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賭場二樓,貴賓廳內。
艾宇強離開後,那四人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聚在一起暢聊起來,談論的,正是艾宇強。
“沈老闆,你怎麼看?能不能看出那小子的來頭?”一人撫了下將軍肚,隨意的問道。
瘦削的沈老闆微微一笑,坐在艾宇強之前的位置上,手指有節奏的在賭桌上敲動着,擡頭道:“馬老闆,你是問我,那小子有沒有作弊? “不不,沈老闆誤會了,在你的賭場裡,又當着你的面,怎麼可能有人作弊。我只是單純的想知道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而已,老馬我的生意雖然比不上沈老闆,但也遍佈鄂州,與任何大家族都有來往,可從沒見過這小子。”
馬老闆感覺,那小子不像十一二歲,而像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跋扈青年,很奇怪的感覺。
馬老闆說完,另兩個也都點頭,看向沈老闆。
要說觀人,他們三人誰也比不上混跡賭場一輩子的沈老闆,沈老闆總是能從一些小細節,分析出事物的本質出來。
“呵呵。”沈老闆笑着,手指驟然一停,道:“既然這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
沈老闆站起來,眉頭擰起,彷彿是在醞釀,就在三人不耐煩時,纔開口說道:“他是十來歲的小孩,還是二十多歲的青年,這點我就不說了,畢竟樣子擺在那裡,僞裝不了,這小子也就是成熟一點而已,可能出自大家族。”
他看了看大家:“我只說說這場賭局,我本來也以爲,沒有人可以當着我的面作弊的,但今天,我卻懷疑起來了,這小子很古怪。”
說着,沈老闆拿起艾宇強用過的骰盅,翻轉過來,讓三人看向骰盅內部:“你們都知道,這二樓的骰盅都是特製中的特製,除了可以隔絕真氣外,內壁更是有無數的小凸起,這是爲了防止高手控制骰子,搖出自己想要的點數。”
說到這裡,三人都點了點頭,這些他們都知道,事實上他們都是骰子高手,如果是普通的骰盅,他們只用手就能搖出任意點數。
但二樓骰盅內壁有無數凸起,就不是他們能控制的了,他們最多能憑藉經驗,搖出盡量大的點數而已。
沈老闆手上突然滲出一絲銀色的真氣,幾近透明的真氣一靠近骰盅,骰盅便突然變了顏色,輕輕震動起來。
三人都知道,沈老闆這是在告訴他們,艾宇強用過的骰盅並沒有被動手腳,也並沒有損壞過,依舊能阻擋真氣的作弊。
沈老闆這才繼續道:“本來我不想懷疑那小子的,因爲他的表現,完全是一個運氣好的富家子弟而已。但,有三點疑惑,讓我不得不懷疑他。
第一,他贏的每一把,都必定是重重的將骰盅砸在賭檯上,看起來是因爲興奮,實際上恐怕是另有原因。我雖然也不能控制骰子,但我卻能聽骰,你們各自搖出了幾點,我一聽就知道,但這小子每次都砸得砰砰響,我就聽不出他的點數了,我覺得這裡有問題。
第二,你們不覺得,你們都輸得太乾淨了嗎?那小子在刻意的操控你們的籌碼,輸輸贏贏之中,將你們三人的籌碼,同時給清空了,這絕不是運氣能解釋的。
而第三,我看不透那小子的底細,他穿着法袍,肯定是有修爲在身,但法袍品質很低,說明修爲不高,可我探測過去,卻被一層屏障擋住了,完全看不出他的修爲。
我本來懷疑他是冒充的富家小子,畢竟他的法袍、玉簫、玉佩、玉扇都是普通貨色,真正有錢有勢力的大家族子弟,是絕對看不上的,但就因爲他能隱藏修爲這一點,我就覺得他的身世,絕不簡單!而且那頂狗皮帽,我覺得十分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沈老闆說完,便沒有再說什麼,蓋上骰盅又坐了下來。
三人都沉默起來,思考着沈老闆話裡的意思,一會之後,馬老闆才猶豫的道:“沈老闆是說,那小子很不簡單,但他確實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