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洛塵知道學生中毒事件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杜若慌慌忙忙跑進辦公室,跟他說了這事。
得知這個消息後,洛塵一直陰沉着臉,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陣子,他才說道:“這個事查出了原因麼”
“暫時還沒有。”杜若搖搖頭,“二十幾個學生食物中毒,不知道是食物相剋導致,還是有人在飯菜裡下毒所致。”
“下毒。”洛塵嘀咕了一句,如果是食物相剋那好辦,只是一次意外,但如果是下毒的話,那就是有人刻意爲之。當然,下毒的話,沒人會跟學生過不去,最終的目標定然是他。
“找了衛生專家過來鑑定飯菜麼”他繼續問道。
“已經聯繫衛生局的人,專家塊要趕過來了。”杜若眉頭皺了皺,繼續說道,“我覺得事情不簡單,食堂做飯做菜的全是有經驗的師傅,他們對食物相剋之事瞭然於胸,以前從沒出現過這種事,今天突然出現,我總覺得不是食物相剋。”
洛塵一下子就聽明白了杜若話中的意思,既然不是食物相剋,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有人暗中下毒
“如果是下毒的話,你覺得會是誰下毒”
“不清楚。”杜若仍是搖搖頭,“食堂工作人員全是信得過的人,只有做菜做飯的師傅是從別的地方請來的,不過這些師傅皆有口碑。”
“呼”洛塵長吸了口氣,然後揉了揉額頭,“先別管這些,我去醫院看看中毒的學生,你在學校等衛生局的專家。”
“嗯嗯。”
中午一點的時候,一輛黑色大衆駛進宜陽中學,車裡面坐着的正是衛生局專家。
很快,在杜若的陪同下,衛生局專家來到食堂。
“趙科長,有勞您親自跑一趟。”杜若拿出一包煙,邊說話邊散煙。衛生局專家一共來了六人,四男二女,走在最前頭的是位四十來歲方臉,皮膚極爲黝黑的男人,這男人正是衛生局衛生法制與監督科的科長。
這衛生法制與監督科監督管理食品、職業、環境、放射、學校衛生,監督實施食品、化妝品管理規範並負責認證工作,學校發生了食物中毒之事,衛生局領導高度重視,所以由趙科長親自帶隊。
趙科長順手接過煙,夾在耳朵上說道:“杜老闆,你給我說說事情的經過來由。”
杜若將他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不敢遺漏一絲一毫。聽完後,那趙科長回道:“嗯,還是讓我們把食物帶回局裡檢查一番,到底是怎麼回事,檢查一出來估計就知道了。”
“嗯嗯。”杜若點點頭。
一行人來到食堂廚房,此刻廚房地上擺了十幾個大桶,桶裡面裝的正是今天中午做出的飯菜。
“所有的飯菜都在這裡”杜若問道。
“都在這,都在這。”一工作人員回道。
很快,衛生局人員將每份飯菜裝在一小袋子裡,裝了十幾份,然後返回衛生局。
宜陽市第一人民醫院可忙亂了,因爲突然運來二十幾個食物中毒的學生,送來的時候那些學生口裡還吐着白沫。
幸好這些學生情況不是很嚴重,最嚴重的幾個只是洗洗胃,於是那二十幾個學生被送到了病房修養。
李長山當然知道這件事,本來對學生中毒之事他不在意,誰愛中毒就中毒,關他屁事。後來他得知這些學生的宜陽中學的學生,他猛然想起洛塵不正是宜陽中學的校長了,想到這兩處的聯繫,他突然生起了壞心眼。
此刻,李長山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他身爲主治醫師,而且父親是副院長,自然有獨立辦公室。
“洛塵啊洛塵,這回你終於栽到我手裡了”他五指抓在一本病歷上,五指深陷於病歷本里,劃出五道不深不淺的痕跡。
對於洛塵,他始終心懷仇恨,他一直沒忘記報仇雪恨,只是找不到機會,這回機會終於來了。
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掛完電話幾分鐘後響起一道敲門聲。
“進來。”他將那本被抓壞的病歷本丟進抽屜裡,然後調整了下情緒。
房門被打開,但見一二十六七歲,穿着白大褂的青年走了進來。
“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青年畢恭畢敬地問道。這青年今年讀研三,被分派到醫院實習,而且恰好分到李長山手下。
身爲實習生,而且李長山是他老師,更重要的是李長山父親是副院長,故而這青年的態度異常恭敬。
“志和,別這麼緊張,我找你又不是批評你,坐下說話。”李長山笑容滿面,指了指沙發說道。
張志和有些出神地點點頭,然後走到沙發那坐了下去。他搞不懂老師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要知道平日裡他時常跟在李長山後頭學習,而且天天受批評被罵,今天見李長山態度如此良好,他當真沒想道。
“志和,想不想轉正啊。”李長山突然拋出一枝橄欖枝。
轉正,這可是每個醫院實習生夢寐以求的,雖然這張志和研究生畢業,可是研究生早已爛大街,根本沒什麼優勢,少的不說想進三甲醫院必須是研究生文憑。
當然,光憑一個研究生文憑,還不一定進得了三甲醫院,少不得要找關係走後門。
宜陽市第一人民醫院正是三甲醫院,張志和的夢想便是實習後直接轉正留在第一人民醫院,可是他明白自己家裡點關係沒錢,想留在第一人民醫院很難。
現在李長山突然拋出橄欖枝,他又驚又喜,驚的是李長山爲何拋出橄欖枝,喜的是自己有機會轉正留下來。
李長山將張志和的一舉一動看在心頭,他用着誘惑性的語氣說道:“志和,你想留下來很簡單,我不過一句話就能讓你留下來。”
張志和知道老師說的話不假,本來老師就有權力向醫院推薦名額,更別說老師還是副院長的兒子。
當然,他可沒有被老師的話衝昏了頭腦,他明白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想得到什麼必須付出點什麼。
“老師,只要能留在醫院,讓我幹什麼都願意。”這句話無疑將他的態度表露很清楚。
“很好,很好。”李長山滿意地頷首,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