癡的大傻賓,居然是這次行動的聯繫人,是他把這些兄弟們帶到了北河。
“鐵錘,你爲什麼現在才肯說?”葉雪三十分痛心地問鐵錘。
“因爲他知道臭蟲死了,所以他才忍不住要說的。”林成功替鐵錘回答了這個問題。
“嗯?”葉雪三立刻又糊塗了。
“臭蟲死得很奇怪,他應該也是昨晚行動地一分子,但是卻無緣無故被人殺掉了。你們明明對付得是我,臭蟲又怎麼會被外人殺掉呢?嘿嘿,我今天干了一天的活,也想了一天的問題,最後我想通了,臭蟲不是被外人殺掉的,他是死在自己人的手裡,殺臭蟲的人十有就是那個一直以來都在扮豬吃老虎的大傻賓。”林成功今晚似乎已經決定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葉雪三、葉雨七和鐵錘三個人的臉色立刻蒼白,雖然他們心情各不相同,可由此能證明,林成功的猜測基本正確。
“傻賓……爲什麼要殺……自己地兄弟?”葉雪三這次乾脆直接問林成功。
“老三啊,你當時看到臭蟲死了,因爲心情激動所以忽略了一些細節。臭蟲的屍體上,我是指他的腳上,纏着一圈一圈很厚的紗布,可見他的腿上有傷。老三,我記得你告訴過我,臭蟲的腿是被宋姐在賓館裡炸傷的。”林成功語氣柔和,彷彿在講述一個悲壯又悲慘的故事。
“是的。”葉雪三點點頭。
“一個腿部被炸傷地人,行動肯定不方便,甚至會嚴重影響他行動。我不瞭解臭蟲,不過我知道如果我是臭蟲地話,十有會提出自己有傷不方便行動這件事。”
“不可能,仙姑當時也是身有重傷,可仍然主動要求去殺宋瑪麗。”葉雪三使勁搖頭,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而這時候,葉雨七竟然點點頭,粉臉上神情黯淡。
“哥,他說得是真的,臭蟲確實說過自己有傷,不方便行動。”
“呵呵呵!”林成功突然笑了起來,還回手拍拍葉雪三地肩膀,“老三,我也很佩服像仙姑這種女人,但是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人勤奮,有人很懶。而一個又懶,又有傷,又沒用的成員,對於聯繫人大傻賓而言,就是廢物,是垃圾,留之何用?”
“不可能,不可能……”葉雨七大聲打斷林成功的話,她不相信自己生死與共的兄弟會這麼沒有人性。
“可不可能,你問鐵錘啊!”林成功的目光瞟向鐵錘。
鐵錘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沉默很久,才終於點下自己的頭,他還閉上眼睛,彷彿不願意看到這個世界上最醜陋的現實。
“昨晚……我是最後一個走的,走的時候,大傻賓和臭蟲在樓上。”鐵錘夢囈般地爲林成功的猜測做佐證。
“鐵錘,你瘋了?你怎麼能懷疑自己的兄弟?就算只有大傻賓和臭蟲在樓上,也不一定就是大傻賓殺了臭蟲。”葉雨七還在堅持。
“小七……傻賓不僅殺了臭蟲,他還想殺我,唉!”鐵錘這一聲嘆,顯得無比沉重。
“嗯?”葉雨七微微一愣。
“我昨晚中的刀子,是傻賓的,是他扔刀子想殺我……”鐵錘突然流出眼淚,這個鐵漢縱橫江湖十幾年,第一次流淚。
葉雨七粉臉白得像雪,嬌軀微晃,差點跌坐在地上。她也忽然想起,大傻賓的武器就是小飛刀,而且奇準。
“呀!”唐甜這時忽然驚叫,她也想到很重要的事,“大少,那麼說來,大傻賓現在還逍遙法外,豈不是隨時會來報復?”
“不可能!”林成功斷然否定唐甜的猜測,他還伸手做了個持槍的手勢,“昨晚那個男人也開槍了,並且打中了大傻賓,雖然大傻賓負傷逃走,但是你們想想,那個男人使那麼大的槍,被那種槍打中……會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