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熹妃只見有位小太監急匆匆地向她跑來,惹得她皺了皺眉:“有什麼事這般急匆匆的,喘勻了氣再說話。”
“公主,公主她剛纔進了那片林子裡,有好長時間沒出來了!!!”
“什麼?!”熹妃大驚——
那片林子裡可是藏着猛虎啊!!
若是遲遲去了,還不成那猛虎的點心?!
“還不快派人去找!”她說完這句話後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復又叫住那廝道,“這件事先別傳到陛下那裡,你先找些人隨我去尋,若是真出了什麼意外再告訴陛下。”
“是!”
……
巨大的深林中,熹妃腳踏枝葉婆娑,驚起一片鳥鳴聲聲。
遲遲,你在哪裡?你可不要嚇師父啊!!
她的嘴角死死地抿成一條線,焦急的目光不斷在樹林間穿梭着,試圖找到宮闕的身影。
身後那些人追不上她,只能默默四散開來尋找。
直到熹妃看見了一抹銀白身影,她方知曉自己找到那猛虎了。
屏息而下,她腳步極輕,落地時未發出一絲聲響,四下裡只能聽見胸腔中的心臟在砰砰作響。
近了,近了……
遲遲,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熹妃如是想着,撥開面前的灌木叢,不顧被荊棘劃破了衣裳,一步步試探着向前。
可當她真正看到那猛虎時,眼前的一幕卻讓她震驚——
只見那小小的奶糰子就躺在那隻身形碩大的猛虎肚子上,懷中抱着一隻小白虎,睡顏安詳平靜。
不得不說,這一幕居然還有些……
祥和?
發覺有人來了,原本閉眼休息的白虎忽地睜眼,看向面前的女子,發出一聲聲低吼。
熹妃發現,那猛虎雖然在低吼,卻從未動一下,彷彿生怕吵醒在她肚皮上睡着的兩個小奶傢伙。
不過宮闕覺淺,有些動靜便會醒,聽見白虎怒吼的她顯然立即醒了過來。
不過看她那睡眼惺忪的模樣應該是還沒睡醒。
熹妃緊握着手中的紅纓長槍,打算等那猛虎有了動作就讓它一槍斃命。
“啊,是熹妃娘娘啊。”宮闕伸出小軟手摸了摸老虎的肚子,奶聲奶氣地說道,“虎子別怕,這是我師父,她不會傷害你們的。”
似是聽懂了這小奶糰子的話,那白虎口中怒吼聲漸漸停止了下來。
感覺自己睡的也差不多了,宮闕將懷中的小虎崽崽放下,起身踮腳,伸手摸了摸那巨虎的腦袋,仔細囑咐道:“快走吧,下次可不要被人發現了。”
銀虎吊起自己不聽話的小崽子,小奶虎顯然有些起牀氣,“嗷嗚嗷嗚”地叫出聲。
“真可愛。”宮闕愛惜地摸了摸那小老虎,那小東西瞬間不叫了,睜開眼睛有些戀戀不捨地看着她。
那巨虎也在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身後的熹妃,一副不放心的樣子。
宮闕莞爾:“快走吧,被人發現可就糟了,快走快走。”
在她的再三催促下,那銀虎才戀戀不捨地叼着它的崽子一頭扎進巨大的草叢中不見了身影。
熹妃簡直震驚的說不出話,她怎麼忽然有種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白活了的感覺?
難道老虎不僅能殺還能馴?!
“熹妃娘娘。”那叫人提心吊膽的小傢伙顯然不知道自己多麼讓人擔心,用着沒睡醒的小奶音對她說道,“娘娘不是在狩獵嘛?怎的到了這裡來?”
看着面前迷糊的小奶糰子,熹妃簡直就是又氣又笑又不好訓她些什麼,只能一個爆慄敲在她頭上,聲音急切地說道:“你啊你!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讓人擔心?!我還以爲,還以爲!!!”
“以爲遲遲被老虎吃了,對嘛?”宮闕小爪子捂着自己的小腦袋,望着那巨虎逃走的地方,目光柔和,“我把它的命根子換給了它,它又怎會對我下死手?”
“況且聽它講,它的崽子是被人故意拿了去,那人跑的飛快,它追不上,這纔會跑到這裡來。”
“若我不來還它,想必它一定會找到父皇那邊去吧,到時候可就難搞了。”
聽她一番話,熹妃沉吟道:“恐怕那奪它孩子的人別有用心。”
旋即,她忽地又反應過來一件事,狐疑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爲虎子告訴我了呀。”宮闕笑吟吟地看向熹妃,一臉的天真,“不過娘娘,虎子的肚皮真的好軟好暖好舒服哦!”
“啊!”
宮闕又感受到了來自熹妃的一萬點暴擊,隨後,那人又牽起自己的手,一邊領着她回去一邊數落她——
“以後你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我可就不管你了!就讓你給那老虎當點心!”
“好姨娘,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遲遲這一次吧,遲遲下次肯定不敢了~”
“你還敢有下次?!”
……
宮斂意遠遠就望見熹妃牽着宮闕從不遠處走來,趕緊上前問道:“遲遲,那小虎崽子呢?”
他這不問還好,一問,熹妃一個手刀劈在他頭上:“好哇,原是你小子將那東西撿了回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要釀成大錯了!”
她這一下可真是狠,立馬讓宮斂意這個混世大魔王嗷嗷叫:“哎呀,我就是看那小東西可愛,想着給遲遲撿回來當個伴,哪有想那麼多啊!”
“還給遲遲當個伴?”熹妃聽到他這回答簡直氣的笑出了聲,對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腳,“真是,你看它可愛,它還看你可口呢!”
宮斂意癟了癟嘴,不再說些什麼,心中吐槽道:不愧是傳說中的女閻羅,這下手真是狠啊!
看着不遠處的三個人,躲在樹冠中的季沉眸子一沉:
怎麼會?
她怎麼會完好無損地走出那片林子?
那猛虎居然沒吃了她?!
雖聽墨凜說過這小丫頭不一般,可這也太奇怪了,難不成是會些什麼巫術?
“季沉。”
他只聽得樹下蘇景御的一聲厲喝,趕緊從樹上跳下,單膝跪地:“宮主。”
“這是,可是你做的?”蘇景御面色鐵青,素日溫潤的神情此刻是如此的嚴肅,就連話語也似刀鋒一般凜冽,“我可曾告誡過你不許動她?!”
“可是宮主,她……”
還未等說完話,一柄短劍已然抵住了他的咽喉。
他渾身僵冷,只聽到蘇景御在他耳畔吐息熾熱:“你差點壞了本殿的大事,說吧,你想要怎樣的懲罰?”
“屬下知罪。”
宮闕不經意間遙遙一瞥,卻見着蘇景御在那裡負手而立,似在與人低語。
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