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家停業,但門口卻是熙熙攘攘如同鬧市區,進得去的人都是各大堂口隨身帶的小弟。
而真正大佬則是在包間裡例行會談。
自然南叔也不例外,坐在包間的正中間,整個氣氛看似融洽,但卻只是表面。
此時南叔面色微沉,雖外表看不出來,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南叔此時的心情並不好。
有人的地方有江湖,自然對於地下世界來說,更不是例外,對於一些人的表現,南叔已經看在眼裡。
很快,時間便到了,酒足飯飽,自然就是正事,奢華的包間中,坐着幾十號人,每一個人,各有千秋,有長得凶神惡煞的,有斯文如佼佼學者的,有帶着所有似無充滿玩味兒笑的。
大家都沒有說話,似乎都不想打破這少有的寧靜。
直到最後,終於有人坐不住了,此人是黑虎,真名叫李茂,在道上可是知名人物,他出生於軍隊,但不知道爲什麼,卻成了黑口的人,爲人暴躁無常,更是心狠手辣,一點一點憑着自己的本事爬上如今這個位置,也真是個了不得。
“今年這生意不好,沒什麼路子,南叔,給謀個路子唄。”黑虎坐在凳子上,一副隨意,手中的煙更是沒有停過。
而因爲黑虎的聲音一起,似乎這就是一個臨界點,只是一瞬間,整個屋子裡的人都喧譁了起來。
各種聲音在一起,總結一下,就是沒有錢掙,兄弟們衣不裹腹,要出路什麼的。
南叔聽的直冷哼,但卻沒有說話,不過是幾個小嘍囉,還沒有資格。
但南叔這一派的人卻是聽不慣了,看着那些囂張的年輕人,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路子在哪裡,你們各自不會去爭,在這裡鬧什麼鬧,再鬧滾出去。”南叔這一派的人氣哼哼的說道。
自然反派就更加的不樂意了:“哈哈……說的倒是輕鬆,這老大白當的啊。”
“當老大又不是當你們的媽?注意你的言辭,你個小兔崽子。”
發展到如今,他們算是看出來了,今年這些人早就心裡長草了,這一肚子的壞水這是。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挑起這件事情的人是黑虎,而他此時卻是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們在吵,唯一不同的是,這些人的眼神或者言語都若有似無的看像黑虎這邊。
明眼人都能看到的事情,南叔這邊自然不是傻的。
而南叔這派的人想通了這一點,頓時便開始言語引導,反正這件事情必須要有個法子解決纔是,光吵不是他們這個圈子裡能解決的。
“怎麼?小兔崽子,長威風了不是,有一口飯吃連自己姓啥都不知道了?”南派其中一個年長的人看了一眼看不出喜怒的南叔,兇狠的說道。
而也因爲這一句話,終於激怒了反派的領銜人物,黑虎。
只聽噗的一聲悶哼想起,在這屋子裡尤爲的不和諧,而下一刻便聽見黑虎粗狂的聲音。
“怎麼,有一口飯怎麼了?既然現在發展到只能吃飽飯了,這說明我們應該大改革了。”
“怎麼個大改革?”剛纔那個南派的人說道,明顯弱了的氣勢。
黑虎人就三十來歲,年輕氣盛,在加上在軍中待過一段時間,這周身的氣勢沒得說。
終於,南叔坐在凳子上坐不住了:“年輕人,說話真是猖狂。”
“南叔,不是我說,現在是年輕人
的天下,有些規矩是該改改了,不然遲早大亂。”
黑虎勾了勾脣,大有勢在必得之架勢。
而南叔則是冷冷的一哼:“哈哈……真是笑話,無規矩不成方圓,難不成你要爲兄弟們謀財路?”
“這又不是不可以,南叔,要不你想個解決的方法,要不你就讓出你的位置,讓年輕一代的人帶着弟兄們另謀財路,不然……哼!”
黑虎的口氣驟變,完全沒有給南叔一點面子,對於這裡面的人來說,黑虎算的上是最新的人了,黑虎的一句話說完,頓時大廳裡的人唏噓不已,其中贊同的不再少數。
此時南叔幽深的眸光挪了挪位置,看向黑虎,似乎想通過這幅皮相看透他整個人。
“黑虎,你這話說的太過分了,南叔叱吒風雲,黑白兩道通吃,在道上遇到的事情比你吃的鹽都多……”
“就是,說到底你還嫩了一點,要論經驗,你還真是欠缺。”
南派這邊鄙夷的聲音想起,意思是說,還在穿開襠褲的娃娃,和已經混了多年的人沒得比。
這話可是給南叔氣的夠嗆,而南叔這邊到底是老勢力,他是新爬起來的,要論資歷確實不夠。
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他黑虎還是明白的,不過從這邊面不能突破,換個方法不定就不行。
他能混到這個位置,說白了就是靠一個字,那就是狠。
之間黑虎突然拔出一把短刀,刀刃冒着森森寒光,黑狼以爲黑虎是要對南叔不利,頓時快速的站在了南叔的面前,一副準備血拼的架勢。
而此時包間裡也有些慌亂,當然不是害怕,而是興奮的。
不過讓大家意外的是,黑虎並沒有做什麼,只是拿着短刃狠狠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刀。
刀口很深,只是一瞬間,血腥味兒便瀰漫了整個屋子,大家都是見慣了血腥的,倒也無所謂,不過對於這傷口,大家卻是多了一份敬畏。
試想,一個對自己都下得去狠手的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呢。
“南叔,你給句話吧,要麼大洗牌,讓我們年輕人帶領兄弟們謀條財路,要麼就一爭高下。”黑虎也是沒有耐心了,在這麼耗下去,還不如直接爭個高下,這麼躡手躡腳的也不是一個辦法。
黑虎的話一說完,便引起了他們這派的共鳴,而南叔則是輕輕的一笑,看着黑虎,似乎黑虎剛纔的所有的不敬的行爲都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年輕人,不要太倉狂。”
“趁着年輕不蒼誑,難道要等到和你一樣的年齡在蒼誑嗎?”黑虎哈哈一笑。
這句話的意義可謂是甚廣,無論歧義還是褒義都在裡面,簡直將南叔的底線挑戰到了到底。
就算南叔體胖心寬覺得沒什麼,但他身邊的兄弟們卻不這麼認爲了,這麼次摞摞的挑釁,他們要是在忍着,就不是大度了,兒時懦弱。
特別是南叔身邊的黑狼,陰沉着一張臉,好似要將黑虎給嚼來吃了一般。
這如鷹一般的眼神,黑虎是想忽略都難:“怎麼?不滿意,你來打我啊。”
黑虎囂張的說道,也正是因爲這裡的規矩,三月三堂會,不允許任何人出現搏鬥現象,這也是維持和平的重要原因之一。
然而今日黑虎的赤裸裸挑釁,屎都拉在頭上了,他要是在忍着,他還混個毛。
只是一瞬間,黑狼便來到了黑虎的身邊,
準備給黑虎一個過肩摔,而黑虎也不是吃素的,身體良好的素質讓他在最危險的時候條件反射一般的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只是一個轉身,便見黑虎脫離了黑狼的老虎鉗,兩人相互對立着,眼神中都是防備,而兩方人馬也是緊張的很。
但明顯黑虎要輕鬆許多,看向南叔:“怎麼,南叔你還想破壞堂裡的規矩,爲我們開個先例?”
這所謂強龍打不過地頭蛇,現在正是人家的地盤,黑虎再笨也不至於在這裡真的發生很明顯的衝突。
南叔聞言哈哈大笑一聲:“年輕人不懂事,黑堂口你不要介意纔是。”
“哼……”黑虎沒有說話,這不也是在變向的說他嗎?偏偏他還沒有辦法反駁。
此時黑虎的臉色並不好,手上的鮮血依舊在流。
南叔站起身來,沒有過多的動作,卻讓黑虎嚇了一跳,快速地往後面一退。
南叔輕輕一笑,帶着點點嘲諷,嘴裡卻是說道:“黑堂口務要擔心,這個先例自然是不會開的。剛纔我手下的兄弟不過是試一試你的身手,想要當一把手沒有兩把刷子自然是不行的,黑堂口不要介意纔是。”
“好!”南叔的話音一落,便聽見南叔這一派的人紛紛叫好,這一巴掌真是打得響亮,剛纔還箭弩拔張的氣勢只是瞬間就在明面上化爲虛有。
黑虎的臉更是紅一陣青一陣的。
“我的身手自然不用你擔憂,今日這堂會我看也是沒有辦法開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黑虎大聲的說完,手中的紅的嚇人的鮮血一路滴向門口,而緊隨着便是他這邊的人也紛紛離開。
此時剩下的都是南叔這邊的人。
“南叔,這個黑虎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們是不是要……”
“就是,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誰,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
“不給一點顏色給他瞧瞧,他還真的不知道一字是橫着寫的。”
幾個說得上話的堂口紛紛表示自己的不滿,這幾個也是南叔的鐵桿兄弟,堅決擁護的那種。
而南叔則是輕輕的搖搖頭:“不急,事情還只是一個開端,慢慢的你們就知道了。”
好戲纔剛剛開始,這麼早就結束豈不是可惜了。
他南霸天混了這麼多年,豈是任人欺負的人?除非是有人活膩了。
然而南叔說的話很快就靈驗了。
黑虎回到自己的地方,怎麼想怎麼覺得憋屈,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想到當時在皇家時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看似是他們挑起來的事端,但最後被打臉的卻是他們。
這種氣,他從小到大還沒有受過,特別是這兩年他的事業猛飛猛漲,心中的那顆心早就已經膨脹了,此時哪裡還受得了這個啊。
剛好,他這身邊也跟着一個只會拍馬屁,不會給出正確意見的人。
“老大,南派那邊真是太囂張了,難道你就準備這麼嚥下這口氣去?”
“呸……這不是老子的風格,老六,你這話什麼意思,胳膊肘往外拐?”黑虎皺眉陰冷的看向說話的人老六。
老六哪裡敢啊,頓時便恭敬的低下頭:“屬下不敢,只是替老大你咽不下這口氣,要是不給他們一點教訓,還以爲咱們是軟柿子呢!”
此時黑虎的臉色纔好看了一點,點點頭,眯了眯眼睛:“你有什麼想法竟管說來就是。”正好他也有此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