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採花大盜

華燈初上,麗春院中傳出一片絲竹之聲,中間夾着猜枚行令,歡叫鬧酒,一間亮彩粉飾的房間裡, 老鴇面前坐着十多個男子,其中有員外地主,有長衫秀才,還有商販模樣。

一個瘦弱小廝在他們每人手中收取了一張對摺的紅紙,一併交給老鴇,隨即退去。

老鴇打開每張紙瞧了瞧,笑道:“哎喲!拔了頭籌的——是富貴錢莊的陳莊主。恭喜陳大爺豔福,也萬謝其他來捧場。”

她話音剛落,一個白胖男子已挺身站起,環顧作揖道:“各位謙讓!謙讓!”

原來麗春院多年規矩:凡逢女子初夜,即招有意客人暗中競價。

現下事情已定,老鴇在旁進酒進菜,細說那女子好處。陳莊主兩盅下肚,已心猿意馬。

老鴇嘻嘻一笑,吩咐小廝:“帶陳大爺去鳴玉坊。”接着扭身打趣:“陳爺請!那雛兒不懂事,萬請大爺容忍,也請顧惜自己身子骨,別一下掏空了傷着。”

陳莊主呵呵大笑,隨同小廝急步下樓,從側門走向院子深處。

二人來到一座孤屋前,小廝剛剛打開銅鎖,見一個黑影閃來,兩人一聲未出仰頭栽倒。

那黑影正是那劉姓小子,那劉姓小子竟是一個採花大盜。

劉姓小子透過褶紗見隔間牀上橫臥一物,上前分開紗簾瞧了瞧,登現喜色,笑嘻嘻掀開紗簾。

牀上女子手腳被縛,口中堵着手帕,見了他眼露驚恐“嗚嗚”憋得臉蛋通紅。

劉姓小子眼中發光,上前拽出女子口中手帕,旋即解開自己衣襟,女子駭然大叫:“走開呀!你走開!”

劉姓小子心跳氣浮,不待衣服除盡,便猴急撲上,女子慌極:“走開呀!走……唔!”

女子雙手雙腳被縛,哀求不成,搖頭哭罵:“死賊人!臭賊人!你不得好死。”

劉姓小子哈哈大笑,除去了女子手腳上的繩子,女子慌張蜷去牀尾,縮手縮腳,似見了一絲希望,開口再次哀求,卻駭然一楞,見他爬上牀來。

女子幾欲暈去,銀牙一咬,低頭去撞牀欄,劉姓小子忙拿住女子後頸,用力扯到自己面前,不顧粉拳亂捶,兩指在粉腮巧勁一捏,捏脫了軟骨,接着十指抓緊女子髮根,將她頭臉拎向自己腰間。

劉姓小子又來扯她衣服,女子登時悲憤恨極,拼命廝打,但哪裡拗得過?被他一下子撲在身下,不料女子掙出一隻手來,在他臉上狠狠抓了一下,又死死抵住他的下巴。

他施展不開,大爲焦躁,撥開女子手臂,打她一個耳光,接着耍起了蠻力,

像翻弄砧板上的魚,刷刷幾下剝個乾淨,然後如餓虎撲食,女子一聲慘叫,男子的猥笑聲會繼續響起,女子的哭泣聲則不休。

窗內的燭火依然閃出微光,傳出似有似無的女子哭泣,在暗夜裡聽來有着說不出的詭秘淒涼。

劉姓小子因爲作惡太多怕被人尋到,所以在西城找了個小鋪面賣油鹽,平時裡善事沒少做,爲人也和善,不明就裡的人都說他不錯。

魚姍姍也是個冰雪聰明的主,新婚之夜就知道不對,哪有這般“老實”的人,轉天就悄悄的去搜羅了下那小子的油鹽鋪,只能說蒼天不饒人,還真被姍姍搜出來了,在竈臺裡藏着本小冊子,每一頁上面都畫着畫像,下面寫着誰家閨秀,何時何地如何得手過程。

魚姍姍當時銀牙都要咬碎,但硬是表現的跟沒事人一樣,當晚兩人同房,任由他盡興,趁着對方熟睡之後,執利斧劈其頭,那小子死的不能再死了,然後姍姍也準備懸樑了之,幸虧被值夜的婆婆發現給救了下來,所以轉天這家人就來報官了。

縣太爺聽完堂下所述,一拍驚堂木威嚇一聲:“僅憑爾等一面之詞讓本官何以信服?爾等可還有證據?”

“有的有的,小女將那本冊子交於了我,在這裡。”魚財主從懷裡掏出那本冊子,遞給了近身的衙役。

“此冊可有看過?”知縣翻了翻冊子,眉頭越皺越深

“看過。”

“可還記得裡面內容?”

“記得。”

“嗯???”知縣冷哼一聲,冷冷的看着堂下的魚氏一家。

“小的該死,我記錯了,忘了,裡面所記內容,小的統統忘了。”魚財主也是個聰明人,看老爺表情就知道壞了,這冊子誰記住誰倒黴啊,足本一頁頁可都是代表着一個個的黃花閨女。

“那就好,這事暫且壓住,回去將你女婿發送,就當沒這回事,你可明白?”

“明白,小的這就回去辦,一定不會透露半點風聲,我那女婿是死於暴病。”

“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