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似乎十分享受衆人的表情,鬼面之下的雙目閃過一絲精芒:“嘿嘿,今天本座興致不錯,就陪你們玩玩。”
“如果你們之中誰能接下本座一招而不死的話,那本座就饒他一條狗命。”
“不過,這兩個女娃娃卻要跟本座走一趟了,如何?”黑袍人如貓戲鼠的朝衆人說道。
童鋒等人面面相覷,聽黑袍人的意思,似乎並不是完全抱着必殺的目的,又或許是對自身的實力絕對自信,所以才放出這樣的話。
可是即便如此,童鋒等人也是脊背發涼,畢竟有莫鐵的前車之鑑,自己這些人恐怕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而且,按照黑袍人的說法,對方似乎要生擒青凌和阿葉兩人,一旦落入“血殺”那些邪門歪道的人手中,恐怕更是生不如死了。
“哼,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青凌姐,跟他們拼了?”阿葉平日裡看上去大大咧咧,可卻是個火爆的脾氣,雙目通紅的說道。
青凌聞言,咬着牙搖了搖頭,拼命,也是要看實力的。
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拼命就是一個笑話!
不過,想讓自己束手就擒,卻沒那麼簡單。
青凌朝着阿葉眼神示意,一柄修長的軟劍自腰間抽出,對黑袍人開口說道:“閣下實力非凡,我等小輩當然不是對手,不過想要我們這樣就跟你走的話,呵呵呵,怕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說罷,軟劍一甩,驟然橫在自己的脖頸之間,只要稍稍一動,恐怕就會落個香消玉殞的下場。
青凌的這一舉動,就連藍妖等人也愣住了,沒想到一介女子也竟然剛烈如斯。
阿葉見狀,也有模有樣的將一柄短劍橫在胸前,一副慨然赴死的樣子。
噗嗤......
黑袍人愣了片刻,卻忍不住有些瘮人的笑出聲來。
“喲喲......小丫頭有點意思。”
“不過,在本作的面前,你恐怕連自裁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如果你再不把劍放下的話,我會讓你身邊這些人死的連渣滓都剩不下,信不信,你猜?”
黑袍人好整以暇的盯着青凌和阿葉,絲毫沒有把她們的舉動放在眼中,反而一副被激起了興趣一般。
“你......”青凌和阿葉被黑袍人的話氣的不輕,沒想到對方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
自己雖然和童鋒等人談不上多深的感情,但畢竟是相處過一段時日,若是對方因爲自己而死,卻難免有些躊躇起來。
最重要的是,難道自己真的連自裁保身都做不到嗎?
就在幾人臉色難看的掙扎之時,原本站在最前方的童鋒眼神複雜的朝着青凌望了一眼,似乎下定決心一般,朝着黑袍人深深一拜。
“前輩,既然前輩的目標是青凌和阿葉,想必也是受人之託而已,否則憑藉她們的實力又怎麼配得上您親自出手?”
“我們幾人在您眼中恐怕連螻蟻都不算,既然如此,拜請前輩高擡貴手繞過我等性命。一則,免得您親自出手,見到血光,壞了興致;二來,也不失前輩的高人風範。”
“實在不行,我等願效犬馬之勞,代前輩拿下青凌二人,也算是替前輩分憂。”童鋒深弓着身子,諂媚的說道,早已沒有了之前意氣風發的樣子。
......
在場的衆人陷入徒然的安靜之中,雙方都有些錯愕的望着童鋒,就連黑袍人也有些意外的愣了片刻。
“哈哈哈哈......老天,老子我一直以爲自己纔夠無恥,沒想到跟你童鋒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失敬失敬,佩服佩服。”藍妖邪魅的笑聲打破了寂靜,血殺派衆人也跟着瘋狂的大笑起來。
而這一次,黑袍人似乎也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只是靜靜的看着事情的發展。
青凌和阿葉二人難以置信的看着童鋒,之間他此刻依舊低頭順目,面對血殺衆人的嘲笑絲毫不爲所動,臉上竟然還掛着一副理所應當的笑容。
再看看小隊之中的其他幾人,雖然有着羞愧和憤怒,卻也沒有任何人開口反駁。
看到衆人的表現,脾氣火爆的阿葉忍不住斥責起來:“童大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咱們畢竟相識一場,你,還有你們,竟然爲活命無恥到這個地步,噁心!”
青凌揮手製止了阿葉,有些釋然的開口說道:“阿葉,你這一生童大哥,他可擔當不起。”
“呵呵呵,真的是太有意思了,沒想到臨死之前還能欣賞到你們如此精彩的表演,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青凌目光在童鋒和其他幾人身上掃視着:“苟且偷生,賣友求榮的廢物罷了,之前算是我青凌瞎了眼、蒙了心。
“父親,女兒不孝,不能爲您盡孝了。阿葉,咱們姐妹能一起上路,也算是不負彼此了。”說到這裡,和阿葉相視一笑,手中的軟件不再猶豫,攜着寒光向脖頸間抹去。
叮叮......噹啷......
兩聲清脆的響聲傳來,青凌和阿葉手中的武器自手中掉落。
兩人相視一眼,臉上寫滿了絕望。
果然,連死,都做不到了嗎?
不過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黑袍人鬼面之下的雙眼充滿了驚疑不定,冰冷的在四周巡視着。
只因爲只有他知道,剛纔出手的,並不是自己,而且自己竟然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只是不知道是敵是友罷了。
“青凌,既然黑袍大人無意取你倆的性命,那你們又何必負隅頑抗,我們也不過是爲了活命罷了。”見到青凌和阿葉的武器已經被打落,童鋒猶如好意的勸說道,似乎生怕失去了領功的機會一般。
“是啊青凌,俗話說,識時務者爲俊傑,黑袍大人的實力擺在這裡,就算是爲了大家考慮好不好?”原本還有些猶豫的方遊也附和着說。
在他們口中,已經將前輩換成了黑袍大人......
“噗......呵呵......哈哈哈哈”
一聲不合時宜的笑聲從後方傳來,在衆人有些呆滯的目光中,一身破衣爛衫的雲笑天正背靠一株大樹,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見到是雲笑天,童鋒彷彿找到了逞武之地,再也不復剛纔卑躬屈膝的樣子,一臉狂怒的指着雲笑天罵道:“你這個廢物笑什麼,這裡沒有你發言的地方,若不是因爲青凌多管閒事救下你這個廢物,我們又豈會落到如此境地?”
“就是就是,惹惱了黑袍大人,連累大家的話,老子罷了你的皮。”方遊也憤怒的喝罵着。
儼然一副黑袍人的走狗一般,彷彿這樣做會博得主人歡心和恩賜似的。
雲笑天止住了笑聲,抱着雙臂有些厭惡的看着童鋒幾人。相比和自己交情不淺的展家衆人,無論是展天雄的恩怨分明,臨危不懼,還是展飛的桀驁不羈,哪怕展青璇、展多多這些小輩都一個個生猛的要命。
在雲笑天心中,這纔是作爲武者應有的樣子,可是今天童鋒等人的所作所爲卻讓他顛覆了認知。
武者,也不過是芸芸衆生之一而言。
雲笑天緩緩直起身子,一邊向青凌兩人走去,一邊幽幽的開口道:“唉,真他孃的噁心。”
“面對強敵,不戰先敗,甚至爲了苟延殘喘連朋友都出賣,說你們垃圾,都算是玷污了垃圾這個詞。”
雲笑天慢悠悠的來到青凌和阿葉身邊,有些同情的望着兩人,淡淡的說道:“青淩小姐,下次找人合作還是把眼睛擦亮一點爲好,哪怕找個阿貓阿狗,也比這種只會落井下石、背後插刀的垃圾強,你說是不?”
“放肆。”
“找死。”
童鋒和方遊二人一前一後向雲笑天攻去,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沒有絲毫的留情。
黑袍人和藍妖等血殺之人依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頗有興致的欣賞着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