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功帶着大家回到學校,在七樓會議室坐成一圈,葉雪三和葉雨七始終沉着臉,他們此時心裡只有憤怒。林成功知道,這件事不解決,恐怕他們這輩子也活不安樂。
“你們都啞巴了?爲什麼不說話?”林成功望着大家,異常冷靜地問。
“大少,我要離開幾天。”葉雨七突然站起身,眼睛裡有殺機閃現,“鐵錘這個仇,我必須報。”
“你報?你報什麼報?你找誰報?”林成功冷笑着問。
“我……”葉雨七頓時無語。
“你除了會打打殺殺,還會什麼?現在鐵錘死了,你們想報仇的心我能理解,可是你跑出去有什麼用?你能找到誰?”林成功沒好氣地白了葉雨七一眼。
葉雨七沒話說了,忿忿地坐下來,臉色像雪一樣白。葉雪三始終都低着頭,神情低落,雖然他比較冷靜,知道冒冒然跑出去無濟於事,可這個仇他必須要報。
林成功也知道這兄妹的感情,無奈地嘆了口氣。
“小甜,你去訂飛機票,我和老三、小七馬上飛雲南。”
“啊?你去雲南幹什麼?”唐甜沒來由地很緊張。
“既然報仇沒有頭緒,可鐵錘還有個女朋友在雲南,老三已經答應會照顧她,我想把她接回北河。“哦!”唐甜這才放心,站起身訂機票去了。
“大少。謝謝你。”葉雪三總算擡起頭。真誠地向林成功道謝。
林成功擺擺手。心裡愁得要命。自己現在還有一大攤子事沒解決。偏偏又搞出鐵錘地事。自己真是太命苦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林成功帶着葉雪三、葉雨七低調地進入機場。乘飛機直奔雲南昆明。到了昆明之後。由葉雨七引路。他們又坐客車進入雲南地山區。最後來到一個小鎮裡。
這個小鎮真地很小。也就三五十戶人家。但是古風很濃。一看就是有來歷地地方。每一處建築都是飛檐雕棟。葉雨七告訴林成功。這裡本來是一個古代大官地宅子。後來那個大官死了。留下很多人爲他守墳。今天這個小鎮裡地人都是那些守墳人地後代。
小鎮地風景非常美。充滿異域格調。可林成功三人無欣賞這一切。葉雨七領着他們。穿過幾條小巷。老馬識途般將林成功和葉雪三帶到一個二層閣樓地門前。
“這裡就是鐵錘地家了。”葉雨七指指閣樓地門。
林成功聞言走上前,敲了幾下閣樓的木門,過了半晌。木門開了,從裡面探出一張怯生生的臉,一張女人的臉。這個女人並不漂亮,甚至有些老,由此可見鐵錘回到雲南後,是真地想過一些平常人的生活。
“你們……是誰啊?”女人試探着問道。
“我們是陳虎的朋友,他讓我們來這裡看看。”葉雪三跨前一步,向那個女人解釋。陳虎是鐵錘的原名。
“哦,那你們進來吧!”
女人這才讓開身,請林成功等人進屋。閣樓裡面的擺設非常儉樸,按道理說,鐵錘是不缺錢花的,風裡來火裡去,這些年鐵錘攢了些錢,不過他的性格註定他不是那種揮金如土地人。
閣樓的下面有些竹椅,女人等大家坐下,她又沏了些普餌茶請大家喝。普餌茶真不錯。喝在嘴裡脣齒留香。可是林成功等人卻喝出苦澀的味道。
“阿虎讓你們來……有事嗎?”女人忙活完之後,小心地問林成功等人。
“不瞞你說。陳虎死了,他臨終遺言讓我們照顧你的生活。”林成功沒有拐彎抹腳。反正早晚都要說,不如早點直說。
“什麼?阿虎……死了?”女人的臉瞬間變得抽血般地白,然後愣了幾秒鐘,突然撲在椅子的扶手上痛哭失聲,“阿虎……阿虎……你怎麼狠心丟下我一個……”
林成功葉雪三葉雨七沒有打擾這個女人,任她哭個夠,有些事哭出來會更好一些。等女人的哭泣聲漸漸轉爲抽泣聲後,林成功伸手指指屋子裡的一切。
“行了,你別傷心了。我們既然答應陳虎照顧你,就一定能做到。你收拾收拾東西吧,我們在外面等你,帶你離開這裡。”林成功說完就拍椅而起,帶着葉雪三和葉雨七走出閣樓。
站在閣樓外面用石條鋪成的街邊,林成功望着天上的雲,心裡感慨世間的無常。葉雪三葉雨七也無語地陪在林成功身邊,眼下的氣氛實在太傷感了。
突然,林成功眼睛裡掠過一道亮光。
“老三……你覺沒覺得什麼事不太對頭?”林成功沉吟着問葉雪三。
“什麼不對頭?”葉雪三愣了一下。
“剛纔鐵錘地那個女人好像穿着很正式的衣服,我不太懂雲南的風俗,這裡的人在家裡都穿那麼正式的衣服嗎?沒有家裡的便服什麼的?”林成功看看葉雪三,又看看葉雨七。
“有啊,這裡是苗家人的地盤,苗家人在家裡都穿一種麻料的衣服,很肥大的。”葉雨七下意識地回答林成功。
“不好,那個女人有問題。小七,這閣樓有沒有後門?”林成功立刻感覺自己被騙了。
“應該有……怎麼……”
“老三在門口守着,小七跟我走。”林成功沒有多解釋,帶着葉雨七快步繞過閣樓,去後門位置。
閣樓地後門在一條小巷子裡,林成功和葉雨七到達這裡地時候,正好看到剛纔那個女人鬼頭鬼腦地在從後門出來,手裡還挽着一個花布包袱。
“小七,你知道該怎麼做?”林成功冷然問葉雨七。
“我知道!”葉雨七不是傻瓜,也知道那個女人有問題,拔腳衝過去一把揪住那個女人,把她摁倒在地上,“說,你爲什麼要逃跑?”
女人萬萬沒想到自己從後門開溜。居然也被逮個正着,她被嚇得全身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林成功好像冰山一樣,走到女人的面前,伸腳踩住女人地臉。現在不是講究人道的時候。
“我給你三秒鐘時間,如果你不說點什麼地話,我保證你的生命會就此結束。1,2,
“我說我說!”當林成功數到3的時候,那個女人好像殺豬般嚎叫起來。
“說吧,我在聽呢!”林成功收回自己的腳。看旁邊正好有塊大石頭,他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葉雪三從後門裡也跑出來了,他也覺得事情不妙,就再次衝進閣樓,現女人不見了。急忙追出後門。看到女人被葉雨七摁倒在地上,他才長鬆了一口氣。
這個女人顯然沒有烈士精神,她很怕死,怕死的人是最好對付地。爲了自己的生命,她差點把祖宗十八代都說出來。原來她本是這個鎮裡磨豆腐的,是個寡婦,鐵錘從北河回到家鄉後,兩個人就地燒在一起。
寡婦都是很寂寞的。和鐵錘在一起也是爲了排解寂寞,哪有什麼愛情可言。突然有一天,幾個男人出現在她的面前,給了她兩萬塊錢,讓她監視鐵錘地一舉一動,每天都要定時彙報。
兩萬塊,在這裡絕對是天文數目,小寡婦心驚肉跳地收下錢,開始在鐵錘身邊當起特務。她還挺敬業,每天都會按時回到自己的豆腐鋪。向那幾個陌生的男人彙報鐵錘的情況。連鐵錘幾點睡覺,一天去幾次廁所都記得一清二楚。
直到有一天。鐵錘在整理自己舊物的時候,現了一把手槍。這把手槍讓鐵錘好像想起了什麼。就對小寡婦說自己要出趟門,去東北。小寡婦當天就把這個情況告訴了那幾個守在自己家豆腐鋪的男人,緊接着鐵錘離開家門,小寡婦也不知道鐵錘去了哪裡,出了什麼事,直到林成功等人登門。
“你妹子,你個臭婊子,我要你的命。”葉雨七暴怒,抓起小寡婦,一頓野球拳把她打得滿臉開花。
“行了,別打了。”林成功突然拉住葉雨七,把小寡婦又推到地上,“這裡不是北河,出了事我也兜不住。”
小寡婦癱在地上,哀叫不止,葉雨七地狠手讓她知道了什麼叫生不如死。林成功蹲下身,湊在小寡婦面前。
“那幾個男人,現在還在你的豆腐鋪裡嗎?”
“我……我不知道,反正他們……他們昨天還在的。”
“走,去她的豆腐鋪看看。”林成功也忍不住踢了小寡婦一腳,這種女人不需要憐惜。
小鎮裡只有一個豆腐鋪,所以很好找。林成功等人到了這裡後,看着豆腐鋪緊關的大門,林成功沒有立刻採取行動,而是皺着眉頭思考起來。
“我去看看……”葉雨七心急,撒腿就要向豆腐鋪裡面衝。
“你站住。”林成功又扯住葉雨七地胳膊,臉上十分嚴肅,“你們想想,那個婊子明明已經害死了鐵錘,那幾個男人爲什麼還留在這裡?他們要麼已經走了,要麼留在這裡就只有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葉雨七很不明白。
“滅口,他們想滅口。”葉雪三突然說話,解釋了葉雨七的疑惑。
“是啊!”林成功點點頭,眼睛還望着豆腐鋪,“我們就這麼進去,一定成替死鬼。雖然不知道那些傢伙到底什麼來路,但肯定很危險,我們得想點辦法。”
“哎呀,想什麼辦法啊,我就不信還有人能對付得了我。”葉雨七對自己的身手十分自信。
“小七,你聽大少的安排。”葉雪七沉聲喝斥自己的妹妹。
“我想個辦法,哼哼!”林成功的臉上浮起一片陰霾,別地不敢說,餿主意他有得是,“我們可以用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