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沃甲 祖丁 南庚 陽甲:你方唱罷我登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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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辛的兒子新生性懦弱,面對逾、更對他父親的逼宮,不敢吭一聲。祖辛把王位傳給逾後,當夜就因過度驚嚇而腦溢血死了。阿衡爲他準備了五個人牲和太牢的祭祀葬禮,葬了祖辛。

逾繼承王位後,給自己取號爲沃甲。

沃甲登上那嚮往已久的大殿高臺上,俯視殿上的羣臣,這才真正體會到了當王的感覺——天下盡在我的掌握中。沃甲着實興奮得意了一陣,然而,他同樣遇到了和祖辛一樣的煩惱,當商王還沒有半年,他就有意無意地躲着,不願回後宮了。

這天,沃甲散朝後前腳一進後宮,公子更後腳就跟了進來。

“娃兒,今天有啥子事嗎,跟得這樣子緊?”面對自己的唯一一個兒子,沃甲面帶笑容地問道。

“爸,我還是想跟你說說你之後王位繼承的問題……”更嬉皮笑臉地。

“我是商王,叫我商王,”沃甲打斷了更,一本正經地說道,“關於王位繼承的事情,是我大商的大事,應該在朝堂上商量,提建議。後宮是王的死人住地,不適合商討國家大事。”沃甲在這個問題上,被更糾纏有些惱怒,有時候真想一斧子把他砍了,但是更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沃甲氣歸氣,還得對更笑臉相迎。再說,大商自成湯開國以來,子姓子孫內部不允許刀斧相向的。沃甲說完停了一陣,又不得不笑着對更說道,和風細雨地,“娃兒啊,你是我沃甲的親生兒子,我能不向着你嗎?可是,當初我是答應了祖辛的,我死後要將王位傳給他的兒子新。我們成湯子孫,朗格能夠失信於人呢?按你的說法,那不是叫我沃甲自己扇自己的嘴巴嗎?”

“商王,新那個娃兒,才二十來歲,屁股上的蛋黃都還沒幹,他曉得啥子管理執政!”更心裡着急,可對把信用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沃甲,他也是無計可施,只能乾着急,“而你的兒子我呢,已經四十多歲了,你如果不王位傳給新,你兒子我也許等不到他死,我就死了。你一心只爲自己的信用考慮,而讓自己的兒子失去當王的機會,不會覺得內疚嗎?不覺得不配做老子嗎?”

“你,出去!”更的連聲反問,點到了我家的痛楚,不由惱羞成怒了,隨後又覺得更說的有些道理,自己是對不起他,於是又放輕了語氣,“我上了一上午的朝,真的累了,你先回去吧。這事情,以後在慢慢商量,也許有更好的辦法。先回去吧,別在這裡煩我了,讓你爸多活兩年,不行嗎?”

“那我走了。”更走之前又說道:“爸,我說的辦法,真的值得你考慮考慮一下。我可是孽親兒子哦。”

“我曉得。”沃甲一把拉過被褥蓋住腦袋,不再像理睬更了。直到更的腳步聲消失在屋外,屋裡不再有一絲響動,沃甲才把頭從被褥裡伸出來,自語說道:“作爲商王,我朗格能不降信用呢?娃兒,你死屍我親生的,我也不能偏向於你啊。”

下午,更總算沒有再來煩人,沃甲輕鬆地過了一下午的休閒時光。

清早起來,沃甲興致勃勃地坐在高臺上,享受着大臣們的敬仰,耳朵裡全是他們的議論聲音,卻都沒有進入沃甲的大腦。忽然,一個聲音引起沃甲的注意,細一看是掌糧食收藏的嗇在說事,只聽嗇說道:“寒來暑往,春種秋收,是萬年曆帶給我大商子民的福利,我們應該好好地享受它,好好地利用起來,不能夠埋沒了萬年的研究發明。”

“你具體說說‘萬年曆’的好處,到底有哪些?”沃甲問道。

“萬年的歷法,是根據地球圍繞太陽運行和月亮圍繞地球運行來制定的……”

“等等等,啥子是地球哦?”嗇剛開了頭就被沃甲打斷了,“我朗格沒有聽說地球呢?”

“地球嘛,就是我們中國人居住的地方,”嗇說道,“也就是我大商掌控的地方,就是地球。萬年曆就是根據地球、太陽、月亮運轉的相對空間位置制定出來的,它讓我們中國人曉得了一年四季,啥子時候該種莊稼,啥子時候該栽紅苕,啥子時候該收糧食,啥子時候該發洪水,啥子時候該出現乾旱,這些‘萬年曆’給我們說的一清二楚,是我們中國的寶藏。”

“等一下,你說‘萬年曆’把啥子時候該發洪水,啥子時候該出現乾旱都說得一清二楚。是真的嗎?我不信,”沃甲驚訝了,“乾旱、水災,是天神對我大商子民的懲罰,萬年他朗格曉得呢?”

“這……”嗇一時間無話可說了,但是嘴上不肯認輸,看一眼手裡的小木板,說道:“剛纔那些都是‘萬年曆’上說的,它就是那樣說的,每年的四季變化都是固定不會變的,偶爾有一點變化,前後也不會差幾天的。”

“是這樣的啊,”沃甲還是被嗇說動了心,能夠提前知道啥子時候該種莊稼,啥子時候該栽紅苕,啥子時候該收糧食,也是很好的事,“萬年曆確是是一件寶藏,只得在我中國推廣使用,既方便計時,有方便莊稼耕種。嗇,以後,你就負責在中國推廣使用萬年曆。”

“是。”嗇應道。

在嗇的大力推廣下,萬年曆法在中國得到普遍普及,無論王公大臣出行、郊遊,還是子民、奴隸的下地幹活,出門前都要查看一下掛在牆上的萬年曆書——當然,這時候的所謂書,和幾千年後後人看得書,有本質的區別,不是印刷在紙張上的書籍,而是刻有一些劃痕道道的木板上——商王、諸侯查看曆書,是選擇出行日期,奴隸們查看曆書,是選擇出門時刻。由於有商王的大力支持,諸侯貴族們也不會因爲奴隸下地少了一刻鐘而責怪謾罵他們,反會以此向各州州長去邀功,說明萬年曆在自己莊園上的推廣情況,各州州長也會以此去庇都相沃甲邀功。

商的貢糧收入,也因萬年曆法的推廣,年年增長了兩成。真是朝廷、子民都皆大歡喜,中國人一片歡騰,都歌頌萬年曆的好處,全國上下可謂歌舞昇平,百姓的幸福指數頓時大長。

但是,經過了八九年的歌舞昇平生活,沃甲的幸福指數突然之間,陡然降到最低點,因爲他的人生正在走入最低點,生命也快走到了盡頭。

這天散朝後,沃甲回了後宮,進門就看到他的寶貝兒子、已經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的更正在裡面等着他,沃甲轉身就退出來,往門外走去,身後跟着就響起了更的聲音。

“我說,你躲的啥子?”更站起來追出來,一把拉住沃甲,“我好歹還是你的親生娃兒,朗格就這樣子招你不待見的?”

“我我,這不是忽然想起一件事還要做嘛,就就想出去了。”沃甲自己對更理虧,不由有點結巴,“我去處理了做完就回來,你在我這裡稍坐一會,我去去就回來。”

“有啥子事情,比見自己的親生娃兒還重要?”更笑說道,“爸,你就不要躲娃兒了。我曉得,你想講信用,可你的娃兒我呢,眼看就五十,還能活幾年?那個屁娃兒新才三十不到,有的是時間活,你就讓他多等兩年,有啥子不得行的嗎?哎,娃兒真是服了你了。”

“娃兒啊,不是你爸不偏頗於你,實在是你爸當年答應了祖辛的!”沃甲兩手一探,走出無奈狀,“你爸真的是沒得辦法,我不能反悔,因爲我不光是你的爸,我還是商王呢。娃兒,你就饒了我吧,要得不?”

“要得你媽個錘子啊,要得!”更的耐心早被耗盡了,忽然對沃甲大聲吼起來,“我眼看就要入土了,你他媽還是光顧着那個屁娃兒新。我真不明白,到底我是你的娃兒,還是那個新是你的娃兒?你告訴我,新是不是你偷祖辛的哪個老婆生下來的,或者說,我是我媽偷了哪個別的男人,生下來的。我不是你的親生娃兒,新纔是?”

“啪!”一聲脆響,更的問話剛說完,臉上就捱了沃甲一巴掌,只見沃甲滿臉氣得通紅,嘴脣發抖,手指着更,半天說不出來話,“你你你你,個不孝子,居然這樣子污衊你爸。你滾!滾的遠遠的!我沒有生你這個娃兒。滾!”吼完,沃甲只覺得腦子裡一陣鳴響,頓時天旋地轉,當場就倒在了地上,頭磕碰在地上,發出“咚”一聲悶響,沃甲兩眼緊閉,渾身忽然失去知覺,人事不醒了。

“爸,爸,爸!”忽然間沃甲倒地昏迷,正在氣頭上的更一下子也慌了神,撲在沃甲身上,搖晃嘶喊着,“爸,你朗格了?爸,你醒醒,醒醒,娃兒不再氣你了。你醒醒。快來人啊——”儘管更嘶聲力竭地嘶喊,沃甲還是昏迷沉沉。

侍女早聽見裡面的動靜,這時候全都出來了,把沃甲擡到牀上,躺下。更見自己惹下了禍事,悻悻地出宮回了自己的宮室。

半夜,沃甲在後宮迷迷糊糊地醒轉來,看着眼前驚慌失措的侍女,問道:“更呢?”

“走了。”

“快讓侍衛去喊新來,”沃甲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喊宰來,還有臣。”

“是喊新?”侍女比沃甲還迷糊,不懂了,“不是喊更來?”

“新,新,”沃甲一口氣上不來,手在胸口上輕拍着,“快快,快去喊人……”

“是,是。”一個侍女轉身出去了,另一個侍女上來替沃甲輕拍他的胸口,一邊拍,一邊輕柔着。沃甲的臉色慢慢由蒼白變成了紅色,鼻子裡的氣息也變得均勻起來,不在喘息粗重了。

時光在心裡不知過了幾春秋,沃甲知道自己暫時又活過來了。眼睛看着身前的侍女,催促到:“新朗格還不來啊?你們去喊他沒得?”

“商王不要着急,新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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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的話還沒有落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沃甲的眼前,跟着又有兩個身影顯現出來,一個聲音鑽進沃甲的耳朵,“商王,你不會有事的。”

“有事沒事,我心裡曉得。”沃甲輕聲說道,“新,你是我的侄兒,祖辛的兒子,當初你爸祖辛傳位於我時候,曾要求我,在我死後,把王位傳給你,你死後再把王位傳於我的兒子更。這事你爸祖辛定下的傳位順序。現在,我要你發誓,在你死後一定要傳位於更,否則,我就直接傳位給更了。”

聽到沃甲要傳王位給自己,一向懦弱的新心跳不已,湊然加速了,忽然沃甲又要他發誓,就舉起右手,順着沃甲的意思說道:“新在這裡發誓,待我死後,一定傳位於王叔更,否則我新的後人死完。”

“嗯——”沃甲的語氣拐了幾道彎,把枕在枕頭上的頭左右來回地搖着,“不行,我信不過。”

一聽沃甲不信,眼見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新急了,轉眼左右找着東西,忽然看見一年侍衛腰間陪着一把骨刀,立即摘下來。侍衛意見新過來取刀,以爲新要奪刀殺沃甲,趕緊轉身要躲過,嘴裡說着“不可!”可是到還是被新去了下來,來到一邊的長條上,把自己的左手放上去,一刀剁下來,左手食指就留在了長條上。新把刀還給侍衛,拾起自己的斷指來到沃甲身前,對沃甲說道:“新如果將來不能把王位傳於更,辯有如此斷指,”說着話就把斷指丟進嘴裡,咀嚼幾下,嚥了下去,“新將被人生啖其肉,慘死於人的刀斧之下。”

“這纔像成湯的子孫!”看到這裡,沃甲臉上有了笑容,“宰、臣何在?”

“臣等在。”宰、臣即刻上前半步,細聲應道。

“保護新登上王位!”沃甲說的乾脆、堅決,“對任何妄圖奪位之徒,立即格殺勿論,不管他是誰。”沃甲說完,停了一息,忽然又加重了語氣問道:“聽到沒有?”

“聽到了。”宰、臣也加重了語氣應道,“保護新登上王位。”

得到宰、陳的迴應,沃甲臉上露出了滿意神色,扭頭向着新說道:“你登位後,身邊要多帶些侍衛,以防不測。”隨即嘴裡喊着“侍衛,侍衛。”

“侍衛在。”侍衛長帶着四人進來站在沃甲身前。

“你等要時刻保護好新,”沃甲衝侍衛說道,“他是你們的新商王,曉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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