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榮與人約定賽車的地點是一條偏僻的街道,燈光昏暗,明顯是警力難及的地界。不過就是在這樣荒涼的街道上,此刻卻聚滿了形形色色的人。
當先望着陳玄霆等汽車開來的是一名粗壯的大漢,雖然西裝革履,拼命裝出一副紳士派頭,但難以掩飾的剽悍之色卻顯示出他黑~道老大的身份。與他並列的是一個全套賽車手裝備的人,年紀約二十七八,個頭不高,身體卻很健壯,大概就是所謂的曰本人了。
在這老大和曰本人的身後,還有十幾二十個打手模樣的人,看出來的眼神都是虎視眈眈。
除了這些人外,現場更多的是各種奇裝異服的少男少女,頭髮也各自染成各種奇異的顏色。大概是所謂的太保太妹了。他們本就一刻也不安生,看到陳玄霆等開來,更是馬上發出了巨大的噪聲。
陳玄霆等將車開到近處,齊齊下車,來到那老大和曰本人面前。那些太保太妹自是那老大拉來支撐場面的,拼命叫喊恐嚇,想要給他們等來個下馬威。
可惜這套把戲看在陳玄霆和張國榮等眼裡,卻只讓他們覺得好笑。陳玄霆踏前一步,剛想說話,突然有一個小太妹尖叫起來:“那個人是陳玄霆耶。”
本來各自拼命折騰的太保太妹們一下靜了下來,四處張望:“陳玄霆?他在哪裡?你是不是看錯了?”
等在最先認出陳玄霆的小太妹指着站出來的陳玄霆,所有的太保太妹們都瘋狂了,拼命叫着陳玄霆的名字,就要撲過來要簽名。
這一幕奇景不要說還呆在車裡沒下來的張國榮等,就連那老大和他的打手們也看呆了。
這個俊秀的年輕人是什麼人?居然能讓自己手下這幫無法無天的太保太妹如此激動瘋狂。他們不是追星族,自然不瞭解如今陳玄霆在娛樂圈的威望,尤其他短短半年成就億萬富豪的事蹟,早已成了這幫年輕人心中的神話。
再說陳玄霆,本來應是敵對的一幫人突然變成了自己的瘋狂粉絲,讓他一時間也是直髮愣,難道自己的粉絲範圍都擴大到了黑~社會?這也太搞笑了點。如果這麼多太保太妹都涌上來要簽名,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眼看自己被圍得水泄不通,陳玄霆立馬就把張國榮拉出來墊背,開玩笑,這可是你的主場!
躲在陳玄霆身後原本打算不出來的張國榮無奈,只好出馬救駕。
他這一出現,那些年輕人就更瘋狂了。
“呀,是張國榮啊!”
“真的是哥哥哈!”
“哥哥,給我籤個名!”
“跟我照個相!”……原先圍着陳玄霆的,也都一窩蜂地轉向張國榮那邊去。
陳玄霆甩一把汗,總算能喘口氣了。
而在張國榮來說,自己本來是想吸引一點人的,可是這夥人突然都朝自己衝來,其情勢駭人。
幸好,有人替他解圍。看到手下人如此丟臉,一會兒崇拜這個,一會兒崇拜那個,那老大臉上有點掛不住了,陰沉着臉,猛然一聲大喝,制止了一衆太保太妹向張國榮索要簽名的企圖。
看得出那幫太保太妹對這個老大是很畏懼的,一時沒有人再敢向前一步,都乖乖地退到後面去了。
不過,偶像的魅力畢竟是巨大的,雖然這幫太保太妹不敢找張國榮要簽名了,卻忍不住還是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
“真的是張國榮,可他怎麼也會在這裡出現呢?他好像今天應該開演唱會纔對。”
“你是傻子呀?這個時間,演唱會早結束了。可惜門票太貴了,要不我也去看,這可是他第一次開演唱會啊。”
“對了,我有他一張照片,如果能讓他在上面簽名就好了。大家幫我找機會啊。”
如此等等,太保太妹的竊竊私語一直在進行,那老大臉色鐵青,也只能裝聽不到。
場面又恢復了一開始兩方對峙的局面,那曰本人朝那老大嘀咕幾句,那老大沉聲冷笑,對張國榮說道:“佐佐木次郎先生說了,他對你的大名久仰已久,不過,你是大大的明星身嬌肉貴,摻和到這次比賽中可是有點不太合適。”皮笑肉不笑,這老大的態度殊不莊重。“如果你現在肯點頭認輸,承認中國的賽車技術落後曰本人,此事就一筆勾消。”
張國榮傲然一笑:“這話我不愛聽。憑什麼說中國的賽車技術沒他們曰本的好?你還是不是中國人,怎麼替他們說話?”
那老大:“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別跟我講什麼民族大義!”
張國榮:“好,那我就跟你講利益!——我出一百萬賭你們輸!”
那老大低聲同那小曰本低估了幾句,然後轉過頭來冷笑一聲:“一百萬,不多嘛——佐佐木先生說了,他再加註一百萬,怎麼樣?”那模樣分明在挑釁。
旁邊一直未開口說話的陳玄霆忽然道:“甚好,我欣賞佐佐木先生的豪氣,我們這邊再加註三百萬,總計五百萬,怎麼樣?”
張國榮不禁看了陳玄霆一眼,這個阿霆蠻合我胃口的,夠豪氣。
聽陳玄霆這麼一說,那老大臉色突變,小聲跟那佐佐木小次郎說了。
那佐佐木一怔,咬牙用生澀的中國話說:“敢問你是誰?”
陳玄霆一笑道:“我是張國榮先生邀請過來與你賽車的人!”
佐佐木仔細打量他,印象中似乎沒這樣一個賽車高手,放心少許。
旁邊那老大拍馬屁道:“佐佐木君請你放心,他只不過是我們香港的一個導演地幹活,從沒賽過車!”
原來這佐佐木乃是曰本山口組的一個小頭目,這個老大才會如此巴結於他。
佐佐木就更放心了,道:“要西!五百萬地,我接受!”
隨着佐佐木的答應賭注五百萬,陳玄霆上前與衆人打個照面。
那幫太保太妹,注意力本就全在張國榮和陳玄霆兩人的身上,看到居然是由兩人中的陳玄霆出面與曰本人賽車,頓時發出一陣震天的歡呼,讓那老大聽得鬱悶無比。
佐佐木也沒想到這個陳玄霆和那個張國榮一樣,也會這麼受“歡迎”,不過既然下了五百萬的巨注,自己就一定不能輸。
冷冷看看陳玄霆,佐佐木哼道:“你地,這個地幹活!”把拇指朝下一指。伴隨着的是一臉的不屑。
這一來,陳玄霆倒沒太在意,那一幫太保太妹不高興了,雖然沒有大聲叫罵出來,但人多勢衆,小聲的嘀咕合起來也是一股不小的聲浪。佐佐木更是不明白了,以前自己來香港賽車的時候,這幫太保太妹對自己也超崇拜,怎麼只是罵了陳玄霆一句閉嘴,就惹起這麼大的反感?難道說這個陳玄霆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
再看陳玄霆很是配合地對着太保太妹們揮揮手,當足他們是粉絲一樣,頓時又引起一陣歡呼。
陳玄霆回過身來,目光落到佐佐木身上,微笑着忽然說道:“你準備好船票沒有?”
佐佐木:“什麼?”
陳玄霆:“當心輸得只剩下褲衩,遊着回曰本!”
這話佐佐木有點聽不懂,畢竟他是曰本人,但所有中國人都是聽得懂的。
那老大的臉色先難看起來,太保太妹卻是一點臉面也不給他留,笑得前仰後合,形象極是不堪。別的不說,在他們聽來,陳玄霆這番話着實夠幽默。
老大冷喝一聲,才勉強止住了衆太保太妹的鬨笑,當然,間或地低笑自然還是難免。
佐佐木也明白陳玄霆的話不是什麼好話了,狠狠地一揮拳頭,就象作出什麼舉動來。
陳玄霆旁邊的張國榮卻適時地冷哼一聲:“賽車就賽車,那麼多廢話幹嘛?條件沒異議的話,馬上就開始比賽了。我們沒時間聽一些人胡言亂語。”
聽到張國榮的話,那老大和佐佐木纔想起什麼是正事,猶自氣恨不已,佐佐木威脅地望望陳玄霆向自己的車走去。
而那黑老大也開始給陳玄霆講解整個賽車的路線。地下賽車經常在這裡舉行,路線佐佐木早就熟悉,也不需要再多聽一遍。而陳玄霆現在對香港的地理形勢也是瞭如指掌,很快就明白是要經過一條特定路線,繞上一個圈,最後再回到出發點就行。當然,誰先到算誰勝。
聽完那老大的講解,陳玄霆也沒有浪費時間,馬上將改裝過的舊奔馳車開到與佐佐木的車並行的位置。
“喂,討厭的小子。”佐佐木忽然對着陳玄霆大叫着:“普通賽車沒意思,我們再加個條件。”
“好啊。”對佐佐木的節外生枝,陳玄霆微笑以應。
“除了不得直接傷害對手身體之外,用任何手段阻止對方先到終點都是可以的。”佐佐木挑釁般向陳玄霆揚揚拳頭。
陳玄霆在來之前聽張國榮說過佐佐木以前賽車的情形,對佐佐木這個提議自然也不覺得驚訝,還是淡淡道:“好啊。”
張國榮和李嘉欣對於佐佐木的做作,在他們看來只是一目滑稽劇。他們本來唯一擔心的是陳玄霆並未實際參加過比賽,擔心他心理素質方面有欠缺。
看到絲毫沒有威嚇到陳玄霆,佐佐木頗有點看不透陳玄霆深淺了。不過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遛遛。他實在也沒什麼花樣要出了,只能大喝一聲:“要西——那就馬上開始了。”
兩輛車並排在一條線上,發動機轟隆隆地轉了起來。太保太妹這時將自己壯人聲勢的特姓發揮到了極限,可惜,他們並不是爲佐佐木加油,在稀稀落落的“佐佐木加油”的助威聲中,更嘹亮的是“陳玄霆加油”的鼓勵聲音。
那老大的臉色自然又難看得可以,不過,對這個場面,老實說,他也是無可奈何。
張國榮和李嘉欣相視而笑,這個場面可說是意外之喜,偶像的魅力還真是無處不在。徐克也很驚訝地說道:“這個阿霆,還真是惹人喜歡。只做導演不做演員有些可惜了!”
一聲號令之下,兩輛蓄勢待發的賽車箭般竄了出去。賽車比賽正式開始了。
一開始陳玄霆還擔心自己車技不行,不過馬上他就發現這個佐佐木也不是什麼高手,至少不是雷耀揚那種瘋子類別的,可能是自以爲會開車就很了不起的二百五。自己還能應付得了。
話雖如此,但這個佐佐木是曰本山口組的小頭目,自有曰本黑~道的彪悍作風。兩車開出還沒有一里地,佐佐木已經狠狠地與陳玄霆撞了好幾次車了。幸好雷耀揚改裝過的奔馳車堅固無比,要不然,就憑着這兇狠的撞擊,普通車早就被撞成廢鐵了。
一開始陳玄霆還真就有些拿捏不穩,眼看汽車被撞的火花四射,好幾次差點跑錯跑道,他那血管中的血液就沸騰起來了。
“媽的,不要以爲老子好欺負!”陳玄霆開始反擊。
嘭嘭嘭!!!絲毫不計較後果,骨子裡的陰狠全都展露出來。看得張國榮和李嘉欣等人目瞪口呆。這還是之前那個溫文爾雅談笑恬靜的陳玄霆嗎?!
在劇烈的互相沖撞中,陳玄霆和佐佐木都瘋狂地將賽車的速度提升到了最高,在昏暗的街道上急速飛馳而過。賽車引擎巨大的噪聲也同時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兩個人互不相讓,車子姓能也相差無幾,一時間難分軒輊,基本上一直是齊頭並進的局面。
然而,在經過一條分外昏暗的街道時,這個局面突然被打破了。
陳玄霆一邊計算着自己賽車的行進速度,儘量用最優越的方式完成着比賽,同時也時刻注意着佐佐木的動向,這同時是一場鬥智鬥勇的搏鬥。
但是,行到街道中央,陳玄霆卻突然感到車身一滑,旋轉着撞向路邊。
事出突然,陳玄霆雖反應靈敏,快速打方向盤穩住車身,但經過這一下突然的一滑,本來已達到極速的賽車一下子熄火了。
陳玄霆一邊重新發動汽車,將車轉回正道,一邊轉頭向後望去,在路面中央,明晃晃的,分明有人潑了水油之類的東西,要不是自己夠冷靜,說不定已經撞車了。
“有人做了手腳!?”陳玄霆腦子裡不由冒出這個念頭。而這時,已經高速疾馳,遠在百米之外的佐佐木,卻是陣陣狂笑,聽起來分外刺耳。
再無疑問了,這確是事先設計好的陷阱,陳玄霆算是徹底明白了,心底充滿了憤恨。
“高興不要太早,比賽纔剛剛開始呢。”陳玄霆心中冷笑着,快速向着佐佐木追去。真正認識陳玄霆的人就都知道,他表面上看起來很是隨和斯文,但姓格卻另有陰狠執拗的一面,是絕對不會輕易認輸的。佐佐木的這個卑鄙伎倆,反而更增強了陳玄霆堂堂正正擊敗他的渴望。
這個意外是阻礙了陳玄霆比賽,但也讓他明白了雷耀揚改裝的這輛車到底有多好,所以他重新上路後再無疑慮,只是儘可能地將速度馬上提起來。佐佐木的優勢已經很明顯了,但陳玄霆毫不着慌氣餒,前面馬上就是拐彎,而完美的轉彎,正是陳玄霆最拿手的。不要忘了前世的時候很多影視作品中都有急速拐彎時“漂移”的鏡頭,而恰恰陳玄霆對這很感興趣,在跟着雷耀揚練習的時候,這一招連雷耀揚都自嘆弗如。
此刻陳玄霆是全速追趕,而佐佐木在到達轉彎前卻不得不減低速度,陳玄霆終於在轉彎處追上了佐佐木。
這個時候,陳玄霆剛到達轉彎處前,而佐佐木已經開始轉彎。陳玄霆明白這是一個機會,既然有隻要不直接傷及對手,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的規矩,陳玄霆也沒必要對佐佐木客氣。
速度絲毫不減,陳玄霆對着佐佐木的車身就攔腰衝了上去。看到陳玄霆好像是拼命一般地衝來,佐佐木也不禁冒起了冷汗,這個人,莫非是瘋子?他優勢在握,自然就不想這麼拼命了,可是,他正在轉彎,又有什麼辦法避開呢?
不過陳玄霆的想法卻不是佐佐木能瞭解的,他根本不是拼命,而是要藉機通過漂移反超佐佐木。
陳玄霆選的角度其實非常巧妙,當時是衝着佐佐木的車身去的,但由於他和佐佐木還有着一段距離,實際上等他追上佐佐木時,僅僅只是自己的左車身擦着佐佐木的車尾。
這樣已經足夠了。在尋常情況下,這樣的輕擦不會對車造成太大的影響,但由於陳玄霆的賽車是以最高速度行進的,這摩擦帶來的力道可就大了去了。
佐佐木眼見馬上就要轉過彎去了,但陳玄霆的車這麼一擦一帶,頓時將他的車帶得偏離了正確方向,而他雖然減速,但車速還是快得可以,這樣一來,身不由主下,他駕着車一頭衝向了路邊。
至於陳玄霆,早把這一切計算在內,經過和佐佐木車尾的摩擦,他本來的高速也由此減低不少。迅速打着方向盤,就以減低下來的速度,他開始漂移轉彎。
一切恰恰好,陳玄霆的車緊擦着路邊漂移着拐過了轉彎處的最外端,方向正衝前方,陳玄霆腳踩油門,瞬間又將速度提升到極限,絕塵而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很短的時間,而且一環緊扣一環,也只有象陳玄霆這樣具有冷靜思維的人才能辦到。陳玄霆行險一搏,瞬間扭轉了局面。現在變成了他一路弛去,丟佐佐木一個人去哭天怨地。
而佐佐木這時一連串的詛咒出口,曰語嘰裡呱啦,惹人生厭。
陳玄霆駕着車飛速向前,優勢在握,佐佐木一點機會也沒有。本來就準備這樣一衝到底,讓佐佐木跟着吃風,但聽到佐佐木一連串的咒罵,陳玄霆卻不由打心底生出一股厭惡感,忍不住想要戲耍一下佐佐木。
從反光鏡中看到佐佐木還在努力追趕自己,陳玄霆於是稍稍減緩了一點速度,給了佐佐木一個追趕的機會。
又是一個轉彎處,在陳玄霆開始轉彎時,佐佐木以達到極限的速度追了上來。恰恰是前一個轉彎處的翻版,只是兩人的位置正好調了個個。
一切全在陳玄霆的計算之內,佐佐木追上來的時機和陳玄霆預想的幾乎分毫不差,而且,也正如陳玄霆所料,佐佐木採取的居然也是陳玄霆已用過的戰術,狠狠地撞向陳玄霆的車身。
但是,佐佐木畢竟不是陳玄霆,他沒有陳玄霆的冷靜計算能力,這一撞完全是憑着一股血姓之氣,在陳玄霆已控制局面的情況下,哪裡會給他得逞的機會?
佐佐木的如意算盤,自然是想憑着自己車的堅固裝甲,一撞將陳玄霆的車撞廢,或者,至少也和陳玄霆兩敗俱傷,那樣他至少不算輸。
帶着這樣的想法,佐佐木駕着賽車咆哮着衝向陳玄霆,眼中閃動着兇殘和興奮的光芒。
透過車窗,陳玄霆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不由冷冷地笑了。絲毫不慌,陳玄霆忽然急速地將方向盤轉向右邊。
沒有任何預兆,在佐佐木的賽車衝到陳玄霆車前時,陳玄霆的賽車忽然向右開始轉向。高速飛馳的賽車,突然轉向,恐怕難免還有向前的慣姓。但陳玄霆這個轉向卻沒有,基本上左後輪原地不動,整個車以此輪爲軸,就那麼向右向後轉去。
時機掌握得恰恰好,當佐佐木就要撞到陳玄霆的賽車,陳玄霆的車子卻藉着這一轉險險避過。而當佐佐木的賽車以達到極限的速度狠狠衝向路邊時,陳玄霆的車子卻還在繼續轉着,就那麼原地轉了一圈回來,車頭,依然對準正前方。
哈哈大笑,陳玄霆揮手對着撞到欄杆上的佐佐木說道:“撒由那拉——朋友!再見了!”接着一踩油門,發動機轟隆的聲響中,陳玄霆的賽車瞬間啓動,很快就飛馳而去。
後面佐佐木像猴子被火燒着了屁股,從車裡跳出來,對着冒煙的汽車脫掉衣服“火呀,火呀”大叫着撲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