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共和伯:亂世出位撐局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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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人暴動、追殺厲王這一年,對於中國後來歷史具有重要意義,中國開始有了具體年號,爲西元前八百四十一年。距離現在的年代已經兩千八百四十年,近三千年了。

在薔院裡殺了“厲王”後,國人們怒氣未消,又回來召穆公府院,找到召穆公,要求他清除厲王姬胡的殘餘,“請求召穆公爲我等子民着想,殺了厲王的爪牙榮夷公。”大部分國人都拿着他們的“戰利品”回家了。

“榮夷公時時和厲王在一起,我也很少見到他了,”召穆公說道,讓侍女給國人代表送來茶豆,“我也不曉得,他在哪裡?再說,你們剛纔去庫房殺厲王時候,沒把他一起殺了嗎?”

“那屋子裡就一個人坐在那裡,”國人代表說道,“沒看見第二個人,那人穿着周王冕服,不是厲王嗎?”代表反問道。

“應該是吧?”召穆公也不確定了,“不過,冕服只有周王纔有,穿着冕服,肯定是厲王了,其他人穿冕服,是要處罰殺頭、梟首的。”

“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代表長出一口氣,“我還以爲姬胡那龜兒子跑了呢。”

“厲王都死了,大家是不是該回去了?”召穆公試探勸說道,“不然你們家裡的田地就荒廢了,莊稼沒人種了。”

“還不能回去!我們要求召穆公廢除那個山林河流稅,給我等國人一條生路。”

“這個當然要得。”債木工首先答應了,“不過,具體實施辦法,我還得和周公鼻商量一下,才能實行,估計大家回去,最遲過完年,就能上山打獵、下河撈魚,在不應交稅了。”

“這樣子說來,現在我等還不能上山下河啊?”有人又激動了,“我們還走個錘子啊!”

“大家不要激動,不要激動,”召穆公趕緊安撫着衆人,“可以上山的,也可以下河的,不應交稅了。我剛纔是說,邊遠地區的野人,要到明年纔可以上山下河,不是說你們。”

“野人和大家一樣,也是人啊,”有人說道,“爲啥子不能就現在山上下河?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野人哪能和我們國人比?”另一人反對了,“我們在城裡鄉里,野人支配住在野外荒郊,我們管他們個錘子啊?不管野人的閒事。走!”拉着那人就走了,嘴裡還說着“謝謝召公”。

好容易打發走了國人,屋裡一下子清靜了,召穆公無力地坐下來,頓感身心疲憊,不由進屋在牀上躺下來,閉上眼睛,在心底清理着思路。

經過國人這番鬧騰,早半夜了。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召穆公覺得接下來的事情有必要和周公商量一下,然而疲憊的身心讓他不自覺地睡了過去。忽然感覺有人猛地搡了一把,忙睜開眼睛,見周定公姬鼻正微笑着站在地上,“召公的好瞌睡呀!虧你還能睡着,我在地上都站了半天了。”

“這天來,可把我折騰夠了,剛迷糊了一會,這就精神多了。”召穆公下地來了堂屋,坐下,“侍女上茶。”喊完轉過頭,對周公微笑說道:“難得周公這半夜還往我這裡跑。”

“今天下朝回到家,我就聽說那幫土包子暴亂了,”周定公姬鼻喝一口手裡的茶,忽然降低了聲音,“他們沒把召穆公你朗格樣吧?”

“沒朗格樣,就是提了一些要求,”召穆公口氣輕鬆,說的話卻很重大,“他們殺了厲王、榮夷公,還要求廢除山林河流稅,允許他們上山下河。”

“啊!”周公忽地睜大了雙眼,“他們殺了周王!那可是造反啊。怪不得把我嚇得夠嗆,先關着門,不讓家人亂出來,後來見沒來我的府院鬧事,纔派人出來打聽消息。聽說半夜了,他們才散走?”

“就是,你來前不就才散去。”召穆公說道,“周公,那些都不重要了。現在我們得出來主持局面,不然中國真的就天下大亂了,說不定你、我,”召穆公拿手指一下週公,有指指自己,“都會成爲別人的刀下鬼的。”

“現在的事態是很嚴重的,”周定公感嘆道,“召穆公,你拿注意吧,我這邊好說,協助你控制好局面就是。”

“周定公,現在必須先給國人一條生路,讓他們先能夠活下來,”召穆公說道,“廢除山林河流稅,是必須的,你看呢?”不等周定公說話,召穆公又說道:“然後第二步,赦免這次鬧事的國人的罪行,第三步,從薔的庫房裡拿出一部分貝殼、糧食發放給鎬灃城裡吃不上飯的國人,幫他們度過眼下的難關,下一步再督促他們恢復生產,種好地,各自解決自己的吃飯問題。”

“我看這樣就差不多了。”周定公說道。

召穆公望了周定公一眼,心下暗說,要你有個屁用啊!臉上上還是帶着微笑,“周定公今晚就在我這裡將就一夜?”

“不了不了。”周定公連連搖手,“我們都驚嚇了一天一夜了,都累了,我不影響召穆公,還是回去睡一會。明天早朝上見。”說完話起身出來帶着侍衛走了。

今天的朝堂,高臺上只有值日官站在邊上,中間的王位空在那裡。召穆公和周定公在高臺下面另設了兩個位置,只略比大殿上的羣臣高一些。值日官站得比二人都高,顯得尷尬,嘴裡喊着套話,“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今天我先說話,”中間的召穆公站起來對大臣們說道,對後面站得比他高的值日官視而不見,“昨天在後宮發生的事情,想必各位大臣都曉得了,我就不多說了。”召穆公有意識停下來,㢉一下大臣們的臉色神情,見大家都肅穆沒變化,“現在厲王已經暴病死了,卻沒有找到屍身,只剩下一灘血肉模糊的爛肉,還不能最後確定。昨晚,我和周定公姬鼻商量了一夜,決定由我兩人暫時代周王管理朝政,以應對當下的局面。這時候,國人也在殿下觀察着朝堂上的新政,待機而動。”

“臣等謹遵召公、周公訓示,”大臣們說道,“管理好朝政,處理好自己分內事務,不敢迨政,以待新的周王登位。”

“很好。”召穆公說道,“第一件事情,我代表周王,放棄對昨日殘餘動亂的所有國人的責任追究,赦免他們全體無罪;第二件是,太巫、太祝散朝後,組織人員,收集鎬灃城裡的死屍,妥善下葬;三,薔散朝後,安排人員,清點庫房無知情況,然後根據庫存,拿出一部分物質,分散給城裡的窮困國人,救濟他們。”召穆公說完,看向周公。

“召穆公已經說得很細緻了,下面我在補充一點,”待召公坐下,周公站了起來,“朝中各位大臣,要盡職盡責地做好自己分內事務,不得迨政,遺政,更不能偷工減料。在這關鍵時候,大家努力,共渡難關。司寇,可以吧關在圉園裡,罪行較輕的犯人放一些出來,讓他們自食其力。嗯,具體原則就是,凡是非殺人、防火、致人重傷、重殘者,都可以考慮。”

“是。”司寇出班應道。

“司馬,須嚴格約束好兵士,”周定公說道,“不得擅自出來,製造新的動亂,給鎬灃城裡的治安增添不安定因素。另外,薔的清查,進度要加快,要快點拿出一個詳細的數據來,以便召穆公下一步的決策。”

“是。”司馬、薔出班應道。

“好,大家下來,抓緊時間,趕緊行動,做事吧。”召公說道,“今天的早朝就簡短一些,以大臣做事爲主。散朝。”

“散朝。”上面的值日官大聲喊道。衆大臣相繼出了大殿。第二天,值日官就主動搬到下面來,和大臣們一起站在大殿上,不再去高臺上了。

城裡的國人很快領到了救濟糧食和烤肉,大家的生活可以繼續下去,漸漸對殘餘朝政、聽套話失了興趣,十天半個月後就沒人來大殿上監督早朝了。朝堂上的大臣們也恢復了過去的輕鬆氛圍,不再緊張了。

正常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幾個月過去了。這天晚上,召穆公在自己府院裡散步,一個侍衛過來在他耳邊敵深入過說了兩句,召穆公立馬就會堂屋裡來了。

“周王在哪裡?現在過得朗格樣?”進屋來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瘦削大漢坐在客位上,看見召公進來,趕緊站起來,激動地嘴脣抖動不止,召穆公顧不上和他多客套,連珠炮似地問道,“厲王還好嗎?庫房裡被殺死的是哪個?”

客位上的大漢只是激動,半天不能平靜下來,看着召公的雙眼裡瞬間盈滿淚水,忽然像衝破圍堤的洪水,衝了出來,溼了他那髒破襤褸的衣裳,shenyin哽咽,泣不成聲。召穆公叫侍女給他送來一豆茶水。大漢捧在手裡,好久沒顧上喝一口。

“很不好。”大漢終於說話了,“厲王現在彘地,沒得吃的,沒得穿的,每天還得親自下地翻土,種糧食。身上的衣裳和一般的奴僕沒得啥子區別,吃的是黍米、高粱,大米這都幾個月沒見過了。更不要說烤肉,只能靠我等去山裡圍獵來一些野雞、野兔。剛開始時候,我們身上還帶着箭矢,這半年下來,箭羽早耗完了,我等只等靠滿山追趕,幾天才抓得到以及山雞、野兔。生活艱難極了。”

“這樣吧,”召穆公思想一陣,“你給個具體地方,我派人每月給厲王送大米、烤肉過去。”

“謝謝召公,謝謝,”漢子感激涕零了,“凡伯替厲王謝謝召公。”

“哎呀,你是凡伯啊!”召穆公一拍腦門,恍然大悟,“你不是個魁梧漢子嗎,厲王的侍衛長,朗格變成了瘦削男人了?弄得姬虎半天都沒認出來?你們當時朗格逃出去的?”

“不說那些了。哎!”凡伯一聲嘆息,述說起來,當時逃出鎬灃的經過。

原來,厲王和榮夷公躲在薔的庫房裡聽錢聲,他的侍衛凡伯等人就經常站在薔的附院外,等厲王出來回後宮。那天見國人衝進府院,凡伯等只有四人,無法和百十多人對抗,只能躲在一邊看熱鬧,同時盯着府院裡面的動靜。沒想到,大門口忽然跑出來一個奴僕,凡伯細一看,認出是厲王,立即帶着侍衛追上去。當時厲王不知道侍衛跟上來了,只是拼命地逃命。後來五個順着渭水一路東來,經過一個月的徒步跋涉,最後來了北邊的彘。彘地距離鎬灃幾百裡遠,野人對鎬灃發生的國人暴動事情全不知道。厲王以一個普通國人的身份在彘地住下來,平時依靠四個侍衛上山打獵,捕來獵物做口糧,周邊善良的野人也向他們提供一些糧食。漫漫地,厲王也參加一些生產,五人就有了活下來的基礎,開始開地種糧食。周邊的野人見他們和善,慢慢向他們靠攏來。

“那裡土地貧瘠,不出糧食,我們大半年來,一直餓着肚皮,”凡伯說道,“剛纔召穆公說,今後每月要給厲王送糧食、烤肉過去,我們真的要謝謝你。”

“沒得啥子,”召穆公笑了,“厲王畢竟還是中國的王嘛。”

“現在還有個事情,要跟召穆公商量一下,”凡伯欲言又止,顯得很爲難,最後鼓足勇氣說道:“厲王現在彘地,生活很困難,我來鎬京之前,厲王對凡伯悄悄說過,看召穆公這裡方便不,要是方便的話,厲王還是想回來作周王?”

“這個這個,”召穆公一下子不知怎麼回答了,“國人暴動的起因,和他們的目的,想必凡伯你自己也曉得,我就不多說了。現在厲王要是回來了,鎬灃城裡的這些上萬的國人,會有啥子動靜,我想不用姬虎說吧。真要是回來了,說不定就有危險,到時候,厲王想活着離開,怕是都……”

“召穆公該不是想自己……”凡伯盯着找木工的眼睛說了半截話。

“絕對沒得的事!”召穆公趕緊否認,“姬虎要是有那種想法,全族人都不得好死,受天打五雷轟,死無全屍。”

“沒得就好。”凡伯臉上似笑非笑的,“那召穆公的想法是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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