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武王:憂心忡忡爲周室5

“祁周軍師呂尚,請國君答話。”

“軍師清了,”對方陣開處,一人頭戴君冠,旁涌衛士,和姜子牙一樣坐在站車上,對姜子牙回手說道,“敢問軍師,祁周與越戲,向來分處南北兩地,爲啥子突然相侵犯?”

“回國君,”姜子牙舉手答禮說道,“我周王姬發,順應上天神意,率領中國諸侯,一舉滅亡殘暴不仁的殷商,殺死殷受,解救子民於苦難。現在天下已經歸順,國君何苦自大,強行與週五在那個爲敵呢?何不歸順我周王,不失國君的諸侯之位?”

“入土之呂尚,命將不保,還在這裡胡言亂語!”國君大罵道,“祁周姬昌,虛仁假意,生食太子邑考之肉,尚不自知,還到處顯揚仁義,真是不知羞恥爲何物的東西!昌之繼者發,更是殘暴成性,以臣弒君,不曉得仁義之所在。並且,貪心不足,已經擁有大商的朝歌,還貪婪越戲之土地。這樣的小人,也能掌握中國天下,天理何在!”國君一通大罵,忽然喝道:“大將何在,還不與我擒了入土之老漢?”隨着國君喝聲落下,對方陣裡衝出來兩員舞刀弄斧的壯漢來。

“箭士,與我射住陣腳!”呂他看見對方衝過來,大聲喊道。

“急的啥子,人還遠着。”姜子牙喊道,“住射!”正搭弓引箭的箭士就整裝待發,一動不動了。再看對方兩員大將衝到半人高的蒺藜前,無法逾越,停下來用刀斧挑開蒺藜,他倆身後衝過來一隊兵士,從蒺藜缺口飛快突進來,到了圓木處,速度頓時降下來,步履蹣跚,形似老人。待這隊兵士衝過圓木,到了陣前十步遠時,姜子牙才喊道:“箭士!放箭!”頓時箭如雨下,疾穿陣前兵士,越戲兵成片倒下,血流成河。在國君旗語招呼下,越戲兵退了回去,活着活到城裡的不足三成。那個手舞雙刀的大將,先被箭矢射中島嶼地下,也被亂軍踏死在蒺藜後,真是悲哀。

姜子牙也守軍回營。呂他跟了進來。兩人坐下,對飲茶水。

“今天真是驚險,差點就讓那兩人衝過來了!”呂他這時候還心有餘悸。

“有啥子驚險的!”姜子牙隨意問道,“還不是退回去了?”

“軍師,還是你的策略厲害!”呂他感嘆說道,“今天還殺了越戲一員大將,其勢力就二去其一,越戲在不可怕了。”

“是啊,這就像螃蟹已經沒了一大鉗,不足慮了。”姜子牙說道,“今晚半夜,趁着夜色,我領兩百人在正面挑戰越戲,你領兩百人從側後方殺入陣中,破越戲必在今夜。”

入夜,姜子牙與呂他分兵,將己方三十名甲士排於陣前,隨後排箭士,再後是兵士,兵故意把動靜弄得很大,聲震天際。國君正在休息,聽見這邊佈陣動靜,立即起牀,帶兵出城來。

“如荼的老傢伙,半夜不睡瞌睡,想鬧得啥子名堂?”國君罵道。

“無知的矮人,高不滿尺,一天就曉得睡!”姜子牙不疾不徐地罵道,“不曉得現在是在打仗嗎?哪來那麼多的瞌睡?”姜子牙身高八尺,國君只有七尺不到,兩人相面,國君得仰頭上望,才能看清姜子牙。“不曉得,自己命喪今夜嗎?”

“呀呀呀!氣死我了!”國君一陣“哇哇”怪叫,“誰與我砍了這入土的老東西!”

“我願往!”昨天拿斧的大將,跑步衝了出來。

姜子牙一聲“侍衛何在?”五個侍衛就纏住拿斧大將,纏鬥起來,雙方你來我往,斧斧生風刀劍閃光,叮噹連連,布片翻飛,很快無人就裸露了上身,光着膀子纏鬥在一起。

國君一見,立馬領着越戲兵衝殺過來,兵陣啓動,兵士剛跑出來二三十步,就遭到祁周並的箭雨回擊,及時倒下了大片。就在這極難關頭,身後的兵士忽然也成片倒下,紊亂起來,遭到又一批人的襲擊。國君顧不上向前衝鋒,回神過來,剿殺身後的敵人。

姜子牙觀察到越戲兵的混亂,即可指揮祁周兵衝殺過去。越戲兵遭到前後夾擊,很快潰不成軍,小部分退向城裡去了,大部分被殺死在了城門口,還有一些越戲兵私自跑向野外,逃命去了。姜子牙來不及與呂他匯合,趁着越戲兵進城時間,也帶兵衝進了城裡。經過一番追殺,在國君府院裡,找到瑟瑟發抖的國君,一劍割下了他的頭顱,提在手裡。這時候,呂他也帶着兵士衝進來了,四處搜捕越戲兵,抓到那個使斧的大將,一刀砍了。

清理完國君府院,捕到兩百俘虜,祁周兵就回了大營。

在姜子牙破越戲的時候,師氏侯來和百弇還在行進途中,他們分別征討在陳的殷將靡集和豕韋,即衛。殷商長期處在最高通知地位,心理極度膨脹,出個別將領,如黃飛虎、飛廉等人尚有一些才能外,大部分殷人都是自我感覺良好,實無一點真本事,在陳的大將靡集便是。

靡集本被帝辛派駐朝歌南郊,距離朝歌城只三十里遠,一聽說祁周聯軍趕來朝歌殺了帝辛受,靡集就帶着自己的一千兵士向南逃來了。兩天後,姬發收剿完朝歌,知道了住在南郊的靡集,就派出師氏侯來,領兵八百前來收編、剿滅。靡集得到消息後,連夜難逃,最後在陳國,被侯來兵士追上,雙方只戰一個回合,侯來就以商王百人的代價砍殺了靡集的五百人,傷及三百,靡集最後領着捕到三百的兵士混進陳國府院,脅迫陳國國君繼續向南跑了,逃跑途中,被陳國國君即時起侍衛殺死,攜帶靡集的頭顱北來向侯來投誠了,他帶的兩百兵士就散落在陳國南邊了。侯來帶着靡集的頭顱和殷商兵士俘虜就返回周原來了。

再說伯百弇領兵五百,前來剿滅衛。衛,即是夏商時代的大國豕韋,在武丁之後沒經過商王多次工大、剿滅,這時候的衛,只在心裡,還存在大國的理念和想法,其實際國力只能算是一箇中小諸侯國了,所以姜子牙爲百弇配備了五百人的兵士,比呂他的兵士還少幾百,不過,百弇這五百兵士中,有三百能征善戰的虎賁。

百弇向東南趕到衛地,衛君領着一千兵士,和百弇列陣對壘。當百弇看到衛君列陣對壘的陣勢,心下不禁有些心慌,想道:我這五百人,能戰過對方的千人大軍嗎?可是轉念想到,姬髮帶着萬人聯軍剿滅了帝辛的十萬大軍,百弇心裡有多了一些信心。

“我的虎賁健兒,周王在祁周等着我們勝利的消息!”爲了鼓勵兵士殺敵,百弇親自上陣,帶着虎賁衝鋒在前,“衝啊!殺啊!”

衛君佈下的陣型,在百弇五百人的衝擊下,稍一接觸,就不成陣形,一瀉千里,千人的大軍轉身就散了,逃回國都府院。對殺中沒有死傷到百人,九百多人全蜂擁一般退進了國都。百弇的五百兵士緊隨其後,衝了進去,如狼入羊羣,司儀砍殺一番,只用了小半個時辰,就滅了衛,國君自己也丟了性命,頭顱被百弇提在了手裡,成了百弇的戰利品。

百弇帶着四百多人的兵士,押解着五百人的俘虜,二十幾天後就返回了周原。這時候,姜子牙和呂他已經回到周原快十天了。

但是,在姜子牙還沒有回到周原時候,一個侍衛就帶進來一個陌生人,這人一走進姬發的屋子,就說道:“稟告周王,南方的歷、宣方、蜀,三個諸侯正在集結,準備反抗大王。”

“請問,你是哪個?”姬發喝着茶水,漫不經心地問道,“是朗格曉得這個消息的?”

一見姬發那不以爲然的模樣,這人趕緊把邀功的心思收了起來,做出戰戰兢兢的樣子,小心說道:“我本是蜀國國君的侍衛,十多天前,國君府院來了歷、宣兩個諸侯國君,說是祁周殺了帝辛,滅了殷商。我們那裡,地處偏僻,外面的消息進來得晚,我們國君聽說帝辛被殺了,殷商也亡了,在歷、宣兩個諸侯鼓動下,就達成了協議,要在宣方集結,成立獨立的大諸侯,與祁周對抗。”

“那你朗格要逃來周原,告密?”姬發還是不動聲色的。

“我,我,出於正義,”蜀國侍衛一下子就慌了,“爲中國子民着想,我要救民出水火。”

“不盡然吧?”姬發隨口問道,“是不是做了啥子對不起國君的事情,被國君抓住了,要受懲罰,你就逃出來了,想借刀殺人?”姬發兩眼直直地盯着蜀國侍衛,不動一下。

“這這,這,”蜀國侍衛語不焉詳了,“這都可以看得出來?”

“說!”姬發一聲吼,“到底朗格回事?”

“說!”一旁的侍衛跟着吼道。

“我說我說……”蜀國侍衛的心理徹底奔潰了,把事件的原委徹底交代了。原來,這侍衛和蜀國國君的一個小老婆私下偷情,被人告發,這侍衛害怕受到處罰,就一人逃出了蜀國,來祁周,向借姬發之手殺了國君,他再和相好的女人成家過日子。

“食君之祿,偷國君的女人,還想借刀殺人!”姬發的口氣很平淡,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害怕,“這樣的不忠無義之人,還想活在世上?真是笑話!侍衛,與我投出去,殺了。”兩邊的侍衛,腦子裡只想着姬發平淡的語氣,沒想到忽然就殺人了,一時間沒有轉過彎來,站在地上,沒人動作,結果換來姬發的一聲厲喝:“還不動手?”侍衛們這才反應過來,拉着告密者就拖了出去,不一會獻進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周王,這告密者所說之事,只怕是真的。”一邊的姬旦小心提醒道,“我們該重視纔好。”

“你以爲呢,五弟?”姬發轉而問着姬奭。

“小弟同意四哥的看法。”

“好,”姬發說道,“既然你倆都認爲,這事可能是真的,我就認真對待,反正現在要收服諸侯。嗯,”姬發想了一陣,“就派師氏,陳本命伐歷,百韋伐宣方,新荒伐蜀國。”第二天,陳本、百韋、新荒三員大將就帶着各自的五六百兵士離開了周原,向南來了。

自三人帶兵出征後,姬發就一直處在憂慮中,生怕歷、宣方、蜀三家之後合兵一處,勢力大增,就遠不是一加一加一等於三那麼簡單,到時候就有可能等於四,等於五了。這樣子的話,陳本、百韋、新荒三員大將就算合兵一處,也有可能要吃敗仗。“莫非我祁周政權還沒有開張,就要覆滅了?”姬發的心不由緊張得快要跳出嘴巴了,無意識中,便站起來,在屋裡度起步子來。

姬發在堂屋裡走了一圈,左右看了兩眼,好似在招人似的,可是什麼話都沒說,就又度起步子了。又一圈後,嘴裡才低聲嘀咕說道:“可惜軍師不在啊。”

“周王,有啥子事,說出來嘛,”姬旦、姬奭同聲說道,“軍師不在,我倆也可以出出主意的,成不成,周王你再斟酌辦就是了。”

“這事請,你倆出不了主意的。”姬發說道,腳下的步子沒有停下來,“只有尚父才能做出決斷。當然,二哥沒得藐視兩個兄弟的意思啊,你們的年紀都還小,尤其是,五弟奭。”

“我們曉得了。”姬旦、姬奭不由有些失望,低聲應道。

時間就在姬發的度步裡過去,很快就到了下午,又到了晚上。吃過晚飯,姬發一個人在周原的宮室裡心事重重地獨自走了幾圈,就回來躺下了。

姬發躺在牀上,看着外面的的星星一顆一顆地亮了起來,心事反在這皓潔的星光下,莫名地消失。不知過了多久,星光暗淡下來,月亮漸漸升起來了,皎潔的月光明亮又美麗,裡面的桂花樹和月兔都清晰可見,那個正在不休砍着桂花樹的吳剛也隱約可見了。想起吳剛和嫦娥的故事,姬發心裡不由爲吳剛叫屈了,“可憐的人兒啊,爲了愛情,自甘受這無窮的責罰。”思緒中的姬發不知什麼時候,被睏意裹襲,眼睛忽然閉上,似睡似醒了。

朦朧中,姬發來了一處似曾相識的地方,不知何時,身邊出現一個腳踏彩雲手持拂塵的道士。道士的形象清晰起來時候,姬發吃驚了,“軍師,你啥子時候回來的?朗格不來見我,害得姬發日也想念?”

然而回應姬發的卻是,“二哥,你的時間快到頭了,還有啥子需要考慮,趕緊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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