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共王:繼往開來試改革5

這時候,一直遠遠躲着的原君帶着他的家臣們進來,對着國老一番感激涕零,“多謝周王救了我們原人,謝謝我們的鄰居邗君和你的邗人,以後我們兩家有事多商量,一定幫你們解決生活中的困難。”

一個邗人交出來一包東西,放在邗君面前,低聲對他說道:“這是我們這次打穀的收成。”

“還給原君!”邗君一聲吼,這邗人就把包袱推到原君面前了。

“感謝周王,爲我們原人復了國,”原君說道,“這包東西就算我原君和邗君兩家對周王的辛勞酬金,請信使收下。”包袱又推到了國老面前。

“那好,我替周王謝謝邗君、原君,”國老衝兩人說道,“還請邗君約束好自己的人,趕緊讓出地方來,好讓原人住進來。”

“信使這話說得!”邗君笑了,“你當我們邗人是無賴嗎?告訴你,我們邗人也是講信用的,說出的話就要算數。我們這就搬出去。”對身後的邗人喊道:“回家去!”轉身就出了堂屋,不一會,原都裡就只剩下原人了。

原君歡歡喜喜進來收拾起來,原國有重新開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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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老回到鎬京,在大殿上想共王繳納了帶來的那個包袱。打開包袱,一堆黃燦燦的小黃餅印入大臣們眼簾,不禁惹得大家眼饞,嘖嘖稱讚羨慕。

“啓奏周王,”國老出班說道,“這是我等六人這次出使原國,調停糾紛所得的收穫,先交給中國。”

臣上來,代共王接過包袱,“我替周王謝謝國老的大公無私,爲中國帶回來這十數個黃餅,可以緩解一下當前的燃眉之急了。”

“國老出使原國,完成任務很好,值得大家學習。”高臺上的共王肯定了國老的表現,心下卻想着另外的事情,“剛纔說了,幾個黃餅就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大家可有更好的辦法,以解決中國的根本問題,讓大家能夠安心政務,使中國再次發展起來?”

“據臣看來,當前我們存在的問題,歸根結底,就是錢的問題。”卿事寮出班說道,“只要臣手裡的錢多了,大臣們的吃粉問題也就解決了,也就能安心在大殿上處理朝政了。”

“你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嘛。”一邊的臣小聲說道。

豕宰盯了陳一言,沒理他,繼續說自己的,“這次國老吃屎原國,無意中收回來一包黃餅,說到底,還是他們兩房爭執土地的結果。因此,周王現在可以放寬土地政策,允許地方諸侯方國交換買賣土地,我們鎬京在他們的交易中收取一定的費用,這樣,鎬京的緊張形勢就可以得到解決了。”

“好!這主意好,值得實行。”共王不由大聲讚道,“司空,你管理土地、建築、田賦,下來好好李哥細則出來,供大臣們商討。要快,不得拖延!”

“是。”司空出班應道。這時候的司空已經與夏商時的職責不同,聯合司土,一起管理着有關土地事項。幾天後,司空出班細說着他的土地交易細則,“凡是在中國範圍內的土地,不管是在鎬灃、成周的周王家的,還是各位在殿大臣家的,亦或各個地方諸侯方國,只要是土地都可以進行交易,雙方可以以貝殼、黃餅形式交易,也可以以土地換土地的形式交易,還可以用雞鴨鵝、豬牛羊等物品換取形式交易。這是一,二,土地交易雙方,在完成交易時候,必須到鎬灃、成周等相關府院做登記,以取得周王的認可,同時需要交納土地交易金額的千分之一,作爲登記金;三,在中國所有的土地,不管是當初武王、成王獎勵有功大臣時分封的,還是各位大臣自家奴僕開墾出來的,都可以進行交易;四,處罰部分,凡是在交易中,有弄虛作假行爲,除了加收翻倍的處罰金外,還要將有關大臣、家臣及奴僕關進圉園,實行強制的勞動教育半年。對情節嚴重的,建議梟首,甚至處以醢刑,甚至還可以沒收參與交易的土地。對敢於檢舉揭發那些弄虛作假者、並得到證實是真實的個人,要獎勵,杜絕弄虛作假行爲的出現。”

“司空說的細則真的已經很細了,”卿事寮出班說道,“不過還可以更細一些。比如,我們可以增加一項土地登記制度,規定,凡是中國的土地,周王家的、大臣們家的,各地方諸侯方國的,各地方國人家的,所有土地、田都應該登記入冊,以便隨時查閱。”

“這個規定製度很好,”太史寮出班補充說道,“對那些隱瞞不登記的人,不管他是哪個,都應該受到處罰。情節輕微者,追繳他們因交易應繳納的費金;重者,追繳翻一倍、兩倍、甚至三倍的費金;再嚴重者,就要追究當事人的形式責任,關進圉園強制勞動、教育;再嚴重者,就要處以梟首、腰斬、醢刑等;情節更嚴重者,就需要滅其國,毀其宗祀。有了相關的處罰條例,我相信,周王的土地登記制度一定能實行開來,土地交易也會活躍起來的,當然,鎬灃等京城的經濟活動也跟着會好轉。”

“希望各位五官,認真落實卿事寮太史寮的這些制度,”共王說道,“太史,你下來把這些制度整理成冊,收入國館,作爲資料傳下去,供後人參考使用。同時,各位六太官員,也要配合好五官的相關工作,落實好土地登記、交易,有故意拖延、詆譭這,一經查出屬實這,並同作假者處罰。務請各位大臣主意各自的言行。”

“臣等一定配合好司空、司土做好土地登記、交易事項,”殿上衆大臣齊聲應道,“絕不敢做出有阻延、詆譭傾向的行爲。”

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裡,共王的土地登記制度得到很好落實,土地交易一度火爆,佔了中國人生活中閒談的大部分話題,周王的收入也在土地登記、交易變得日趨豐厚,鎬京的大臣們又有烤肉吃了,不在爲生活擔心發愁。但是,事情不盡如人意,還有其另一面。

這天,已經老態龍鍾的共王正坐在自己後宮屋裡看着侍女們忙碌,門口閃進來一個多日不見的熟悉人影,不由大衛驚訝,看着來人問道:“哎呀,稀客啊,好久不見你的影子了。侍女,上茶。”

“我家共王在忙着改革嘛,我這個弟弟不能耽誤共王的大事不是。”姬闢方進來坐在旁邊,端起侍女送過來的茶豆,喝一口,放下,“現在共王的改革進行得差不多,不是那樣子忙了,我纔敢來看看我家共王。”

“二弟,不要共王共王的,畢竟我倆還是親兄弟嘛,”共王笑了,“有事儘管說,只要哥哥辦得到的,一定替爲弟弟放行。”

“既然有哥哥這話,弟弟就說了,”姬闢方說道,“哥哥的改革進行得不是那麼徹底啊,有些人隱瞞了土地,沒有申報登記,哥哥朗格都沒得動靜。”

“不會吧?”共王驚奇了,“還有這事,我朗格沒聽他們說過呢?二弟你告訴我,哥哥下來就查,看那個大膽,敢隱瞞不登記。”

“這事大家都曉得,就是瞞着周王你一人。”姬闢方說道,“周王在朝上只要問五官他們,就曉得了。”

“好。”共王應道。次日早朝上,值日官喊過套話,共王就衝下面的大臣說道:“聽說還有人,不怕死,隱瞞了土地,沒有申報登記。我想曉得,這人是哪個,這樣子大膽,來試王法。卿事寮,你說,是哪個?”共王直接點名了。

“我,我,”豕宰一時無語了,看着太史寮半天,說道,“不曉得還有這事,我沒聽說過。”

“是不是你自己,還有土地沒有登記?!”共王忽然問豕宰。

“回周王,臣家的所有土地都登記在冊了。”豕宰趕緊表明自己。

“啓稟周王,是臣家的。”太史寮出班小聲說道,神情落寞。

“好啊!”共王憤恨喊道,“太史,你作爲六太之首,帶頭違揹我的制度,難道你真不怕死?”

“回周王,臣怕死!”太史寮回道,“只是我家那母老虎不動事理,非要幫着她的弟弟,隱瞞了三百畝好地,沒有登記,就爲了剩下一點幾十個貝殼。”

“司空,司土,可是這樣子的?”共王問道。

“是這樣的。”司土出班說道,“太史寮的小舅子瞞報了三百零五畝灃京北的肥沃土地。我們一直想回報給周王,但考慮到每天要喝太史寮在大殿上見面,就猶豫了。”

“你們每天要喝太史寮見面,難道就不跟我共王見面嗎?”共王問道,嘴裡泡沫橫飛,“你對得起太史寮,可對得起我共王嗎?你們在朝堂上,領我的糧食,領我的烤肉,還領我的布匹,你們就是這樣子給做事的?你們對得起中國人嗎?朗格都不說話了。”

大殿上一片寂靜,連屋頂落下一粒塵土的聲音都能聽見。

“司空,太史寮家欠下的登記費,有多少?”

“回周王,太史寮家少登記的三百五畝肥田沃土,該登記費二十一個半貝殼。”

“太史寮!”共王怒氣衝衝,“你是曉得中國的政策的,你說這事朗格處理?”

“臣曉得政策,”太史寮回道,“臣這就去圉園勞動教養,同時回家叫來登記費,二十一個半貝殼。”

“勞動教養是肯定要進行的,”共王說道,“但不夠。司空,對太史寮這事,要加收一倍的登記費。司寇,要同時將太史寮的夫人即他的當事弟弟關進圉園強制勞動教養半個月,還有與此事相關的奴僕、奴隸,也要關進來,不得徇私。負責同罪。”

“臣等曉得了。”司空、司寇出班應道。

“對太史寮,這事他不是主謀,可以從輕發落,”共王說道,“繳納十個貝殼,以贖其罪,留值朝堂做事。”共王安排完,停了一陣,又對太史寮說道:“太史寮,你不要灰心,朝堂上還需要你,你振作起來,好好做事,不要辜負了大家的期望。”

“這事,是太史我自己沒做好,辜負了周王的期望,”太史寮說道,“接下來,我一定打起精神做事,絕不敢再辜負周王和大臣們對我的期望。”

對這件事情的處理,共王還是很滿意的,既嚴肅了周王的制度,又立了自己的威望。沒想到,缺位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一天共王晚飯後在後宮裡閒步休閒,忽然宮側樹林黑影裡衝出來一條黑影,對着共王一陣刀捅,共王當時就昏倒地上。等侍衛衝上來時,刺客手持長刀與侍衛對殺,最終侍衛看似在樹林裡。

回到後宮牀上,共王知道自己命不長了,趕緊派人把豕宰、臣、司馬、司空、司土等大臣叫來後宮,“我曉得自己命不久了,今晚請大家來,是希望大家扶持太子囏登位。姬伊扈在這裡謝謝大家了。”說着話的共王淚水漣漣。

“臣等一定遵照周王囑託,輔佐太子登位。”衆人齊聲說道。

可等他們擡起頭時,牀上的共王已經閉了眼睛,臉頰上還有熱淚在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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