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爺偷偷摸摸的來,劉飛陽大張旗鼓的捅出去,他本想借助陳清如的嘴巴告訴所有人,我劉飛陽要在耿爺和孔瑞之間插一腳,另一方面就是試探陳清如的態度,放眼望去,整個海連在暗地裡能跟劉飛陽掰手腕的,確實只有這個女人,只要她不插手事情會變得容易的多。
他現在也不打算說出自己的身份,說出來,就沒有動手的理由。
看着幾人張牙舞爪,並沒生氣,只是不冷不熱的問道“你打算用什麼姿勢給我放倒在這?”
“唰…”
站在他身前這人猛然看向他,咬牙道“小子,我不管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但我告訴你,麻溜滾蛋,再他媽敢廢話老子廢了你!”
他說完,順手從兜裡掏出一把匕首,明晃晃,在陽光下異常刺眼。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只需要他快速往前一探,就能刺到劉飛陽的皮膚裡。
劉飛陽低頭看了眼,隨後又掃了眼他們幾人,開口道“我還是得勸你們一句,別輕舉妄動,別說是你們在這,孔齊、哪怕是孔瑞在這也不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惹急了真揍你昂…”
身前這人臉色瞬間通紅,他是個小頭目,如果就這麼灰溜溜的離去,以後沒辦法立威。
“湊,不見棺材不落淚…”
說話間,他心一橫,擡起匕首向劉飛陽刺過來,很有分寸的沒有刺腹部,而是奔着大腿。
劉飛陽早有準備,見他動手,立即向後退一步,於此同時,憑藉着在王紫竹身上學的功夫、在二孩身上學的搏擊,瞬時把腳擡起來,很高,直奔這人頭部。
“嘭…”
一腳橫掃到腦袋上,就看這人下盤很穩,但上身已經傾斜,隨後直直的摔倒地上。
“上!”
跟他一起來的幾人見情況不對,卻也沒有時間多想,全都赤手空拳的向劉飛陽衝過來。
“嘩啦啦…”
看見他們動手,這二十名安保齊刷刷衝過來,摘下挎在腰間的橡膠棍,幾乎是同一時間舉起來,毫不留情的奔着這幾人身上砸去,陽然安保的安保人員大體可以分爲三種,其一是下崗職工,年紀在四十歲以上,他們多數都是門衛、大廳守衛、物業公司,第二種是稍稍年輕,負責巡邏、遊樂場、旅遊地等等。
第三種是純粹的保衛業務,像新聞上報道的明星下飛機的保衛團隊、私人的長短期安保等等。
這二十人全都屬於第三種,進一步說就是:當初趙志高帶回來的那一批人!
從戰鬥力角度來說,勇猛無比。
劉飛陽已經退到一邊,悠閒的點起支菸平靜的看着,他們一打一都綽綽有餘,不要說是四個人圍着一個,來的這幾名光頭全都已經抱頭躺在地上,嘴裡不服不忿的喊着,身體上卻只能承受狂風暴雨的襲擊。
站在鐵門裡面的婦女已經目瞪口呆,以往只能看着這些人耀武揚威,何時見過他們被人打得滿地求饒?看着橡膠棍一下一下砸在他們身上,覺得渾身難受,好像起了雞皮疙瘩,又看向劉飛陽,一想到剛纔自己還吐他,隱隱有些後怕。
“大姐…你看我們真不是一夥的,沒有必要爲了你一個人演苦肉計,把門打開,商量商量咋給你送溫暖…”
劉飛陽說着,又走到大門前。
“你…你們真不是一夥的?”
婦女將信將疑的上前兩步,也不知爲何,越看劉飛陽越覺得像好人,怎麼看怎麼順眼。
“這還有假嗎,再打會兒都打死了…”
劉飛陽無語的搖搖頭。
婦女想了想,看向大門外,雖說那羣安保已經停手,可地上躺着的幾人無法騙人,都在地上咿咿呀呀的叫着,還有人抱着前胸在地上打滾,顯然是打疼了,又上前兩步,從兜裡掏出鑰匙把大門打開,嘴裡緊張兮兮的問道。
“送溫暖是怎麼送的?”
“很簡單,就是你花錢僱傭安保,我們來保障你的安全,比如你不想簽字,又受到威脅恐嚇感到害怕,這時候我們就出面了,你隨便罵,我們可以保證沒有任何一隻手能打到你的身上…”
婦女眼睛轉了轉,當初陳清如在這裡的時候,她也經歷過,大致知道是什麼意思,就是大人物之間的爭鬥,以自己爲藉口。
想到這,頓時變得比較熱情。
笑道“走…進屋,大姐給你泡杯茶…”
劉飛陽看了看她的笑容,猶豫片刻道“行吧!”
兩人走進房子裡,炕上還坐着一名老太太,見婦女帶着一個男人走進來,眼神頓時變得警惕的多,時不時在兩人身上掃視,其中警告意味十足。
搞得劉飛陽還有幾分不好意思。
其實他大可以派個人過來,之所以親自過來,就是要表明態度,不僅僅是要對孔瑞,更是要對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他在房間裡談笑風生,以這名婦女爲突破口,把安保業務鋪撒開來,首先是拖住孔瑞的工期,剩下的在想別的路數。
那二十名安保都站在門外,並沒跟進來,停下手之後就把橡膠棍挎回腰間,剛纔的打鬥看似輕描淡寫,但也引起了這裡居民的注意,在外面的馬路上,已經圍了幾十人在看戲,指指點點,在暗中猜測。
劉飛陽透過玻璃也能看到,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與此同時。
被打的幾名漢子已經從地上爬起來,都沉着臉,心裡憤怒卻沒敢說話,哪怕平時對周圍的羣衆呦五和六,此時也沒敢發出一絲聲響,他們相互攙扶着,走起路來踉踉蹌蹌,沒把胳膊腿打斷算是安保下手有分寸。
拆遷辦公室距離這裡不遠,平時走路一分鐘,這回花了五分鐘才走到。
“咣噹…”
他們剛走進院子,坐在辦公室裡的人頓時踹門出來,惱怒的表情寫在臉上,以前也有與居民發生摩擦的時候,但他們都是勝利者,如此狼狽的樣子還是頭一次出現。
踹門出來這人面色通紅,在額頭上隱隱能看到青筋凸起。
走到跟前冷聲問道“誰幹的?”
“村口那個活寡婦家親戚,僱的安保公司…”
剛纔一直與劉飛陽對話那人,咬着牙,忍住疼痛說出來,他在社會上這麼多年,被人堵住的事也有過,但還是頭一次如此憋屈,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人踹倒,補充道“那小子好像練過武術,出手挺利索…”
“練過武術多他大爺,動我兄弟就不行!”
這人憤怒的喊出來,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出來混,有些時候必須得意氣用事,轉過頭,見剩下的人已經從門口走出來,直接開口道“幹他大爺的,鎬把都給我拎起來,找他!”
說話間,已經越過這人,怒氣衝衝的往大門外走。
跟出來的人確實不少,大約也有二十幾人,他們聽到吩咐,立即轉頭走進辦公室裡,把工具箱裡的鎬把拎在手中,隨後立即轉過頭向門外跑去,二十幾人拎着鎬把走在這破敗的村莊裡,氣勢確實嚇人。
他們步伐很快,走起路來已經泛起灰塵。
還站在婦女家外面圍觀的人,看到他們從遠處走過來,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幾乎是同一時間向後退,別看他們敢不簽字,但誰都不會傻到平白無故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安保還站在哪裡,面對着前方,不卑不亢,等待他們走來。
爲首的漢子從身後人手中拽過一把砍刀,拎在手中時,氣勢更加睥睨,眨眼間,已經來到安保身前,擡起砍刀罵道“幹你大爺的,是不是你們動的我兄弟?”
安保這方站在前面的人足足有一米八五,冷眼看着,沒說話。
“草泥馬…我問你話呢,別說你就是陽然安保的小保安,你就是把劉飛陽叫過來,你看他敢不敢在孔總的工地上鬧事!”
這人越發憤怒。
坐在房間裡的劉飛陽已經轉過頭,透過玻璃看向院子外面,視角很好,恰好能看到兩方對壘,非但沒有事情即將鬧大,後果不可預料的覺悟,倒像是個旁觀者一樣,事不關己的看着門外的大戲。
婦女聽見聲也看過去,當看到外面的畫面,頓時從炕上站起來,神經兮兮道。
“老…老弟啊,他們可不是好惹的,都是流氓,聽說他們之中還有人殺過人…得小心點…”
劉飛陽無所謂的回過頭,笑道“他們都能說是流氓,我是啥?如果我要說自己是流氓,海連還有比我更大的流氓麼?呵呵,沒事…”
他說話間,拿出電話,播出個號碼。
隨後就看外面爲首的安保拿出電話放到耳邊。
房間裡的劉飛陽見電話接通,盯着窗外的眼神變得越發深邃,嘴裡緩緩說出幾個字。
這名安保聽到命令,並沒着急動,掛斷電話之後有條不紊的把電話放回兜裡。
“我問你話,究竟想怎麼解決,是想跪着出去還是躺着出去!”
拎着砍刀的喊着,還在擡刀質問。
“唰…”
在這名安保把釦子合上的一瞬間,身體猶如脫繮的野馬,瞬間向眼前人撲過去,嘴中喊道“陽哥說,全部放倒…”