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直低着頭,認真地看着手裡的吉他,看不清長得什麼樣子。但是從陳玄霆的角度望過去,女孩的手指很好看,細細長長,倒是很適合彈鋼琴。
手腕上很累贅的套着至少五六樣不同的鏈繩,五彩紛呈,右手的尾指上,還套着一枚乾淨的沒有任何修飾的寬邊銀戒。
唱的什麼韓國歌曲陳玄霆聽不懂,但是旋律優美,節奏輕快。聽了幾句,陳玄霆啞然失笑,覺得在這樣的下午遇見一個這樣打扮的韓國女生,實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再轉過頭,那個女老外已經不見了,剩下兩個初學網球的韓國棒子在笨拙的擊來擋去。陳玄霆乾脆雙手撐在欄杆上,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個彈琴的女孩子。
女孩子一頭黑黑的短髮,乖乖的垂在耳朵下邊,是那種目前在韓國娛樂界非常流行的娃娃頭,顯得很清純。
由於頭髮和她一直低着頭的原因,陳玄霆只能隱約的看到她下半張臉,很尖細的下巴,隨着嘴脣的翕張蠕動,金色的陽光照射過來,映在她臉上,就連寒毛都纖毫畢現。
也不知道爲什麼,陳玄霆突然笑出了聲……女孩聽見陳玄霆的笑聲,擡起頭來,手裡也停下了彈奏,“你笑什麼?”
不可否認,她有一張精巧的臉……“你笑什麼?”女孩說話的聲音就像她的歌聲一樣,優美甜蜜。
“太陽這麼好,我就笑笑!”陳玄霆用半生不熟的韓語說道。
“你說謊,你一直都在盯着我看!”
看着她認真的表情,陳玄霆還真的有點兒語塞,“那太陽這麼好,你又這麼漂亮,我就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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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毫不客氣,“你還在說謊,剛纔我的姿勢決定你從上往下是看不到我的臉的……”
陳玄霆實在無言了,又是一個聰明的姑娘,看來現在聰明女孩兒的數量呈幾何倍數增長。女孩見陳玄霆不說話,又補充了一句,“我真的很漂亮麼?”
陳玄霆只得點點頭,“真的很漂亮!”
她笑了,露出兩排像是小貝殼一樣整齊潔白的牙齒。然後她站起來,把手裡的吉他往陳玄霆這邊遞,陳玄霆不明白她的意思,沒敢伸手接。
“接着呀!你會彈麼?”
陳玄霆點點頭,“會一點兒。”
“會就會,不會就不會,什麼叫一點兒?彈來聽聽!”女孩子驕傲的就像一直犟着脖子的小精靈,隨時引頸待歌。
陳玄霆無可奈何的笑笑,放下了手裡的包,拿着吉他手一撐後頭的欄杆,坐了上去。大致的撥了幾下弦,彈了一首香港歌星譚詠麟的《朋友》。
這首《朋友》是譚詠麟歌唱中最爲動情的歌曲,旋律帶着淡淡的思念和緬懷。唱着唱着,陳玄霆想起了自己曾經跟死黨雷耀揚徹夜聊天喝完三瓶白酒的經歷,還有跟劉德華一起支撐提天幕血戰到底的過程……陳玄霆不知道這首歌是不是能夠感動人,但是他知道至少眼前這個韓國女孩子被自己感動了,陳玄霆看到她原本和陽光一樣明媚的臉,漸漸的變得陰沉……“繁星流動和你同路從不相識開始心接近默默以真摯待人人生如夢朋友如霧難得知心幾經風暴爲着我不退半步正是你遙遙晚空點點星光息息相關你我那怕荊棘鋪滿路替我解開心中的孤單是誰明白我情同兩手一起開心一起悲傷彼此分擔總不分我或你你爲了我我爲了你共赴患難絕望裡緊握你手朋友……”
音樂悠悠,琴聲曼揚,唱完之後,陳玄霆跳下來,把琴還給那個女孩,“唱完了!”
“哦!”剛剛還烏雲密佈的臉瞬間又陽光明媚了,這大概就是年輕女孩子的專利。
“你唱的歌真好聽,是香港歌曲吧?我以前看電影上面有過,可惜我聽不懂中文。”
“有些歌曲是不需要聽懂的,只要瞭解其中的韻味就可以了——”
“不需要聽懂嗎?”女孩仔細地思考着。
陳玄霆見她如此,就道:“好了,我要走了!”說着,拍拍屁股上也許有也許沒有的灰塵。
還沒走幾步,“你去哪兒?”不用看都知道是那個韓國女孩。
陳玄霆回頭笑笑,“約了朋友打球!”
“是籃球麼?”女孩兒又問。
陳玄霆這次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也不管女孩看得見看不見。
但是陳玄霆聽到了她的聲音,聲音裡帶着些許的欣喜,“帶上我吧!”
陳玄霆的腳步微微有些滯留。隨即伸出右手。做了個讓她跟上來的收拾,就聽到身後一片稀里嘩啦收拾東西的聲音,很快就看到那個女孩揹着吉他拎着自己的小包跟了上來。
走進球館的時候。羅大魁早已畢恭畢敬地等在了那裡,周圍是一幫身穿黑色西服,帶着粗大金項鍊的傢伙,不用說,都是他的手下。
看見陳玄霆進來,那羅大魁正要吩咐衆人一起鞠躬喊:“老闆——”
卻見陳玄霆用眼神制止住了他,那羅大魁出來混這麼久,也極其有眼色,馬上就明白過來,再看陳玄霆身後竟然跟着一個漂亮女孩,就更加明白了。老闆是不想驚到這個女孩子。只是那女孩看着似乎有點眼熟——不過羅大魁卻不敢仔細看,畢竟陳玄霆這個老大還在這兒站着,自己怎可以如此毫無顧忌地看他的女人?!
那韓國女孩跟着陳玄霆進來以後,就左顧右盼,看看四周那大馬金刀站着一幫黑道大漢,不禁嘟囔:“這是打籃球嗎?”
陳玄霆簡單地和羅大魁打了招呼,囑咐那羅大魁可以開始了,自己先去換衣服。
羅大魁哪敢啊,說:“要不要等着你?”
陳玄霆搖搖頭,輕聲道:“既然是打球就不分你我,放輕鬆些。”
“哎!”那羅大魁這才吐了一口氣。
陳玄霆見他穩定下來,這纔回身對女孩說,“我去換衣服,你呆在這兒吧!”女孩點點頭,放下了手裡的吉他,趴在籃球場邊上的圍欄上。
陳玄霆換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那放開胸懷的羅大魁剛好用一個標準的姿勢投進了一個空心三分。獲得女孩的叫好。陳玄霆走到女孩身邊,拍拍她的頭,然後翻過欄杆進場。
身後聽到女孩的一句話,“大叔加油!”陳玄霆差點兒腳下一滑摔倒。這太像是前世的韓國劇了,歐巴(大叔)這個稱謂再熟悉不過。
看見陳玄霆差點滑倒,那羅大魁的一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旁邊他的一名小弟忍不住笑出聲,卻被他用眼神狠狠瞪回去,那名小弟像耗子見了貓一樣立馬收聲。
看着畢恭畢敬等待着自己參賽的一幫大漢,陳玄霆笑笑:“開始呀,還愣着幹什麼嗎?”
說完搶過籃球,運了兩步。一個低手上籃,籃球在籃筐上彈了兩下掉了進去。
那幫大漢立馬在羅大魁的帶頭下鼓掌。
陳玄霆哭笑不得,這是比賽嗎?怎麼像是自己的個人秀?
接下來的狀況也差不多,那些人幾乎都是有意無意放水,沒人敢與陳玄霆搶球。
只要是誰稍微有點過分的舉動,就會被羅大魁給瞪死。
眼看這樣玩沒半點勁兒,陳玄霆就說:“你們誰再放水,我就不玩了——還有你,羅大魁,你是打球呢,還是練習瞪眼?”
那羅大魁摸着腦袋訕訕一笑。
接下來,沒人敢再放水了,那些籃球打得好的剛纔憋了一身子的勁兒卻沒處使,現在全都使了出來。
陳玄霆招架着有些吃力。不過很快,手感就上來了,陳玄霆振作精神,可不能被這幫人看輕自己這個老闆的球技,於是連番動作下,幾乎只要出手,都是命中空心籃,而突破也是無往不利,眨眼間,就再次把對方打了個落花流水。
女孩一直在場邊開心的叫着,也不知道她真看得懂還是假看得懂,反正只要有人進球,她就會拍着巴掌又跳又叫。
搞得那羅大魁很是有點兒奇怪,再也忍不住了,就問陳玄霆,“老闆,那姑娘是誰呀?是不是你想要捧的新人?”
陳玄霆實話實說,告訴他,“剛在外邊等你們的時候認識的,她坐在草地上彈琴。”
羅大魁面部抽搐着怪叫一聲,“老闆,你真夠強悍啊,這就泡上一個女孩?”
眼看羅大魁“原形畢露”,陳玄霆把手裡的籃球狠狠的砸向這個粗人,“泡你個頭啊,快打球吧,看看你們都輸了多少分了!”
羅大魁也算是放開了,笑嘻嘻的抱住球,走到中圈附近,把球傳給他的隊友,然後衝陳玄霆說,“老闆,你放心,等一會兒我們絕對會用盡全力!”
結果不言而喻,今天手風極順的陳玄霆根本沒有給他們任何的機會,即便是他們擴大了防守,並且讓技術最好的人負責盯稍,但是陳玄霆在三分線外還是頻頻開花。一個小時之後,羅大魁垂頭喪氣地帶着滿身的汗水,喘着粗氣坐到了場邊。
“老闆,你太厲害了,不服不行啊!怎麼這麼準啊?根本沒法兒防!”羅大魁大口地喝着水。
陳玄霆笑笑:“打籃球厲害不算什麼,最主要的還是能辦成事兒——”
羅大魁知道陳玄霆話中有話,就收斂剛纔的“放肆”,恭敬傾聽。
陳玄霆說:“我準備經營電視臺,需要很多的明星,有了明星這些王牌,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電視臺做紅!”
陳玄霆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不過了——他要挖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