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蛇手”,站在側後方的血蛇在不動聲色間悄然出手,雙臂擺動間竟然生出了許多幻影,如毒蛇獵食般,向着歐陽月的雙足纏繞而去,讓人分不清虛實。
“雕蟲小技”玉足在樹枝上輕輕一點,身形如飄落的柳絮一般隨風而動,向後飄去。
“鷹斬”就在歐陽月即將落地的一剎那,另一側的禿鷹騰空而起,背後的黑色大氅中,一副犬牙交錯的漆黑雙刀凌空劈落。
站在最前方的唐霸也奔襲而來,一雙足以開碑裂石的雙掌不知何時帶上了一副猙獰的玄鐵拳套,帶着勁風向着歐陽月上身的要害襲去。
三人這一出手,竟然在將歐陽月的上、中、下三路全部封死。
“落櫻劍第一式,鏡花水月”只見歐陽月玉臂搖擺間,一圈圈盪漾着寒意的劍光猶如一面銀鏡般快速成形。
僅僅是一式劍招,卻似乎蘊含了無數的變化,這讓雲笑天大爲驚歎。前世的一些搏殺技巧和方式更加簡單、直接,遠遠沒有這樣的讓人目眩神迷。
“啊”,最先出手的血蛇一聲慘叫,那許多陰毒的蛇形幻影竟然在和劍鋒交錯的一剎那迅速的消融。
右手指尖褐色的血液不斷的低落下來,明顯受了不輕的傷。
“臭丫頭,敢傷我,你他孃的找死”受傷的血蛇不進反退,順勢將指尖的血滴向歐陽月甩去,褐色的血液明顯摻雜了劇毒,散發着一股怪異的腥味。
這血蛇修煉的,竟是一身毒功。
先傷己,再傷人。
“噹啷啷”
禿鷹的黑刃、唐霸的鐵拳欺身而至,與銀色劍光相交,無數的火花向四周崩散開來。
幾人仗着聯手之力,雖然沒能突破歐陽月的劍光封鎖,卻逼得她向後退去。
茲茲……
倉促之間,只見她一揮手,長劍沿着自己的裙襬快速削落,一片衣襟帶着褐色的血跡飄落。
看來這歐陽月的“俠女”之名並非虛傳,雖然經驗略顯不足,但是小小年紀卻也算得上心明手快。
“看來你們今天是鐵了心啊,既然如此,小姑奶奶就和你們鬥上一鬥”身姿搖曳間,避開了血毒的攻擊,騰身而起。
“落櫻劍第二式,櫻落”一聲輕斥,手中的隱月劍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劍隨風舞。
一道道絢爛的劍影憑空而生,像散落的櫻花般,有的鋒芒畢露,有的藏拙於形,更有一些看似無力的劍影竟然後發先至,角度十分刁鑽,把本來略佔優勢的禿鷹三人打了個手忙腳亂。
“小心,竟然不是幻象”望着胸前幾道交錯的劍痕,禿鷹不由得怪叫一聲,一股寒意涌了上來。
論起身法,自己在這幾人之中已經算是不錯了。這一身浸淫多年的“鷹擊水”可不是白練的,同級別的武者很難在速度上勝過自己,更何況是幾道看似速度並不快的劍影。
本以爲這些劍影大部分只是幻象,誰曾想稍有輕敵就走上了血蛇的老路。若不是自己在關鍵的時候躲開了側面暗生的攻擊,今天這條小命差一點就交代了。
就在禿鷹剛剛回過神來,擡頭一看,唐霸和血蛇已經被逼的相當狼狽了。
這兩人的武器和招式都屬於近戰型,如果不是仗着經驗老到和配合,早就吃大虧了。
“嘿嘿,落櫻劍法,名不虛傳”禿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血跡,手中的黑刀竟然一分爲二,一刀平舉,一刀藏於身後,身形閃爍間,身後羽翼般的黑色大氅再次鼓動起來。
“哇,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子母劍?不對,是子母刀?”遠處毫無存在感的雲笑天,一臉天真的發出了自己的聲音,絲毫沒有作爲這場血戰始作俑者的覺悟。
看着幾人眼花繚亂的招數,雲笑天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這種級別的戰鬥,自己正面戰鬥的話基本就是“送菜”。
看到禿鷹手中那兩柄融入黑暗的詭異黑刀,雲笑天還是不由得擔心起來。
記得前世的一個殺手,他使用的武器就是偏門兵器子母流星錘,這種兵器大多時候劍走偏鋒,攻擊的角度極其刁鑽,甚至可以作爲“暗器”遠程攻擊,防不勝防。
更何況,一旁還有一個始終沒有出手的黑寡婦。
“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啊,女俠,今天咱倆這條小命可就交在你的手裡了”頗爲緊張的雲笑天,不由得碎碎念起來。
這種把生命掌握在別人手裡的感覺,確實不怎麼樣!
“臭小子,趕緊閉嘴,小心一會老子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剛要使出殺手鐗的禿鷹怒罵一聲。
這可是自己的一大殺招,在夜色的掩映下,自己的黑刀還從未失手過。可是被雲笑天莫名其妙的一聲叫嚷,搞得似乎動作都不那麼連貫起來。
想到這兒恨不得把這個壞自己好事的傢伙千刀萬剮。
“落櫻劍法第三式,葬花”,看到禿鷹手中的黑刀,歐陽月的小臉上前所未有的凝重,輕盈的面紗也在劍氣的激盪之下激烈的飛舞起來。
在雲笑天看來,歐陽月之前的招式雖然精妙,攻防兼備,但是輕靈和絢麗間少了一些殺氣。
可是這一式“葬花”,卻充滿了肅殺和悲涼。
花若紅顏,枯榮一世。
誰是葬花人?
又有幾人放得下江山,捨去過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